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汇聚活动的篝火余烬尚有余温,梁山的夜空被英烈碑的金光染成了淡金色。吴用坐在交流站的八仙桌前,指尖划过老周刚打印出的“信念因子浓度报告”,眉头却拧成了疙瘩。报告显示浓度已达25%,超出预期不少,但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白天村民们上台发言时,他就察觉出了端倪。老麦农张大叔说盼归乡时,手却紧紧攥着新麦种;猎户李二哥嗓门洪亮地喊“想回老山林”,眼神却瞟向了墙角的现代望远镜。这些细微的犹豫,比报告上的数字更让他在意。
“众人心不是喊出来的,是从心窝里淌出来的。”吴用把报告推到桌中央,对着窗外的月光喃喃自语。他起身走到墙边,指尖抚过梁山地形图上的村落标记——西边种麦区、东边猎户村、南边药农谷、北边老人寨,每个地方的人都有自己的牵挂。
突然,他眼睛一亮:“分头去!让林教头、武都头他们带着真心去唠嗑,比在台上喊十句都管用。”次日天刚蒙蒙亮,交流站的木门就被推开,核心弟兄们踩着晨露赶来,桌上的粗瓷碗里,阿福娘熬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
“要想激活归乡钥,得先摸清大家的真心思。”吴用舀了碗粥推给武松,“光靠活动上的表态不行,得知道他们藏在心里的顾虑。”他刚说完,武松就把粥碗一搁,粗声粗气道:“我去西边种麦区!张大叔他们跟我熟,啥话都肯说!”
他常年在田间巡逻,哪家的麦子该浇水、哪家的农具坏了,他都门儿清。上次张大叔家的牛陷进泥坑,还是他徒手扛出来的。吴用笑着点头:“好!你带上两袋刚烤的麦饼,跟他们拉家常,别摆官架子。”
林冲放下手里的枪杆,枪尖上的露水顺着纹路滑落:“我去东边猎户村。猎户们性子烈,但重情义,我带着酒去,跟他们喝两盅,保准把心里话都掏出来。”东边的山林是猎户们的根,他们对“故土”的执念,比谁都深。
刘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粗框眼镜,药箱上的铜环轻轻作响:“南边药农谷交给我吧。孙小妹他们跟着我学针灸,既念着老方子,又盼着学现代医术,我去跟他们说说,归乡和学医不冲突。”
“北边老人寨我去!”王大爷拄着竹拐杖站起来,花白的胡子沾了点粥粒,“那儿的老伙计们跟我一样,念旧;孩子们也跟我亲,他们的想法最实在。我去给他们讲以前的梁山故事,顺便把心思摸透。”
老周抱着监测仪凑过来:“我守着交流站,一边盯铜片的能量变化,一边登记主动来咨询的村民。你们收集到的信息,我随时整理成表,方便军师分析。”吴用看着弟兄们干劲十足的样子,心里踏实了不少:“记住,多听少说,把顾虑记牢,把心结解开。”
辰时刚过,武松就背着麦饼袋往西边走。田埂上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远远就看见张大叔蹲在麦场边,手里捏着粒新麦种,对着太阳照。“张大叔,看啥呢这么入神?”武松把麦饼袋往石磨上一放,香味立刻飘了过去。
张大叔连忙起身,布满老茧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武都头来啦!快坐!”他给武松倒了碗粗茶,眼神却又飘回了麦种上。武松喝了口茶,开门见山:“大叔,昨天你说盼归乡,可我看你攥着麦种的手都紧了,是不是有啥心事?”
张大叔叹了口气,把麦种往桌上一放:“不瞒你说,我做梦都想回以前的梁山,那会儿的麦子虽然收得少,但踏实。可现在不一样了,现代的赵工程师教我用除草剂,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三成,这新麦种更是金贵。”
他指着麦场边的播种机:“这玩意儿一天能种十亩地,归乡后哪有这好东西?到时候还是靠手撒种、靠天吃饭,我怕对不起地里的庄稼,更怕让家里人饿肚子。”说着,他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武松拍了拍他的肩膀,把麦饼掰成两半递过去:“大叔,你这顾虑我懂。但吴用军师说了,归乡通道要是能开,咱们就建双向的!现代的种子、机器,照样能运过去。就算暂时建不成,你脑子里的种麦技术,不是能带过去吗?”
