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某个僻静角落,远离了码头的喧嚣和海风的气息。空间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陈玄的身影从荡漾的波纹中一步迈出,稳稳地落在一条干净整洁的人行道上。
他深吸了一口都市傍晚的空气,混杂着淡淡的汽车尾气、路边小吃摊传来的食物香气,以及行色匆匆的路人身上各种香水、汗水的味道。这与码头那边咸腥、荒凉的感觉截然不同,充满了鲜活的人间烟火气。
“好了,热身运动结束,正式开启异世界观光模式。”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个看不见的听众宣告,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表情,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首要目标,寻找那位传说中的时劫者菲尼斯,亲自鉴定一下其颜值是否如传闻中那般能打,气质是否真的那么清冷独特。次要目标,顺便看看这个以假面骑士为主打的世界,除了打架和变身,还有没有什么其他有趣的‘特产’。”
他并没有急于直接动用强大的神识瞬间锁定菲尼斯可能存在的坐标——那对他来说虽然如同呼吸般简单,但这样一来,就少了些“探索”和“偶遇”的乐趣,更像是在完成一个枯燥的任务。他决定采用一种更“沉浸式”、更符合他目前“游客”身份的体验方式,就像玩一个开放世界的角色扮演游戏,主动去触发一些“随机事件”,看看这个世界的居民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他刻意将自身那浩瀚如星海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只流露出一点点异于常人的特质,让自己看起来顶多像个气质比较特别的、或许练过些格斗的青年,然后便开始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步伐悠闲,东张西望,对周围的一切都表现出恰到好处的好奇。
然而,在他这看似放松的外表下,那庞大无比的感知力却如同无数无形的、纤细的触须,以他为中心,悄无声息地向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如同一个精密而庞大的雷达网络,过滤着城市中纷繁复杂的信息流,敏锐地捕捉着那些不属于普通日常的、异常的时空能量波动。
“嗯……东南方向,大概三条街外,有一股非常微弱、但很典型的时劫者底层能量反应,像是小杂鱼在活动?还有一股……扭曲的、充满欲望的表盘气息,是在制造新的异类骑士?”陈玄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些细微的波动,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丝感兴趣的笑容。“就去那里看看吧,说不定能问到点路。”
他打定主意,依旧维持着那副游客的姿态,晃晃悠悠地,朝着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走去。脚步不疾不徐,仿佛真的只是在随意漫步,欣赏着这座异世界城市的街景。
那是一个位于两栋老旧公寓楼之间的、光线昏暗的死胡同。胡同的尽头,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涂鸦和裂缝。两个穿着统一制式、但用料粗糙、设计毫无美感可言,一看就是量产型杂兵服装的人,正鬼鬼祟祟地围着一个蹲在地上、眼神浑浊、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其中一个杂兵手中,拿着一个不断散发着不祥暗紫色光芒、表面有着扭曲纹路的异类骑士表盘,正试图将其按向那个流浪汉的胸口。
“住手!”
一声清脆而带着冷意的娇喝从胡同口传来。
陈玄刚好走到胡同口,闻声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靠在墙边,双臂环抱,准备看戏。只见一个穿着设计时尚的黑色皮质短裙、搭配着透肉黑丝和高跟鞋的靓丽女子,出现在胡同里。她容貌姣好,身材曼妙,眉眼间自带一股成熟女性的风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凌厉,正是时劫者奥拉。
奥拉显然没注意到胡同口多了个“观众”,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两个杂兵和流浪汉身上。她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和蔑视,抬起纤纤玉手,掌心向上,一股淡紫色的、蕴含着时间停滞力量的波动瞬间扩散开来。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人发现了!”奥拉冷哼一声。
刹那间,以她为中心,方圆十来米内的空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那两个保持着递出表盘和挣扎姿态的杂兵,以及那个满脸惊恐、嘴巴微张的流浪汉,动作全部凝固,脸上的表情僵住,连空中漂浮的灰尘都静止不动。只有奥拉和她那淡紫色的能量场在活跃。
她正准备上前处理这失败的“转化仪式”和这些办事不力的手下,眼角的余光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胡同口那个倚着墙、姿态悠闲的陌生青年。陈玄那过于平静的表情,以及他身上那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难以言喻的气质,让奥拉心中瞬间升起一丝警惕。
她散去时停之力,那两个杂兵和流浪汉恢复了行动,却因为刚才的经历和奥拉的威压,吓得瘫软在地,瑟瑟发抖。奥拉没理会他们,而是转过身,面向陈玄,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带着审视和疑问。
“你是什么人?”奥拉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周身那淡紫色的时间之力再次隐隐波动,显示出她并未放松警惕。“在这里做什么?”
