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探奇案 神秘窥视
李县令在城中忙完公务后，天色已近黄昏。他拒绝了县丞安排的晚宴，独自一人再次来到西头村铁柱家。这一次，他不是来查勘现场的，而是要走访村邻，彻底摸清春桃的为人。
暮色中的村庄格外宁静，炊烟袅袅升起，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李县令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走向村东头一位老妇人家。
大娘，听说您与春桃家是隔壁？李县令和蔼地问道。
老妇人连忙将李县令让进屋里：可不是嘛！春桃那丫头，打小就懂事。她婆婆去世那年，这孩子才十三，就懂得给铁柱送饭，照顾他爹......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李县令走访了七八户村民。得到的评价出奇地一致：春桃是个难得的好媳妇。她孝顺公婆，与邻里和睦，从不说人是非。铁柱常年在外，她就帮着邻里缝补浆洗，从不计较报酬。
要说这孩子有什么不好，一位老汉搓着胡子说，就是太老实了。铁柱常年不在家，她宁可住在娘家，也不愿一个人守着空房。
夜幕降临，李县令回到铁柱家。院子里的火把在夜风中摇曳，映照出他沉思的面容。他绕着卧房踱步，目光忽然停在了一处不起眼的细节上——后墙靠近炕头的位置，有一个拇指粗细的小孔，村民们都管它叫，是用来通风透气的。
李县令蹲下身，凑近观察。这个小孔的位置极为巧妙，正好对着炕上铁柱原本睡卧的位置。他伸手比划了一下，这个距离，刚好能让什么东西从外面窥视到屋内的情形。
有意思。李县令喃喃自语。
回到正堂，王乡约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个七十多岁的老妪已经候着了，据说是村里最胆大的。春桃换了一身干净的旧衣裳，发间依旧抹着那罐桂花头油，整个人看起来比白天精神了许多，但眼中的恐惧仍未消散。
春桃，李县令温和地说，今夜本县要做一个试验。你不必害怕，老妪会陪着你。
春桃怯生生地点头，眼中满是疑惑。
夜色渐深，李县令站在窗外，借着月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屋内的情形。他特意选了一张靠窗的椅子，位置正好让他能够透过那个，观察到炕上的一举一动。
老妪坐在炕沿，春桃战战兢兢地躺在了铁柱昨晚睡过的位置。按照李县令的吩咐，她特意将头发散开，好让那桂花香散发出来。
你们只管安心睡，李县令低声嘱咐，我就在窗外守着。
屋内很快安静下来。李县令屏息凝神，透过那个小小的，注视着屋内的一切。夜风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是三更时分。李县令的眼睛因为长时间注视而酸涩不已，但他丝毫不敢放松。
就在这时，他似乎看到那个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亮。
李县令猛地一震，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
透过，他隐约看到一个黑影，正从墙外缓缓向靠近！那影子蠕动着，似乎在窥视屋内的情形。
李县令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个黑影。
那东西越来越近，李县令甚至能透过，看到它身上似乎覆盖着鳞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突然，那黑影停了下来，似乎在调整位置，让正对着炕上的春桃。
李县令看到，那黑影的头部，竟然缓缓探向！
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就在这一刻，那黑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缩了回去。
屋内，春桃和老妪依旧沉睡，毫无察觉。
李县令额头渗出冷汗，他强压住心中的震惊，继续观察。但那个黑影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五更天的鸡鸣声响起，李县令才如梦初醒。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屋内。
春桃，老妪，你们可曾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
春桃揉着眼睛，茫然地摇头：回老爷，奴婢睡得很沉，什么都没听见。
老妪也点头：是啊老爷，老身一夜无梦。
李县令环顾四周，目光再次落在那个上。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又看了看窗外荒山的位置，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来人！李县令走出屋子，对守在外面的衙役吩咐道，去准备硫磺、火把，再找些胆大的猎户来。本县要夜探荒山！
回到县衙后，李县令辗转难眠。透过看到的那一幕，以及那个黑影的形态，都让他确信：春桃的丈夫铁柱之死，绝非人力所为，而很可能与某种蛰伏在荒山中的怪物有关。
更让他疑惑的是，为何那怪物偏偏对春桃起了杀心？那罐桂花头油，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夜色渐深，李县令吹灭蜡烛，但双眼依旧睁得大大的。明天，他就要揭开这个谜团了。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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