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小街上,宁不凡目光左右扫视,身形骤然一顿,落在街角一处两层阁楼。阁楼不过六七丈高,门前悬着一面小幡,“茶” 字醒目,竟是间茶馆。楼外两名黄衣筑基修士早已等候,见他到来,立刻恭敬拱手:“见过宁前辈,师祖已在里面恭候。”
宁不凡微微颔首,不动声色走入阁楼。室内静得出奇,似是空无一人。他略一沉吟,拾级而上,刚露身形便见二层正中八仙桌边,身着黄袍的令狐老祖正端杯品茶,脸色焦黄却气度沉稳。
宁不凡目光闪动,径直上前坐在令狐老祖对面,身前早已备好一只青瓷茶杯。令狐老祖单手一招,桌上茶壶自动浮起,为他斟上半杯碧绿清茶,随后稳稳落回原处:“此处灵茶尚可,道友不妨一试。”
宁不凡端杯浅酌,神色如常:“确比寻常灵茶醇厚,令狐道友约我前来,想必不只是为了品茶。”
令狐老祖放下茶杯,悠悠开口:“老夫寿元仅剩二十年,黄枫谷后继无人。道友若愿重回黄枫谷任太上长老,待老夫坐化后,整个黄枫谷便归道友所有。”
“宁某已入落云宗,无意改投他门。” 宁不凡低头摩挲杯沿,语气平淡,“往日之事不必再提,宁某如今只想安心修炼,对执掌宗门大权并无兴趣。”
“落云宗已有两位元婴长老,道友处处受制,哪比得上独掌黄枫谷自在?” 令狐老祖目中精光一闪,“珍稀灵药、修炼材料无需费心寻觅,修仙界地位也截然不同。况且黄枫谷若无元婴修士坐镇,日后必遭灭顶之灾,道友难道不念昔日师门情分?”
“落云宗供给不缺,虚名于宁某无用。” 宁不凡淡然一笑,“宗门起落本是常态,昔日同门也早已陨落殆尽,谈不上什么情分。”
令狐老祖眉头微皱,随即释然:“老夫在黄枫谷千年,不忍宗门断绝传承。道友若肯应下,老夫坐化后所有家当尽归道友所有,其中不乏重宝。”
宁不凡神色微动,却未立刻应允。
令狐老祖见状,轻叹一声:“既如此,老夫退一步。道友无需入黄枫谷,老夫赠道友三件重宝,换道友有生之年为黄枫谷出手相助三次,皆在道友力所能及范围内。”
说罢,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三样东西置于桌上:一面蓝光晶亮的小盾、一只红色玉瓶、一块乌黑玉佩。“此乃蓝光盾,专克火属性攻击;瓶中是七级铁翅雕妖丹,可炼丹炼器;这张玉符是上古之物,威能莫测。”
宁不凡目光扫过三件宝物,拿起红色玉瓶略一查看,随即放回桌上,语气平静:“七级妖丹对宁某而言形同鸡肋,令狐道友若能将其换为一件同等价值的攻击类法宝或符宝,比如四方小印、铭阳环之类,此事便可成交。否则,少一件宝物,这三次相助的约定,宁某只能作罢。”
令狐老祖闻言,脸色微变,沉吟半晌后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他抬手收回红色玉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青铜小印,其上刻满细密符文,灵光内敛:“此乃四方小印,中品法宝,催动后可重力碾压,威力不输七级妖丹。道友若满意,便以此物替换。”
宁不凡神识探过青铜小印,感知到其内厚重的灵力波动,微微点头。
令狐老祖随即介绍另外两件宝物:“蓝光盾是古宝,防御无双;这上古玉符我钻研数百年,仅能施展‘玄化鬼手’神通,无物不抓,可封法宝灵性。” 他口中念动咒语,玉符化作一团黑光,一只数尺许的黑红大手浮现,阴火闪动,附近一张木桌瞬间化为飞灰。
宁不凡见此,心中暗赞,面上却不动声色。待令狐老祖收起玉符,他袖袍一拂,桌上蓝光盾、四方小印、上古玉符尽数消失,同时三面白玉阵盘出现在桌面:“这三面阵盘是宁某亲手炼制,日后黄枫谷遇困,可凭此传信,宁某自会如约相助。”
“好!有道友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 令狐老祖坦然一笑。
宁不凡起身告辞,令狐老祖并未挽留,目送他离去后,脸上笑意收敛,陷入沉思。
离开茶馆后,宁不凡抬眼望了望天色,寻了处僻静角落取出天极门鲁长老所赠玉简,神识仔细扫视,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他单手把玩着玉简,沉吟片刻,手中青光一闪,玉简收入储物袋,随即辨认方向,身形化作一道隐晦遁光,穿过大半阗天城,抵达巨城一角的偏僻处,在一间看似普通的杂货铺前停了下来。店铺大门上挂着一块黑色木制招牌,“玉和轩” 三字龙飞凤舞,透着几分隐秘。
宁不凡打量几眼,缓步走入店内。店内不大,仅一间六七丈见方的小厅,货架上摆放着符箓、炼器原料等普通货物,一侧有扇小巧偏门,直通后堂。柜台后坐着一名灰袍中年人,正低头看着一本账簿模样的小册子,修为仅炼气期,相貌普通,扔在人群中毫不起眼。
中年掌柜一见宁不凡进来,立刻满脸堆笑起身迎上:“前辈,想看些什么?本店货物齐全,定能满足前辈需求。”
宁不凡微微一笑,手掌一翻,绿色玉简出现在手中,递了过去。掌柜一见玉简,神色微变,连忙收起,恭敬问道:“请问前辈尊姓?”
