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如同一根毒刺，精准扎进徐凌霜心窝，她不禁抬头看向空地中央那些命运悬于一线的士卒，脸色挣扎不已。
对付这类圣母向的女主，王潇信手拈来，他不再催促，而是朝旁边使了个眼色。
“咚！”
催命般的鼓声再次响起。
包围圈外的铁臂卫闻声而动，齐齐向前踏出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和甲叶摩擦声汇成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冰冷的刀锋再次抬起，径直对准踏山军残余士卒。
“等等！”
徐凌霜带着绝望的哭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低着头，长发披散下来看不清表情，只有肩膀不停颤抖。
“我……我答应你就是了！”
王潇哈哈一笑，作势要将她扶起，活生生一个阴谋得逞的大反派，徐凌霜却如同触电般侧身躲开。
“嗯？”
王潇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莫非徐统领后悔了？没关系的，无非就是几百条人命而已。”
徐凌霜身体一僵，强忍屈辱站在原地。
“我、我只是一时不适应.....”
“原来如此，”
王潇重新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状若随意地帮她拂了拂并不存在的灰尘。
徐凌霜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抗拒，但也只能死死攥紧拳头，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
“徐统领，请吧。”
“去、去哪里？”
“春晓苦短，自然是去该去的地方。怎么，徐统领想在这大庭广众下，继续讨论我们未完的事？”
话里话外的暗示，让徐凌霜心乱如麻。
她极其不情愿地抬起脚，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山谷更深处走去。
道路两旁，是排列得相当整齐的屋舍，虽然大多为木质结构，但鳞次栉比，顺着山谷的走势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头。
这种规模，哪里还有土匪窝的样子？分明是个初具规模的山中城镇！
莽山军……王潇……竟然在不声不响间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这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徐凌霜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她发现之前的判断错得离谱。
更让她心惊的还在后面。
这段不算太长的路上，二人起码遇到四支全副武装的巡逻队。
这些士卒个个身形彪悍，穿着统一铁甲，手持制式兵器，队伍行进间自有章法。
道路关键岔口、制高点上，还设有多处固定岗哨，警惕注视着四周。
这一切，无不透着正规军的肃杀气息。
徐凌霜也是带兵的人，很清楚要维持这样的武装，究竟需要多大投入。
再加上围杀踏山军的那批士卒.......
仅凭之前被劫走的商队物资，真的能撑起如此规模？
她陷入深深困惑之中，只觉笼罩在王潇身上的迷雾越来越浓。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小院前，院子不大但环境清幽，与外面的肃杀氛围截然不同。
“先去里面沐浴更衣吧。”
王潇指了指冒着热气的小房间，语气十分自然。
徐凌霜却如临大敌，脸上血色尽褪，双手下意识攥紧残破的衣角。
“你……你要做什么？”
王潇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如今你这满身血污的样子，我可下不去嘴！”
徐凌霜顿时羞愤交加，甚至隐隐生出一丝后悔。
王潇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慢悠悠地补充道：“别忘了那二百多号踏山军，他们的生死，可都系于徐统领一念之间。”
“还有，我这个人，耐心不太好。”
这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徐凌霜的反抗念头。
最终，她还是死死咬住下唇，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挪向那间冒着热气的沐浴房。
过了许久，屋门被轻轻推开。
徐凌霜一身轻薄单衫，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一双眼睛红肿得厉害，明显是刚刚哭过。
她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一步，带着近乎绝望的倔强。
“你……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心！”
王潇噗嗤一声笑了，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
“心？我要你那玩意儿干嘛？能当饭吃，还是能挡刀剑？”
说罢便站起身，径直向徐凌霜走去。
徐凌霜吓得往后一缩，后背死死抵住门框，王潇却只是将桌上亮着的油灯吹灭。
油灯熄灭的瞬间，黑暗如同浓墨般笼罩整个房间，徐凌霜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其他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后背紧紧抵住门框，全身的肌肉绷得死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黑暗中，王潇的气息越来越近，带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你、你要......”
徐凌霜刚要开口，一只温热的手掌忽然覆上肩膀，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挣脱的力道，将她从门框上轻轻拉开。
紧接着，另一只手突然揽住她的腰。
徐凌霜浑身一僵，大脑一片空白。
可反抗的念头刚刚升起，却又想起空地上那二百多双绝望的眼睛，所有的力气在这一瞬间被彻底抽空。
王潇低下头，精准捕捉到她的嘴唇。
这个吻有些粗暴，带着惩罚和征服的意味，轻易撬开了徐凌霜因惊愕而微启的牙关。
她僵硬得像块石头，双手无力地抵在王潇胸前，却根本推拒不动分毫。
意识虽然在抗拒，身体却因为恐惧被束缚的动弹不得，只能被动承受着。
渐渐的，徐凌霜呼吸变得困难，脑子里嗡嗡作响，屈辱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涌出，顺着脸颊滑落，咸涩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弥漫。
王潇察觉到她的泪水，但动作并未停止，反而更加深入。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徐凌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唇分。
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声音一片哽咽。
“可、可以了吗？”
“我.....我可以带人离开了吧？”
殊不知，这才是噩梦的开端。
下一秒，徐凌霜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双手下意识搂住王潇的脖颈，随即又像是被烫到一样松开。
王潇脚步很稳，仿佛怀中所抱不过是一片羽毛，在黑暗中精准走向床榻......
一整晚，徐凌霜如同漂浮在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完全失去了方向，只能被动随着狂风巨浪起伏，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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