“对啊!”张大叔眼睛一亮,猛地拍了下大腿,“我咋没想到这茬!技术在我脑子里,到哪儿都能种出好麦子!”他抓起一把麦种塞进武松手里,“你跟吴军师说,我张老汉的心思定了,归乡我举双手赞成!”
同一时间,林冲提着两坛米酒,走进了东边的猎户村。村口的老槐树下,李二哥正蹲在地上擦弓箭,弓梢上的兽筋被他擦得油亮。看到林冲,他立刻站起来,嗓门洪亮:“林教头来啦!是不是为归乡的事?”
林冲把米酒往石桌上一放,笑着点头:“来跟你喝两盅,聊聊心事。”他给李二哥倒了碗酒,看着他腰间挂着的现代望远镜——那是陈记者送的,打猎时能看清百米外的猎物。“这望远镜用着顺手吧?”
李二哥摩挲着望远镜,叹了口气:“顺手!有了它,再也不用追着猎物跑半天了。可我又盼着归乡,那会儿的山林茂密,鹿、兔多得很,哪像现在,现代的朋友说要‘保护生态’,每月只能打两只猎物,孩子都快馋肉了。”
他灌了口酒,语气纠结:“我怕归乡后,再也用不上这望远镜,又怕留在这儿,山林里的猎物越来越少。你说,我该咋办?”林冲也喝了口酒,缓缓说道:“归乡后,咱们能把山林养得更好,猎物自然就多了。”
“而且双向通道要是建成,别说望远镜,现代的猎枪都能弄过来。就算建不成,你现在的打猎经验,归乡后照样能用——知道哪儿有猎物,知道怎么设陷阱,这才是真本事。”林冲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二哥眼睛一瞪,把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林教头说得对!只要能让家人吃上肉,啥都好说!要是归乡能让山林变回以前的样子,我第一个扛着弓箭去探路!”他把望远镜往腰间一勒,“这玩意儿,我也能带去归乡的地方!”
南边的药农谷里,刘先生正蹲在晒药架前,帮孙小妹翻晒金银花。孙小妹今年十八岁,扎着两条麻花辫,手指纤细灵活,最擅长针灸。“刘先生,您是不是来问我归乡的想法?”她小声问道,手里的动作慢了下来。
刘先生点点头,温和地说:“有啥想法都跟我说,不用藏着掖着。”孙小妹咬了咬嘴唇,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期待:“我不想归乡。现代的赵工程师教我用显微镜看草药细胞,还说能提取有效成分,让针灸效果更好。”
她指着屋里的显微镜:“我想跟着她学更多,把现代医术和针灸结合起来,治好更多人。要是归乡了,就再也没机会学这些了,我的心愿也实现不了了。”说着,她的眼圈都红了。
刘先生非但没失望,反而笑了:“小妹,你的想法很好。归乡不是唯一的路,留在这儿把医术学好、传下去,同样是为梁山做事。吴用军师说了,不管归乡还是留下,只要是真心选择,都是‘众人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大部分人归乡,咱们也会留下一批人,继续和现代交流。以后你不仅能学现代医术,还能当老师,把你的本事教给更多人。”孙小妹的眼睛瞬间亮了,抓起一把金银花塞给刘先生:“谢谢您!我一定好好学!”
北边的老人寨里,王大爷正坐在晒谷场上,给一群孩子讲宋江爷的故事。老人们围坐在旁边,手里摇着蒲扇,眼神里满是怀念。“宋头领当年在忠义堂议事,一碗酒下肚,啥难事都能商量着解决。”王大爷的声音洪亮。
故事讲完,孩子们围过来,扯着他的袖子问:“王爷爷,归乡后的梁山有秋千吗?有现代的积木吗?”老人们则叹了口气:“我们盼着归乡,是想念以前邻里互相帮衬的日子。现在住得散,连个说话的人都少。”
王大爷把孩子们抱到腿上,笑着说:“归乡后,咱们还住在一起,白天一起种地,晚上一起唠嗑,比现在热闹多了。至于秋千和积木,咱们可以自己做,做得比现代的还好玩!”孩子们立刻欢呼起来,老人们也露出了笑容。
他掏出小本子,把老人们的想法记下来:“张奶奶盼着归乡后能和老姐妹一起纺线;李爷爷想在归乡的山上种棵枣树,就像以前一样。”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个小小的笑脸,那是他和孩子们的约定。
夕阳西下时,弟兄们陆续回到交流站。老周早已把八仙桌擦干净,摆上了阿福娘做的酱菜和馒头。武松一进门就喊:“军师,西边种麦区的顾虑解决了!张大叔他们都盼着归乡,就等咱们开通道了!”