“宁。” 宁不凡淡淡回应。
“原来真是宁前辈!师祖早已等候,没想到前辈来得如此之快。” 中年掌柜愈发恭谨,侧身引路,“前辈请随我来。”
宁不凡点头跟上,穿过偏门,内里竟是间仓库,四周摆满各式箱柜,将墙壁遮挡得严严实实。中年掌柜走到一只木柜前,指尖在柜角轻轻一按,相邻两只箱柜自行分开,露出一面平整墙壁。“怕布下禁制引人注意,故而用世俗机关遮掩。” 他一边解释,一边用脚踩在墙壁前一块青石上。
墙壁发出 “嘎吱” 闷响,缓缓分开,露出一条斜向下的阴森通道。“晚辈无资格入内,前辈请自行下去。” 中年掌柜让到一旁,满脸陪笑。
宁不凡眉头微蹙,神识探入通道,其内有微弱灵气波动,深处被一层简单的灵觉遮蔽屏障阻挡。他静静等候片刻,屏障忽然撤去,显然是对方有意取信。宁不凡神识深入探查,看清下方情形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原来是南陇道友,这倒有些意思。”
言罢,他不再迟疑,步入漆黑通道。通道深长,直通地下数十丈,尽头白光闪动,宁不凡加快脚步,走入一间四方石屋。石屋宽敞却空旷,仅摆放着几个蒲团,入口对面,两人盘膝而坐,正含笑望来。宁不凡不多言,走到屋角蒲团上盘膝坐下。
“在下万万没想到,竟是南陇道友找宁某。能在此处相见,着实出乎预料。” 宁不凡冲着其中一人轻笑开口。
那人头戴高冠,身着蓝袍,正是南陇侯。他闻言苦笑一声:“本侯也未想过能脱身。上次与道友分手后,本以为侥幸逃脱,谁知竟被人暗中下了追踪秘术,在慕兰草原边缘遭人追杀。幸得天无绝人之路,恰逢一队高阶法士路过,本侯趁乱侥幸逃回。这笔账,日后自然要慢慢清算。” 说到最后,这位元婴中期修士声音中隐露狠厉,气色虽不算鼎盛,却也并无大碍,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
身旁白袍老者,正是天极门璇玑子。
“在那种情况下仍能脱身,南陇道友好手段。” 宁不凡脸上笑容一收,语气中隐隐透出不满,“只是道友不回洞府养伤,为何急于见宁某,甚至让这位道友派弟子骚扰在下的侍妾?这让宁某颇为不解。”
“呵呵!宁道友误会了。” 南陇侯连忙解释,语气客气异常,与初见时截然不同 —— 显然是听闻宁不凡斩杀元婴修士的战绩,心中多了几分忌惮,“道友可知,你如今与本侯处境相同,皆是那几人必欲除之的目标。本侯生怕道友不知其中利害遭了暗算,才出此下策。这位是本侯生死之交,天极门璇玑子道友。上次探宝本想邀他同往,奈何他门内有事,未能分身。”
这时,璇玑子笑了笑,冲宁不凡一拱手,语气带着歉意:“在下先前的手段确有得罪,还望宁道友莫要见怪。实乃事出紧急,才出此下策。”
“罢了,既事出有因,在下便不追究了。” 宁不凡摆摆手,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南陇侯身上,“不过南陇兄方才所言,是因我取走的那只玉盒?”