陈玄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同样以审视的目光,毫不客气地、从头到脚地仔细打量了一番奥拉。嗯,确实是个美女,身材火辣,懂得打扮,眉眼间的风情对某些人来说很有吸引力,是那种很会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按照他个人的评分标准,大概能有个75分左右,算是不错,但远达不到让他惊艳的程度。
“你就是奥拉吧?”陈玄笑了笑,语气平淡,直接点破了她的身份,然后不等她回答,又抛出一个让奥拉脸色微变的问题,“听说你对我们那位品红色的、挨了揍现在估计还在码头怀疑人生的骑士挺有意思?经常对他抛媚眼来着?”
奥拉眼神闪烁了一下,脸上瞬间的僵硬很快被一抹妩媚而略带神秘的笑容取代。她非但没有否认,反而向前轻轻走了两步,腰肢微摆,带着一种成熟女性的风韵,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是又怎么样?门矢士……士他,确实是个非常有趣、非常强大的男人呢。强大的男人,总是像磁石一样,自然地散发着吸引力,不是吗?”她的目光仿佛带着钩子,在陈玄身上流转,试图看穿他的深浅,“就像你……看起来也很不一般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们时劫者合作?我们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她暗示着,试图将陈玄引向她们的阵营,或者至少摸清他的底细。
陈玄看着她这近乎本能的表演,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女人确实是个角色,审时度势,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包括她自己的美貌。可惜,这套对他没什么用。
“合作?”陈玄嗤笑一声,摇了摇头,“免了。我对你们那些围绕着什么‘王’啊、‘历史’啊打转,充满了阴谋算计和流血的‘宏大游戏’没兴趣,太累。”他话锋一转,回到最初的目的,“跟你打听个人,菲尼斯在哪儿?告诉我她的下落,我们就算两清了,如何?”
又是菲尼斯!奥拉眼中闪过一丝极快掠过的嫉妒和不悦,虽然脸上笑容不变,但语气稍微冷了一点:“菲尼斯大人?她的行踪向来神秘莫测,连我们这些同伴都很难掌握,我怎么会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她再次向前靠近一步,几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更明显的暗示,“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更安静、更舒适的地方……慢慢聊?我知道附近有家很不错的店……”她试图将陈玄的注意力从菲尼斯身上引开,或者至少将他引入一个更容易掌控的环境。
陈玄岂会看不穿她这点并不算高明的小心思?他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点戏谑说道:“看来你是没什么诚意了。连个地址都舍不得透露,还指望我跟你去‘慢慢聊’?”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遗憾,“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去找别人问问吧,总有人会愿意告诉我。”
说完,他不再有任何留恋,干脆利落地转身,双手重新插回裤兜,迈着依旧悠闲的步子,离开了这条死胡同,将脸色变幻不定、笑容有些维持不住的奥拉甩在了身后。
奥拉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妩媚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挫败感和更深的忌惮。这个男人,不仅实力看不透,连心智也如此难以影响,竟然完全无视了她的魅力和暗示?她紧紧握了握拳,然后迅速拿出通讯器,开始联系其他人。
……
陈玄继续在城市中漫无目的地“游荡”,像一只慵懒却感知敏锐的猫,在属于自己的领地里巡视。他故意没有完全收敛那一点点特殊的气息,如同在平静的湖水里投入了一颗小石子,果然很快便引来了更多的“关注”和“苍蝇”。
先是几个不开眼的、大概是感受到异常能量波动前来查看的时劫者低级成员。他们穿着统一的杂兵服,手持简陋的能量武器,咋咋呼呼地拦住了陈玄的去路,嘴里喊着“可疑人物”、“跟我们走一趟”之类的套话。
陈玄连跟他们废话的兴趣都欠奉,甚至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眼神随意地扫过他们。一股无形的、温和却无可抗拒的念力瞬间笼罩了这几个杂兵。他们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如同提线木偶般,被一股力量强行摆弄着,做出了各种滑稽可笑的动作——有的开始互相扇耳光,有的抱着路灯杆跳起了蹩脚的踢踏舞,还有一个被倒吊在了路牌上,晃晃悠悠。陈玄走过他们身边时,只是轻轻打了个响指,这几个杂兵便维持着那滑稽的姿势,被彻底定格在了原地,成了街边一道诡异的风景线。
“碍事。”陈玄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脚步未停。