林冲跟着走进来,手里的酒坛空了大半:“东边猎户村也搞定了,李二哥说要当归乡的探路人。”刘先生和王大爷也先后坐下,把收集到的想法一一分享。老周拿着笔,在本子上飞快地记录,很快就整理出一份“民意分析表”。
“盼归乡的占40%,多是老人和猎户,想回熟悉的生活,恢复山林生态;犹豫的占35%,都是中年人,担心归乡后没保障,现代技术用不上;想留下的占25%,以年轻人为主,想继续学现代技术。”老周念着分析结果。
吴用看着表格,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原来问题在这儿。不是大家不愿归乡,是怕归乡后丢了现在的好日子。”他抬头看向众人,“咱们得对症下药,把这些顾虑一一解开。”
林冲率先开口:“猎户们担心没望远镜,咱们可以跟现代商量,弄一批简易望远镜过来,通过通道带过去。实在不行,就教他们做放大镜,用玻璃片磨一磨就能用,效果也不差。”
“种麦的村民怕丢了技术,咱们就组织‘技术传承班’,让赵工程师把种麦技术写成小册子,人手一本。归乡后,让张大叔当老师,把技术传下去。”武松拍着桌子说道,粗声粗气却很有道理。
刘先生推了推眼镜:“想留下学医术的年轻人,咱们可以成立‘医疗交流站’,让他们跟着赵工程师学,以后还能派他们去现代的医院进修。双向通道开通后,他们就是梁山和现代的医疗使者。”
王大爷捋着胡子,补充道:“老人们想念邻里情,咱们就模拟归乡后的居住模式,把房子建得集中些;孩子们怕没玩具,就让老木匠做一批传统的木鸢、积木,比现代的玩具还好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八仙桌上的灯光越来越亮。老周把大家的想法整理成“分众解忧方案”,每一条顾虑后面,都对应着具体的解决办法。吴用拿起方案,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笑容:“就按这个来!”
他提笔在方案末尾写下:“明日起,按方案推进,先办‘归乡生活模拟展’,让大家看看归乡后的日子有多好;再开‘技术传承会’,让大家知道,现代的本事,到哪儿都能用。”
夜深了,交流站的灯光依旧明亮。弟兄们走出房门,抬头就看见英烈碑的金光,比之前更盛了。武松挠了挠头,笑着说:“这金光,是不是也在为咱们高兴?”林冲点点头:“是众人心的力量,在慢慢凝聚。”
吴用站在台阶上,望着梁山的万家灯火。西边种麦区的灯光下,张大叔肯定在翻晒麦种;东边猎户村的篝火旁,李二哥或许在擦拭弓箭;南边药农谷的油灯下,孙小妹可能在研究草药图谱。
他知道,测民意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化解顾虑、凝聚共识,才是更重要的挑战。但只要弟兄们齐心协力,把村民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就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没有聚不拢的人心。
远处的树林里,黑色风衣人盯着交流站的灯光,手里的探测器屏幕上,能量指数在缓慢上升。“吴用,你以为摸清民意就能成?”他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干扰器,“归乡钥的能量,很快就会被我搅乱。”
干扰器的红光闪了一下,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但他没发现,不远处的树后,林冲安排的岗哨正紧紧盯着他的方向,手里的弓箭已经拉满——他们早就料到,黑风衣人不会善罢甘休。
月光下,英烈碑的金光与交流站的灯光交相辉映,勾勒出梁山人守护家园、凝聚人心的身影。归乡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众人心齐,就没有跨不过的坎。而这测民意的过程,正是把一颗颗分散的心,慢慢拧成一股绳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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