“道友所猜不差。” 璇玑子神色一正,语气凝重,“为收买一同探宝之人,鬼灵门付出不小代价,对苍坤上人进出坠魔谷的路线图与方法,势在必得。而道友手中的玉盒,恰好藏有进入坠魔谷的必须之物 —— 唯有与南陇兄手中的路线图合用,才能避开谷中绝大部分危险,才有机会取到宝物。”
“进入坠魔谷的必须之物?” 宁不凡闻言故作怔愣,随即缓缓点头,似在回想,实则心中了然 —— 他不仅有坠魔谷的禁制令牌,还藏着两仪环的阴环,之前让银月取走的四个玉盒更是让他手握五盒,此事绝不能外露。
南陇侯见状,连忙追问:“就是道友那玉盒中之物,可有一个黑色指环?”
“确有此物。” 宁不凡装作恍然大悟,语气坦然。
“那便是两仪环的阴环!” 南陇侯精神一振,脸上泛起一丝殷红,语气难掩激动,“有了此物,入坠魔谷便多了几分把握。”
“两仪环?” 宁不凡皱了皱眉,似在思索,随即目光一凝,故作镇定地开口,“南陇道友说的,可是昔年玄黄老人用天外陨铁炼制的两仪环?传闻此宝寻常时毫无神通,唯有碰到北极元光,方能操纵元光攻敌,倒算修仙界中颇为特殊的法宝。” 他刻意不提自己知晓阴阳二环之分,更不暴露阳环在身的事。
“道友果然见多识广。” 南陇侯冷静下来,缓缓解释,“这两仪环分阴阳二环,阴环在身可避元光伤身,阳环在手能控元光杀敌。当年苍坤上人便是借阴环,才侥幸穿过谷中元光之地,得以全身而退。虽有其他方法可避元光,或是需大量修士布防护大阵,或是宝物早已失传,皆不如两仪环稳妥。”
“道友的意思是……” 宁不凡望着二人,指尖轻轻敲击蒲团,似在权衡利弊。他早已知晓坠魔谷凶险与机遇,却仍需装作初次听闻,贴合 “被邀同行” 的情境。
“本侯与璇玑子道友,想邀道友再联手一次,三人同往坠魔谷取宝。” 南陇侯目光闪动,语气平静却带着诱惑,“若能寻得宝物,我等实力大进,便无需再惧他人追杀。”
宁不凡闻言不语,双目微眯,盯着对面二人。他心中清楚两仪环阴阳二环已在自己手中,也知晓坠魔谷的核心秘密,却不能显露半分,只装作沉思模样。片刻后,他轻叹一声,语气带着犹豫:“坠魔谷号称天南第一险地,绝非虚言。南陇道友既已知入谷之法,不知即便有两仪环相助,你我有几分把握寻得宝物并全身而退?宁某可不想落得个人为财死的下场。”
南陇侯与璇玑子互望一眼,随后南陇侯沉声开口:“道友既然问起,在下不敢隐瞒。据苍坤上人留言,谷中危险重重,空间裂缝变幻莫测,上古禁制防不胜防。带道友安然入谷,尚有七成把握;但寻宝之事,便难说了 —— 越是危险之处,宝物可能性越大,苍坤上人当年修为大损,也只在外围探寻,谷中核心宝物从未有人得见。若肯冒些风险,说不定能满载而归。” 话语间,诱惑之意渐浓。
“若道友不愿冒险,也可将两仪环卖给我二人。” 璇玑子适时补充,语气带着期许,“灵石之外,亦可许以其他资源。只是老夫实言相告,上古丹药效力非凡,若能得之,突破元婴中后期指日可待;甚至可能寻到化神期修士消失的秘密 —— 天南修仙界早已无人知晓化神后是飞升灵界,还是另有变故,道友难道不想一探究竟?”
