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公到！”宫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
众人纷纷看向大殿门口处。
李世民身边的王德看到李世民点头，大声喊道。
“宣。”
长孙无忌一身便装便走进了大殿，宵禁后的私下召见一般都是有大事发生，他衣服都没来及换就乘坐马车火速赶了过来，一路上还在思考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
长孙无忌刚进殿门就看到正坐首位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正欲参拜目光便定格在右侧的长乐公主身上。
李世民看到愣神的长孙无忌开口道：“辅机，你就坐在高明边上吧！”
长孙无忌听到声音后回过神来道谢后便匆忙落座。
落座后他才发现自己正对面此刻坐着一个面生的少年，总感觉这个少年人自己在哪里见过。
在长孙无忌的视线中，一只玉手捧着一个剥好的橘子递到了少年嘴边，他的视线也顺着那个胳膊挪了过去。
“啪~”长孙无忌猛拍桌案，一下没忍住站了起来，指着长孙曦，浑身颤抖，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庶子，尔敢。”
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杨晨此刻怕是被长孙无忌扒皮抽筋好几次了。
众人都被长孙无忌的举动吓了一跳。
“兄长！”长孙皇后的声音率先打破宁静。
“请陛下、皇后娘娘恕罪！”长孙无忌也知道自己孟浪了，赶忙拱手道歉。
李世民摆了摆手，长孙无忌才强忍心中怒火落座下来。
杨晨看着对面虎视眈眈的长孙无忌，心中就气不打一处来“嘿？你丫的还敢瞪我！”
将手中最后一瓣橘子塞入口中，朝边上的长孙曦递了一个眼神。
长孙曦别过头装作没有看到，旁边的崔墨言秒懂杨晨的意思，将一瓣橘子塞给了长孙曦在长孙曦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长孙曦立马俏脸羞红轻声道：“不行，父亲还在对面坐着呢！”
崔墨言道：“大胆点，难不成你还想当太子妃不成。”
长孙曦娇躯一颤，紧闭双眸深吸口气，顶着羞红的脸颊将橘子塞进了杨晨嘴中。
杨晨吃了橘子还不忘吧唧了下嘴陶醉道：“哎妈呀，不愧是曦儿喂的橘子，真甜。”
长孙曦听到杨晨的声音，恨不得化身鸵鸟将脑袋埋到桌子下面。
长孙无忌不愧是老油子，在第一次失态后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看到自己女儿投喂别的男人一点一点反应都没有。
边上李承乾只觉得杨晨此举是对自己的挑衅，当即就要爆发。
“行了，都收敛一点。”李世民打破了场中剑拔弩张的气氛。
李世民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手指轻点桌案发出阵阵声响“今日就当作是一场家宴。”
长孙无忌只感觉脑中一片炸响“家宴？”
皇家的家宴平常都是皇家的直系或者旁系亲属，剩下的就是他这种一手遮天的大臣，看着对面坐在长乐边上的杨晨，长孙无忌只感觉脑海中多了一种荒谬的想法。
公主的出嫁从来都包含多种含义，更何况长乐是皇后所生的第一个公主，就算没有嫁入他长孙家也不可能嫁给对面这个籍籍无名的少年，就算皇上愿意底下的大臣也不会同意。
长孙皇后似是看出了长孙无忌的想法，开口道：“长兄，我和陛下二人去寻找长乐途中得知近亲是不可以结婚的，所以不仅是冲儿和长乐，怕是曦儿和承乾的婚事都得作罢。”
长孙无忌看了看边上一言不发的李世民，还是起身道：“皇后娘娘，此言非已，民间表兄妹间结婚之人十有二三，一是知根知底，二来亲上加亲，于家族乃至皇家而言益处多多。”
长孙皇后只是听杨晨提起过，并不能给自己长兄完美的解释便扭头看向了杨晨。
杨晨起身朝长孙皇后行了一礼便朝着长孙无忌道：“近亲三代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结婚所生孩子十有五六会出现残缺，就算正常长大也会身体孱弱，亦或者有智力缺陷。”
长孙无忌闻言，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不满。
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反驳道：“小子，你这是信口胡诌吧！从古至今，表亲联姻之事数不胜数，也没见谁家子嗣都残缺不全。皇家与世家联姻，看重的便是稳固根基，延续血脉，岂是你这几句毫无根据的话便能轻易否定的。”
杨晨不卑不亢，微微抬起头，目光坚定地与长孙无忌对视，语气沉稳却又透着不容置疑：“长孙大人，这并非我凭空捏造。民间百姓多有近亲成婚，孩子夭折、身患恶疾的情况屡见不鲜，只是寻常人家少有人去细究，也难以将这些事传开。但这等悲剧，若发生在皇家，那便是动摇国本。”
他稍作停顿，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如何用更易懂的方式阐述，“大人不妨想想，若是皇子皇女因近亲血脉而体弱多病，难以成才，往后如何肩负起江山社稷之重任？”
长孙皇后面露忧色，下意识地轻抚胸口，低声道：“兄长，杨晨所言虽惊世骇俗，可若真有这般隐患，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皇家血脉，关乎天下安稳啊。”
长孙无忌心中虽仍有不甘，但见妹妹这般忧心，又瞥见李世民的神情，知道今日难以轻易说服众人。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拱手道：“陛下、皇后，此事干系重大，容臣再细细思量。只是这等前所未闻之论，若要听信他一人之言，恐难服众。”
杨晨知道已经铺垫的差不多了起身道：“岳父大人，不如你花一个月去调查民间近亲结婚所生孩童夭折的概率，若是我所言不差，不仅是挽救了了齐国公府的继承，也杜绝了皇家…。”
杨晨说完还看了一眼李承乾便没有再说下去了，所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李世民看着被杨晨故意刺激长孙无忌一副欠打的模样，摇了摇头轻咳一声道：“辅机，不如就按杨晨所说你去调查一番，若杨晨所说为真，不也是挽救了两家孩子的幸福。”
长孙无忌拱手道：“臣遵旨，不知若杨晨所言乃子虚乌有，不知…”
杨晨起身道：“若我所言非虚，望长孙大人成全我和曦儿，毕竟诗会上长孙大人可是亲口承诺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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