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穆海棠不再多言,从自己里衣的衣摆上,扯下一块布料。
她将布料一分为二,拿起其中一块,找准他手臂上的大动脉位置,紧紧缠绕几圈后用力系紧,接着打了个死结,防止血再往外涌。
另一块布料则被她简单折了几下,覆在了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她抬眼对他说:“好了,暂时先这样了。”
“扎住大动脉会有点勒,你的手可能会麻木一阵子,你可别再随意动这只胳膊了。”
“等一会儿回城,你再去广济堂找上官公子去处理一下,他是上京城里看外伤看的最好的郎中了。”
“大动脉?” 男人下意识地重复着这陌生的字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
穆海棠心头一跳,连忙补救道:“哦,就是医者经常说的大脉,主脉。”一个意思。
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开口:“你读过不少书吧?”他很喜欢听她说话,文邹邹的。
“还行吧,读过些书。”穆海棠显然不愿多说。
她现在只想着赶紧下山,不然回去晚了,她家那个醋坛子怕是又要打翻了,到时候她家世子指不定怎么阴阳怪气的呢。
一想到萧景渊那张冷硬的俊脸说着酸溜溜的话,她就忍不住想笑。
说真的,她还挺喜欢看他家世子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比平日里的冰山模样可爱多了。
假任天野见她半晌没有动静,只是独自出神,便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想什么?”
“啊?”穆海棠回过神,立马笑着道:“我在想你的伤,走吧,咱们快些下山,你这伤得要赶紧去看郎中才行。”
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下山小径,语速加快了些:“幸好方才拴马时选了远些的地方,没在狼群出没的那个方向。咱们赶紧下去,抓紧时间回城才好。”
男人看着她急匆匆往山下走的背影,那副生怕耽搁片刻的样子,让他眼底的冷意淡了几分。
他缓步跟上,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 —— 还算她有些良心,知道着急他的伤势,没枉费他方才护着她一场。
两人步履匆匆,山间的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不多时,就到了之前拴马的地方。
穆海棠瞧见马,不由的松了口气,转头对着身后的人笑道:“太好了,方才我还在担心,咱们的马会不会遭了殃,没想到它们还在。”
男人没应声,径直走向那两匹马,伸手就想去牵缰绳。
“哎,你别动,你手受伤了,我来解缰绳。”她说着,便伸手去够系在树干上的缰绳。
假任天野站在一旁,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殷勤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半晌才小声开口:“我今日,是不是扫了你的兴?”
穆海棠闻言,转头看向他,笑得一脸讨好:“没有呀,哪能呢!我还得谢谢你呢。”
“要说扫兴?也是我连累了你。”
“方才要不是你护着我,我哪能躲过那些狼?早成了它们的腹中餐了。还有,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说完,她又催促道:“咱们别在这儿耽搁了,快些回去,赶紧找个郎中给你好好看看伤。”
她这般放低姿态、满心愧疚的模样,显然取悦了这个向来冷漠的男人。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疏离淡去几分,缓缓开口道:“等后日你生辰,我们还来,打不了猎,来看看风景也好。”
“嗯!” 穆海棠心头一喜,连忙用力点头。
她刚要回话,一道带着怒意的嗓音骤然响起:“任指挥使近来倒是悠闲啊?怎么,镇抚司的差事都办完了?竟有闲情逸致跑到栖霞山来游山玩水?”
两人闻言同时转头,目光落在从树后缓步走出的人影上。
宇文谨一身锦袍沾了些草叶尘土,显然在栖霞山里折腾了许久。
他为了找穆海棠,漫山遍野地转了一个多时辰,可这栖霞山地界广,岔路又多,饶是他带着人四处搜寻,也迟迟没能寻到她们二人的踪迹。
直到棋生说,林中空地上拴着两匹马,他才算是有了目标,在这耐着性子死等。
谁知这一等又是大半个时辰,如今太阳都快落山了,才看见两人从山上下来。
宇文谨一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眼神就又冷了几分。
一下山,穆海棠那个傻女人,就忙前忙后的照顾任天野,那小意讨好的模样,让他一下就想起——多年前,她也曾这般温柔小意的讨好过自己,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如今竟全都给了旁人。
先是萧景渊,后有任天野,此时,他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看着错愕的穆海棠,伸手就拽住了她牵马的手,像个冤种丈夫似的,质问道:“什么生辰?什么再来?穆海棠,你倒是说说,你们俩孤男寡女,跑到这荒山野岭的栖霞山来做什么?”
此时别说穆海棠,看见他,假任天野一时间也有些愣怔。
他看着拉扯的两人,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却是忍不住开始猜想二人之间的关系。
她不是萧景渊的未婚妻吗?要质问也该是萧景渊来质问,这雍王怎么来了?不说她追着雍王的马车跑了三年,雍王都对她视而不见吗?
如今,这怎么还当着他的面与她拉扯起来了?
“你放开我。”穆海棠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任天野站在一旁,她又不能动手。
“我不放,我问你话呢,你为何要同任天野来这栖霞山?是不是萧景渊那个混蛋嫌弃你了?是不是他待你不好?”
他看着穆海棠的眼睛,语气陡然软了下来,卑微的恳求:“海棠,他若是真的嫌弃你,你就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这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没人比我更爱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
穆海棠看着他那副自作深情的模样,十分无语,差点没把白眼翻出来。
她都不知道,宇文谨这个疯子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他怎么就像是个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不定时的出现,搅的她不得安宁。
切,他这副死样子,她看腻了,也受够了。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她气的朝着他大喊:“你松手,雍王殿下,你醒醒吧,我与你早已毫无瓜葛,你这般不分场合、与我拉拉扯扯,实在有失身份,也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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