紧接着,那位自诩优雅、钟爱白色礼服的时劫者,乌尔,终于闪亮登场了。他似乎是从某个高级场合匆匆赶来,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白色的礼服纤尘不染。他出现在陈玄前方不远处的街心公园喷泉旁,背对着喷泉的水幕,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潇洒的姿势。
“哎呀呀,这位陌生的先生,”乌尔转过身,脸上带着那种程式化的、略显虚伪的优雅笑容,微微鞠躬,“感受到您身上不凡的力量波动,真是令人惊叹。在下乌尔,时劫者之一。不知是否有幸,邀请您加入我们伟大的事业?共同拥立属于这个时代的新王,开创全新的未来,这可是无上的荣耀……”他开始喋喋不休地宣扬他那套关于“王”与“未来”的理论,试图用言语“感化”陈玄,眼神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拉拢。
陈玄听得直打哈欠,掏了掏耳朵,没等乌尔把那套又长又臭的理论说完,就直接隔空,像是驱赶苍蝇般,随意地挥了挥手。
一股无形的大力瞬间作用在乌尔身上。他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迎面而来,那身精致的白色礼服根本无法提供任何保护。“啊!”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被扇得离地飞起,在空中不受控制地旋转了好几圈,然后“噗通”一声,一头栽进了街心公园那个并不算干净的观赏喷泉水池里。
水花四溅!他那梳理得油光水滑的发型瞬间垮掉,昂贵的白色礼服吸满了污水,紧紧贴在身上,狼狈得像只落汤鸡。他挣扎着从水里爬起来,咳嗽着,吐出嘴里的污水,脸上那优雅从容的表情早已被惊怒和羞愤取代。
“废话真多。”陈玄这才慢悠悠地走到水池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水里扑腾的乌尔,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吵得我耳朵都快起茧了。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菲尼斯,在哪儿?”
乌尔从水池里爬上来,浑身湿透,冷得直打哆嗦,又气又急。他指着陈玄,想放几句狠话,却在对上陈玄那看似带笑、实则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神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那眼神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一股寒意。
“你……你敢……”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陈玄叹了口气,伸出食指,隔空对着乌尔轻轻一点。
乌尔顿时感觉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大锤当胸砸中,闷哼一声,再次倒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公园的长椅上,将木质的长椅都撞得裂开。他瘫在长椅的残骸里,捂着胸口,疼得龇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玄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看着他因为疼痛和屈辱而扭曲的脸,语气依旧平淡:“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菲尼斯,在哪儿?不说的话,我不介意让你这身漂亮衣服变得更破一点,或者让你在床上多躺几个月。”
乌尔看着陈玄那没有任何玩笑意味的眼神,一股真正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他毫不怀疑,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子固然重要,但小命和健全的身体更重要!
“我……我也不知道菲尼斯大人的具体位置!”乌尔忍着剧痛,语速飞快地交代,生怕说慢了又挨揍,“她一向独来独往,行踪成谜!就连斯沃鲁兹大人也未必能随时找到她!斯沃鲁兹!对!斯沃鲁兹可能知道!他经常在城西那边的废弃工厂区活动!那里有他一个比较固定的据点!”
“斯沃鲁兹?又是他。”陈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指向性的信息。他站起身,想了想,又从卡盒里随意抽了一张之前复制的、蕴含着微薄治愈之力的普通骑士卡,像是施舍乞丐一样,随手丢在乌尔身上。“喏,医药费。下次学聪明点,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能少受很多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说完,他不再理会瘫在长椅碎片里、一脸懵逼加屈辱、看着身上那张骑士卡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乌尔,转身拍了拍裤子上看不见的灰尘,继续朝着城西的方向走去。至于那个街心公园和里面的落汤鸡乌尔,很快就消失在他身后的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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