宁不凡目中精光闪动,沉吟片刻后,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疑惑:“宁某若没理解错,两位似是非让在下加入坠魔谷之行不可。天南元婴修士不在少数,为何偏偏选中在下?还望道友告知缘由。”
这话一出口,南陇侯和璇玑子面上神色一凝,随即掠过一丝尴尬。南陇侯抿了抿嘴,苦笑两声,语气无奈:“其实即便道友不问,在下也要提及此事。坠魔谷中除了禁制、空间裂缝,还存活着几只蛮荒古兽,其中一头是早该灭绝的火蟾古兽。此兽虽灵智未开,却已存活不知多少万年,一身天麟妖火厉害至极 —— 据苍坤上人遗言,其威能比元婴修士的婴火尚强数筹。当日见道友施展的蓝色寒焰,能瞬间凝结元婴修士法体,远非普通冰属性功法可比,想来能克制这只火蟾。”
“道友的意思是,这火蟾挡在了入谷取宝的路上?” 宁不凡故作一愣,神色古怪地问道。
“倒也不是。” 璇玑子恢复镇定,缓缓解释,“此兽巢穴紧邻一具古修士遗骸,那处位置极其安全,无禁制亦无空间裂缝。当年苍坤上人本想取那遗骸,却仅与火蟾略一交手便自知不敌退走,还中了火毒,险些未能出谷。”
“宁某明白了,两位是想让在下对付这只火蟾,好趁机取宝。” 宁不凡苦笑几声,喃喃说道。
“对付火蟾总比应对上古禁制和空间裂缝稳妥。” 南陇侯眼中泛起一丝兴奋,补充道,“只要方法得当,再借道友冰属性功法之利,此事不难。且无需灭杀此兽,只需将其引开,便能取走宝物。那古修士储物袋中的东西,足够我们三人分润。”
“照两位说法,若入谷后只对付火蟾,不闯其他区域,应当还算安全?” 宁不凡歪头思索片刻,语气看似不置可否,心中却早已明晰 —— 不单是为了汪凝那丫头与师兄程天坤,也为了那灵渺园的大机缘,这坠魔谷他非去不可。
“若运气好些,单是遗骸中的宝物便足够,自然无需再冒其他风险。” 南陇侯点头,语气肯定。
“即便如此,两位大可借助天极门势力行事。以一门之力,总比我们三人单打独斗更强,我不信天极门找不到其他会冰属性功法的修士。” 宁不凡嘴角微翘,泛起似笑非笑的神情。
“咳!道友怕是不知北极元光的厉害。” 南陇侯原本平和的双目骤然闪过寒光,语气发沉,“纵使我们有两仪环,其威能也顶多庇护三人,多一人便力有不逮。至于天极门…… 经历鬼灵门之事后,本侯怎还敢轻易信人?便是宁兄,若不是慕兰草原上你未对我动手,还在临走时出手相助,本侯也绝不会找宁兄合作。”
“这么说,南陇兄倒是信得过在下?宁某着实荣幸。” 宁不凡闻言,神色未变,只是含笑回应。
“宁道友,我二人已将底细尽数告知,道友也该有所决定了吧?” 璇玑子轻吐一口气,目光紧紧盯着宁不凡,不愿放过他一丝神情变化。
“两位打算何时动身?难道就在近期?” 宁不凡没有直接答复,反而追问起时间。
“并非如此。” 南陇侯不假思索地回道,“坠魔谷空间裂缝大多开启无常,但每隔五十年会有一段为期一年的稳定期。进慕兰草原前我曾观察过,下一个稳定期至少还要三四年,我们尚有足够时间准备。”
“既还有三四年时间,倒也无需急在一时。” 宁不凡摸了摸下巴,语气不再迟疑,眼底闪过一丝笃定,这坠魔谷本就非去不可,此刻正好顺势应下,“不过也不必等至稳定期前一年,我今日便给二位答复:坠魔谷一行,我应了。届时两仪环自会随身携带,与二位一同入谷。”
听到这干脆利落的答复,南陇侯与璇玑子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难掩的喜色。他们本以为还要多费唇舌,甚至做好了宁不凡推脱的准备,却没想到对方如此爽快。南陇侯眼中精光一闪,语气难掩激动:“宁兄此言当真?有你同行,入谷取宝便多了三成把握!” 璇玑子也颔首附和,紧绷的神色舒展不少:“道友肯应允,实乃幸事。有两仪环与道友的冰属性功法相助,想必能顺利应对火蟾与元光之险。” 二人虽不知宁不凡为何如此干脆,却也不再多问 —— 毕竟能拉拢一位实力不俗的元婴修士同行,已是超出预期的结果。
随后几人又聊了些坠魔谷的细节,宁不凡便起身告辞。离开前,璇玑子取出一块令牌递来,称凭此令牌可让任何天极门弟子联系到他。宁不凡坦然收下,转身离开地下石屋,回到杂货铺中,在中年掌柜的恭送下走出铺子,站到了街道之上。
