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林澜双目圆睁,双臂猛地向前一推,周身金蓝交织的光晕瞬间暴涨,海面上空突然涌起一片丈高的海水,在沉沙号与黑紫色暗流之间快速凝聚成一道厚实的 “水墙”—— 水墙泛着冰蓝的光泽,表面流动着细碎的光纹,像用千年寒冰砌成,却比钢铁更坚韧,稳稳挡在沉沙号前方。
几乎是水墙成形的瞬间,那股黑紫色暗流就狠狠撞了上来!“轰隆 ——” 沉闷的碰撞声在海面炸开,黑紫色的水流疯狂冲击着水墙,激起漫天水花,水墙上的蓝光剧烈闪烁,像是随时会破碎。林澜咬紧牙关,额角青筋凸起,双手死死攥着,将全部意念灌注到水墙上 —— 潮枢在怀里滚烫如灼,左臂的水纹印记蓝光几乎要冲破皮肤,与水墙的能量形成共鸣,勉强抵挡住了暗流的冲击。
“王二,趁机开船!” 林澜嘶吼着,声音因用力过度而沙哑。王二立刻反应过来,握紧船桨,借着水托的助力,操控沉沙号沿着水墙边缘缓缓前行 —— 水墙像一道安全屏障,将汹涌的暗流和巨浪隔绝在外,船身虽仍有轻微晃动,却比之前平稳了太多。
澜芽在浮木上焦躁地 “叽叽” 叫着,见沉沙号靠近,立刻用爪子扶住苏晴的后背,防止她被浪花卷下海。林澜探出半个身子,伸手抓住苏晴的手臂 —— 她的手臂冰凉,浑身湿透,显然在海水中泡了很久。林澜用意念在苏晴身下凝聚出一小片水托,轻轻将她托起,再用力拉向沉沙号:“坚持住!马上就好!”
王二和刘叔赶紧上前帮忙,一人托着苏晴的腿,一人扶着她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将她抬上船板。澜芽也跟着跳上船,蹲在苏晴身边,用爪子轻轻蹭她的脸颊,眼神里满是担忧。
林澜收回水墙和水托,身体瞬间脱力,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船舷才站稳 —— 连续操控大范围异能对抗暗流,他的体力和异能都消耗极大,胸口闷痛不止,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他顾不上休息,赶紧让李婶拿来干净的粗布,盖在苏晴身上:“李婶,帮她擦擦身子,看看有没有外伤。”
李婶点点头,轻柔地帮苏晴擦拭脸上的海水和泥沙。就在这时,苏晴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先是迷茫,扫过周围陌生的面孔和摇晃的船身,随即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身,双手紧紧抱住怀里的布包,警惕地看着林澜等人:“你们…… 是谁?这是哪里?”
“姑娘别害怕,我们是浅沙渔村的渔民,在风暴里救了你。” 林澜放缓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一个人在浮木上?”
苏晴的眼神渐渐柔和了些,却依旧紧紧抱着布包,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哽咽:“我叫苏晴…… 我的船…… 在风暴里沉了,船上的人…… 都没了……”
她的哭声在狂风中显得格外脆弱,林澜等人都沉默着,没有打断她 —— 经历过船难的人,需要倾诉来释放情绪。苏晴哭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爹是望海镇的船匠,叫苏正。半个月前,周仓的人突然闯进我家,说我爹‘通海妖’,私藏水脉图,不由分说就把我爹抓走了……”
“通海妖?” 林澜的心猛地一沉,父亲林舟当年也是被安上了同样的罪名!他下意识摸向怀里 —— 那里除了潮枢,还放着父亲留下的旧船钉,冰冷的铁面贴着皮肤,像是在呼应他的情绪。
苏晴没注意到林澜的异样,继续说道:“我爹被抓后,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就偷偷在家里找,真的找到了一张我爹藏起来的水脉图 —— 他说这张图能证明周仓的阴谋,不能落在周仓手里。我带着图想逃去邻镇,却没想到刚出海就遇到了风暴,船被浪打翻,船员们都被冲走了,我抱着浮木漂了不知多久……”
她说着,将怀里的布包抱得更紧:“这包里就是水脉图,是我爹用命护着的东西,我不能让它丢了,更不能让它落在周仓手里!”
林澜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从怀里掏出那枚旧船钉,递到苏晴面前:“苏姑娘,你看这个。”
苏晴疑惑地接过船钉,看到上面刻着的 “林” 字时,瞳孔骤缩:“这是…… 林舟叔的船钉?我爹跟我提过,望海镇最厉害的船匠就是林舟叔,十年前被周仓诬陷‘通海妖’处死了……”
“林舟是我爹。” 林澜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痛,“十年前,我爹也是因为发现了周仓的秘密,被他安上‘通海妖’的罪名,当众处斩。我跳海逃生,一直在找机会为我爹报仇,也一直在查周仓的阴谋。”
苏晴震惊地看着林澜,眼泪再次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同仇敌忾的愤怒:“原来…… 原来我们的遭遇这么像!周仓这个恶人,不仅害死了我爹,还害死了你爹,他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
“没错,周仓不仅害死了我们的父亲,还压榨渔民,垄断海上贸易,甚至可能跟十年前的海难、现在的水脉异常都有关系。” 林澜的眼神变得锐利,“苏姑娘,你手里的水脉图,说不定就是揭开这一切的关键。”
苏晴重重点头,将布包紧紧抱在怀里:“我爹说过,这张水脉图上标注了望海镇周边所有水脉的分布,还有周仓在海底偷偷修建的‘控水阵’—— 他说周仓想用水控阵控制水脉,垄断整个望海镇的渔业和贸易,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灾难!”
林澜心里一震 —— 控水阵!难怪最近水脉异常频发,还引发了风暴,原来都是周仓搞的鬼!他看着苏晴,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苏姑娘,既然我们有共同的仇人,又都在查周仓的阴谋,不如一起合作?我们一起回望海镇,查清你我父亲的冤案,揭穿周仓的阴谋,让他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苏晴抬起头,看着林澜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蹲在旁边、对着她友好 “叽叽” 叫的澜芽,眼眶微微发红,却重重地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只要能为我爹报仇,能揭穿周仓的真面目,就算再危险,我也不怕!”
狂风渐渐小了些,海浪也平缓了几分。沉沙号在水托的托举下,朝着浅沙渔村的方向缓缓行驶。林澜看着身边眼神坚定的苏晴,又摸了摸怀里的潮枢和旧船钉,心里满是力量 —— 他不再是一个人战斗,有澜芽的陪伴,有村民的支持,现在又多了苏晴这个盟友,还有关键的水脉图,他离揭开真相、为父报仇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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