在她们询问的人中，有两个特点。
一个是对周传光一无所知的人，比如302流里流气的男人。
另一种就是对他表达出若有若无嫌弃的人，比如学校老师和202的女人。
这和教导主任叙述里的周传光十分割裂。
因为按道理来说周传光作为老师；还是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热情，教学能力也十分不错的老师，一般人肯定会抱有好感的态度，是值得尊敬客气交往的存在。
可事实是，周传光的风评非常之差。
这种极差的风评，乐宁几乎可以肯定，这背后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她很好奇，只是一直找不到愿意说出来的人。
其他人要么隐瞒彻底，要么直接不承认。
这对调查的警察来说不是好事。
处处碰壁的感觉，也让人觉得难受。
望着面前的女孩，乐宁直接问出口：“你看起来对楼下的死者很熟悉，如果有什么，可以和我们说一说。”
她没有咄咄逼人质问，而是温声询问她是否知道。
女孩也是一愣，她以为自己刚才的表现会迎来质问，没想到并没有。
看着面前同是女性的两个警察，女孩双手抱着手里的玻璃杯，似乎要从中汲取温暖。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我只是有点奇怪楼下的老师。”
“怎么说？”乐宁乘胜追击开口。
女孩继续说道：“最近一段时间他人怪沉默的，不管看到谁都是低着个头走过，看着脾气怪不好的。”
乐宁挑眉，没想到周传光的性格已经变化到平时都不理人的程度了。
“最开始他不是这样的。我最开始搬过来的时候，他还挺热心的，还帮我和师傅一起把大件抬上来，笑呵呵提着自己的包回去了，连我拿的水都不喝。”女孩低头蹙眉，眼神里带着不解。
乐宁望向她，“他性格变化多久了。”
“最开始也只是瞧着人有点沉默寡言，最近这一段时间才变得怪怪的。不过前两天看着也还好，我主动打招呼他也朝我点点头才走。”
女孩略带抱怨，然后朝乐宁笑笑，“主要还是变化太快了，所以我奇怪。主动打招呼是因为我对老师这个职业有好感，所以想和楼下的人说话。”
“他竟然没了，这样我很震惊，因为看着他性格好了一点。我还说他惹到了什么人，因为没解决心情不好，前两天心情好一点是解决了这件事呢！”
女孩明显有些话痨，说起来就不断说着。
乐宁望着她，面露失望。
她以为她知道什么，没想到是不知道，只是对周传光本人有所了解。
想到刚才女孩说的话，乐宁顺便问道：“那你知道他窗户被砸的原因吗？”
她说猜测他惹了什么人，事情有一段时间没解决，乐宁猜测大概是砸窗户的事情，所以直接问了。
女孩蹙眉，肯定地点了点头。
乐宁和沈疏影对视一眼，然后望向女孩，等待她的回答。
“我当时就在楼下。”女孩说。
这个回答让乐宁一下精神了许多：“你看见了砸窗户的人是谁？什么时间砸的。”
女孩微微抬眼思索思索道：“看见还是一个巧合，当时是晚上八点那样。我那天正好加班，所以那个时间点下班，到楼下小道尽头的时候，就正好看见了有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二楼扔。至于时间……应该是一个星期前。”
“那个人的长相你看见了吗？”乐宁问。
女孩摇头，直接说道：“当时我没意识到他是在砸窗户，还是他砸了我才直直看过去，只是天色太黑，小路路灯又不亮，加上又只有侧脸，我看不清楚。”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愧疚。
如果她当时多注意一下，走近点，或许就能看见那人长什么样了。
可惜的是，当时她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看过去，下意识问出声后，那人就一溜烟跑了。
她除了侧脸，什么都没看清楚。
乐宁语气略带急切问：“那你看到那人的身形了吗？是男是女，高矮胖瘦。”
一个星期前的事情，女孩回忆起来需要时间。
她握着杯子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说：“看着大概和我差不多高，比我壮一些，是那种很短的头发，看身形应该是男性。”
乐宁颔首，目测了一下女孩的身高，在160cm左右。
可能会比预料的高一点，因为距离比较远。
紧接着乐宁又问了一些细节。
比如当时那人的发型，还有轮廓，以及身上穿着的衣服等等。
女孩回忆后，能回答的基本都回答了。
最后乐宁问道：“当时周传光在家吗？他有什么反应没有，周围有其他邻居听到吗？”
“在家的，当时他客厅的灯亮着。当时窗帘有遮挡，他直接拉开看到了窗户的情况。我看那样子，似乎是往下看了一眼，最后却没有理会，站在那里一会儿后直接离开玻璃那片区域了。”女孩神色奇怪。
她当时也很奇怪，这样的情况周传光竟然一声不吭。
“至于邻居……202好像开窗户看了一眼，只是当时人都已经跑走了，骂骂咧咧两句就关窗结束了关注。”
女孩补充。
乐宁望着她，站了起来，略带感激说：“很感谢你提供的帮助。”
“没有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女孩低声说道，脸上的挨着愧色，觉得自己能提供的东西太少了。
乐宁冲她摇头，她说的东西已经很多了。
“这是我号码，如果还记起来什么细节或者其他线索，请打电话给我。”乐宁“唰唰”写下名字和电话号码，对她说道。
女孩颔首。
离开到了一楼，和除女孩之外一样，没有其他收获。
“简直是大海捞针。”回去的时候沈疏影吐槽道。
乐宁虽然没说话，但是是赞同她的话的。
齐问笑了笑。
沈疏影这句话的前提是他们这边也没什么线索。
案子难度不高，只是处处碰壁不太舒爽。
回队里整理了一下资料后，他们决定明天去造访死者的前妻和女儿，顺便去学校一趟后下班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感谢完江启送自己上班后，乐宁他们马不停蹄直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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