宁不凡摇了摇头,将坠魔谷暂时压在心底,黄光再起,身形已消失在夜色中。此时他心中思量着应对之策,神识流转间,南宫婉递出辟火佩的模样清晰浮现,指尖微凉的灵力触感仿佛仍在感知,那抹淡淡的浅笑与 “沈青、苏媚、程瑶” 三个名字,在脑海中反复回荡。
此时的阗天城,灵气流淌间夹杂着各色修士的气息,坊市喧闹声在街巷间此起彼伏。宁不凡收敛气息,立于一处阁楼角落,腰间储物袋内的辟火佩微微发烫,似在呼应着某种联系。他循着原着中对阗天城坊市的记忆,神识如同细密的蛛网铺开,掠过一座座商铺阁楼 —— 南宫婉的记名弟子能在阗天城立足,结丹修为恰是合理,这与他的先知判断不谋而合,神识亦精准锁定着结丹修士的灵力波动。
不多时,宁不凡遁光一闪,已出现在一处丹药铺外。神识探入,只见店内一名青衣女修正俯身查看丹瓶,周身灵气凝而不散,正是结丹修士的特征。他抬手一拍储物袋,红光闪闪的辟火佩悬浮而出,灵气温润扩散。青衣女修豁然抬头,目光触及玉佩时瞳孔微缩,身形一动便已出现在铺外,敛衽行礼:“沈青见过前辈,此乃家师信物,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宁不凡颔首,辟火佩收回储物袋:“南宫道友念及尔等在外修行不易,特让宁某前来相召。” 沈青眼中闪过一丝激动,却依旧保持着沉稳:“家师安好?我等多年未得音讯,日夜感念教诲。”“她一切安好,如今慕兰法士犯境,战火已燃至虞国边境。” 宁不凡语气平和,刻意隐去阴罗宗可能偷袭的隐忧 —— 此事若明说,反倒会让三女心生顾虑,“随我寻得另外两位,持我信物速往落云宗汇合,就说是我的主意,让你们回归师门侍奉。”
沈青应声颔首,随即引着宁不凡往坊市西侧行去,遁光掠过街巷,停在一处法宝店前。店内传来器物碰撞的轻响,一名紫衣女修正专注端详着一柄飞剑,周身灵力灵动飘逸,亦是结丹修为。“苏媚,有故人寻你。” 沈青出声唤道。紫衣女修转身,目光落在宁不凡身上时带着审视,直至辟火佩再次从储物袋中悬浮而出,她眼中的戒备瞬间消散,快步上前见礼:“苏媚见过前辈,家师信物怎会在前辈手中?”
“南宫道友托我召你们归宗。如今虞国边境不宁,落云宗虽地处溪国相对安稳,却也需结丹修士协助稳固宗门防务,你们在师门座下修行,既能守护宗门,也能多得庇护。” 苏媚脸上露出信服之色:“前辈既持家师信物,又有此等安排,我等自然遵从。程瑶妹妹在城南灵植园,我带你等前去寻她。”
三人遁光齐发,片刻便抵达城南灵植园。园内灵草葱郁,灵气浓郁,一名绿裙女修正俯身打理着一株凝露草,结丹修士的灵力与草木气息相融,显得温润平和。“程瑶!” 苏媚出声呼唤。绿裙女修直起身,看到宁不凡与沈青时面露诧异,待辟火佩第三次浮现,当即敛衽:“程瑶见过前辈,见过两位姐姐。”
宁不凡抬手一拍储物袋,三枚青色令牌悬浮而出,令牌上刻着简单的灵纹:“此乃我的信物,持之前往落云宗,自会有人接引。三位皆是结丹修为,归宗后可在南宫道友座下听用,既全师徒之情,亦能在这虞国边境战乱四起的乱世中,为自己寻得一处安稳修行之地。” 程瑶眼中满是欣喜与忐忑,轻声道:“能重回师父身边,是我等心愿,多谢前辈成全。”
沈青、苏媚、程瑶三人各自上前,将令牌收入储物袋。她们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归心似箭之意。“我等这便启程前往落云宗,定不辜负前辈与家师的嘱托。” 沈青上前一步说道,语气坚定。宁不凡点头:“一路小心,途中若遇因虞国战乱流离的修士争斗,尽量绕行,平安抵达为要。” 三人再次行礼,身形化作三道遁光,朝着溪国落云宗方向疾驰而去。
宁不凡望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神识感知到她们体内稳定的结丹灵力,心中稍定。此番寻徒,既了却南宫婉的隐性牵挂,又能为落云宗防备阴罗宗偷袭暗添助力,更让三女避开阗天城可能因虞国战乱引发的混乱,一举三得。他收回目光,转身化作一道隐晦遁光,消失在阗天城的灵气流中 —— 接下来,还需为慕兰法士入侵与阴罗宗偷袭的双重危机,提前布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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