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剑归,蛊女弑亲(五续)
东宫寝殿的窗棂上,糊着一层细韧的蝉翼纱,晚风吹过,纱帘轻轻晃动,将廊下悬挂的宫灯光影揉成一片柔和的晕染。刘梓妍刚卸下沉重的凤冠霞帔,露出内里月白色的衬袍,领口绣着细密的缠枝莲纹,衬得她面色虽带倦意,却愈发清丽。侍女端来温热的清茶,刚要奉上,殿外便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伴随着侍卫恭敬的通传:“太子妃娘娘,女师兄赤血仙子求见。”
刘梓妍抬手示意侍女退下,指尖划过微凉的茶盏边缘,轻声道:“让他进来。”这些日子,她心中始终悬着一桩疑事,如今敖子翔主动前来,想来是要解开这萦绕多年的谜团了。
殿门被轻轻推开,敖子翔身着一袭玄色暗纹长衫,腰间束着同色玉带,墨发用玉簪束起,身姿挺拔如松。只是往日里温润的眉宇间,此刻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沉郁,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他步进殿内,目光与刘梓妍相接,那份沉郁中又添了几分复杂,似有千言万语,却在开口时化作一声轻叹:“梓妍。”
“师兄你来了,坐吧。”刘梓妍指了指一旁的紫檀木椅,亲自为他斟了一杯茶,“我猜,你今日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我。巧的是,我心中也藏着一个疑问,正想向你求证。”
敖子翔依言落座,双手捧着温热的茶盏,却并未饮用,只是指尖微微收紧,仿佛在积蓄着开口的勇气。殿内静得能听见窗外虫鸣,烛火噼啪作响,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忽明忽暗。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梓妍,有些话我憋了许多年,如今你恢复了记忆,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刘梓妍抬眸望他,眼中满是坦诚:“你说便是,我知无不言。”
“六年前,你刚生下孩子,身子还未恢复,便遭鬼王、严浩、杨娇娇三人联手偷袭。”敖子翔的目光飘向远方,似是又看到了当年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赶到时,你已经昏迷不醒,浑身是血,气息微弱得几乎探不到。我拼尽全力,才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些年,我一直以师兄的身份守在你身边,护你周全。”是因为你身上的玉龙剑,是我师父当年随身物品,救你也是因为能从你身上找一些线索,能找到我的师父
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刘梓妍,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与忐忑:“之前你失去记忆,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从未质疑过‘师兄’这一身份。可如今你恢复了记忆,想必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从小到大,是否真的从未听说过我,也从未有过我这样一位师兄?”
刘梓妍轻轻点头,将心中的疑惑和盘托出:“正是如此。我恢复记忆后,仔细回想了过往二十余年的经历,我这一生,只拜过两位师父。第一位是医圣老前辈,他教会我精湛的医术,救死扶伤,可他一生潜心钻研医道,性情淡泊,从未收过任何徒弟,更不曾提及有我这样一位师兄弟。”
她端起自己的茶盏,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心中的凝重:“第二位师父,是我十八岁那年被困孤岛时遇到的。那座岛四面环海,荒无人烟,我因一场海难漂流至此,误打误撞掉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淡淡的霉味,我本想寻找出口,却在洞深处发现了一堆枯骨,看情形已经离世多年。”
回忆起当年的场景,刘梓妍的眼神渐渐悠远:“我当时又怕又急,却也无计可施。在洞内摸索时,才发现四周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武功秘籍,从基础的内功心法到精妙的剑法招式,一应俱全。那山洞幽深难测,我一时找不到出路,便索性静下心来,照着墙壁上的秘籍日复一日地修炼。”
当时“师傅的手里,还抱着一把剑,正是我如今随身携带的玉龙剑。”她抬手抚上腰间的剑鞘,那白玉剑鞘触手生凉,镶嵌的翡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起初我见那剑形制精美,便想拿起来瞧瞧,可无论我如何用力,那剑都纹丝不动,仿佛与石台融为一体。后来,我耗费了几天时间,将墙壁上的武功尽数练完,体内内力日益深厚,再去触碰玉龙剑时,才轻易将它握在了手中。”我拿了师傅的玉龙剑,又学了他的武功秘籍,所以我就在他的骨骸前拜他为师了,
“后来我用内力打通了山洞,为自己凿出一个出口,“我走出山洞口后,不忍让师傅的枯骨在洞内蒙尘,便寻了些干净的青石,将他的遗骸小心收敛,重新安葬在了山洞外的向阳处,那里草木繁盛,能俯瞰整片大海。我本想着,等日后回京,便将他的遗骸迁回中原,好好安葬,可谁知回来后不久,便遭遇了宫变,诸事缠身,这件事便一直耽搁到了现在。”本来我也不知道师傅的名字,我从洞口出来,去找我师傅医圣,我师傅看到玉龙剑,他才跟我说起,师傅洪世荣当年的英雄事迹,
敖子翔听到“洪世荣”三个字时,浑身猛地一震,手中的茶盏险些脱手,滚烫的茶水溅在指尖,他却浑然不觉。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与悲痛,声音也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你说……你见到的是师父的枯骨?”
“师父?”刘梓妍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
敖子翔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缓缓道出尘封多年的往事:“洪世荣,正是我的师父。”他的目光飘向遥远的天际,似是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我自幼便是孤儿,襁褓之中便被遗弃在道观门口,是师父路过时将我救下,带回山中抚养。师父待我如亲子,不仅教我读书识字,更将他毕生钻研的武功倾囊相授,我是他唯一的亲传弟子。”
“在我十二岁那年,师父忽然召集我到跟前,神色异常凝重。”敖子翔的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他说,他年轻时曾欠下一桩因果,如今到了该偿还的时候,要去处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很快就会回来,让我留在山中好好修炼,照顾好自己。我当时哭着挽留,可师父心意已决,只留下一封书信和一把护身的短剑,便毅然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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