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剑母子看见那大妈顿时像看见了主心骨:“姑……”
“他姑……”
纪芳菲终于明白,曹小刀那样一个浑人,为什么不敢忤逆他姑了。
他姑是曹家顶梁柱啊。
曹小刀姑姑伸出俩粗糙的大手,几下把老太太脸上的鼻涕眼泪扒拉干净:“哭啥,天又塌不了。自己养的孩子不争气,哭瞎了也没用。”
也是神奇,这大妈一顿呵斥,老太太真的不流泪了。
大妈这才转头看向曹小剑:“怎么回事啊?你哥又干什么没皮燕子事,让人抓着了?”
曹小剑摇头:“不知道。家里正盖房呢。来俩人把我哥摁住,铐上,扔车里就走了。
工人们一看这情况,都走了。”
“什么也没说就给铐走了?”
曹小剑点头。
“那什么,你骑摩托车带我去派出所找找去。公家哪儿有这么办事的,啥都不说就抓人。这事没个说法,我不能和他们算完。”
曹小剑立马就要去推摩托车。
纪芳菲道:“不用去了。我刚刚去过了,不是辖区派出所抓的,也不是县局抓的。现在人不知道在哪里。”
“还有这事?”大妈明显也慌了,转头冲着曹小剑就骂:“你是干什么的?别人抓你哥,你就不知道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
曹小剑哭丧着脸:“我都懵了,根本没想起来。”
大妈叹息一声,也没了主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起没见过纪芳菲:“你是谁啊?”
纪芳菲道:“我是曹小刀的生意伙伴。”
“他外头的女人吧?”大妈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怪不得我给他介绍个对象,他看了一眼就说不愿意。”
这会儿不是掰扯这个的时候,纪芳菲道:“现在说曹小刀的事。他这小半年几乎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没时间干违法犯罪的事。
你们是他家人,你们分析他能是因为什么被抓?”
曹家人面面相觑。他们要知道是什么事,还不能让曹小刀去干呢。
纪芳菲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能道:“那就只能等通知了。”
曹小刀姑姑也没别的办法:“先顾眼前的人吧。”说完喊曹小剑把老太太扶到住的地方去休息,她也担心老太太受不了打击再出点什么事。
曹小剑依旧哭丧着脸:“我哥刚被抓走,我堂嫂就来让我们从她们家老宅子搬走。
我们家房子又还没盖好。
早知道她翻脸这么快,当初她来请我们住,我们也不住她的破房子。”
“唉……”曹小刀姑姑叹息一声,也被愁住了:“这可怎么办?我家里现在也有了儿媳妇。”
言下之意,她也不好收留二人。
世态炎凉纪芳菲可太知道了。她看向曹小剑:“带上你妈,跟我走吧。我看老太太身体也不咋好,正好我有车,带你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其实,她是怕老太太死了和曹小刀起芥蒂。毕竟曹小刀临被抓走喊了他妈给自己打电话。
给她安排到医院,真出事曹小刀也怨不上她。
曹小刀姑姑闻言:“我看行。就是这钱……”
曹小剑道:“我哥留钱了。”说着就从口袋里往外掏。
纪芳菲也是无语。这个曹小剑少说也二十八九,小三十了。比纪芳菲还大。遇事就能哭唧唧。
你手里有钱到底怕个啥?
纪芳菲把娘儿俩送进县医院,这时才知道,王金虎的媳妇,先他一步调走的。
不过医院就是看病的,有没有熟人病都得看。
因为已经下午了,医院很多人都下班了。先给老太太办了个住院,检查啥的明天再说。
反正有曹小剑陪着,纪芳菲挺放心。这才开车回家。
到家三妹和宝妹都已经吃完晚饭洗好澡准备睡觉,见纪芳菲回来,三妹道:“你给我二姐送出国了?”
纪芳菲跑了一天挺累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就准备去洗澡睡觉。
三妹扬了扬下巴,指了指茶桌方向:“吃了再洗。不然会低血糖的。”
有饭纪芳菲当然不想委屈自己。
三妹道:“你要天天这样不着家,我建议你还是找个保姆吧。”
纪芳菲这会儿心情不大美丽:“你能闭嘴吗?”
“你以为我乐意搭理你?”三妹嘀咕来一句,赌气似的躺下搂住宝妹:“乖啦,咱们俩睡觉,别理你妈发神经。”
宝妹用行动告诉了三妹,小姨没有妈妈亲。
她一言不发,跑到纪芳菲身边,投进妈妈怀里,搂着自己的妈妈。
“嘿,这小丫头。我白疼你了。”三妹哭笑不得:“行吧,你娘儿俩亲,我自己睡。”
她躺到罗汉榻最里头,真的睡觉去了。
纪芳菲感觉着怀中女儿对自己的依赖,再大的烦恼这会儿也都烟消云散。
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人这一辈子,别想一直风平浪静,顺风顺水。
真什么事都没有,那是老佛爷。
不就是事儿嘛,遇到了但尽人事,各凭天命呗。
简言之,办成了就办,办不成她也没办法。神仙都有不得已,何况她就是一农村妇女。
别人的事先放一放。孩子好不容易从南方回来一趟,没有什么事比陪孩子更重要。
公安把曹小刀抓走了,又不碍命的事。踏实等消息吧。
所以,纪芳菲第二天哪儿也没去,就在家专心陪孩子。
到第三天,三妹就带着宝妹回南方了。那时候还没有中秋放假这回事。宝妹是请假回来的。
说实话,孩子才那么点儿,就算黎晏书对她不亚于亲生,那也是和亲妈不一样。
看着宝妹眼里噙着泪花,还要假装懂事和自己挥手告别。纪芳菲心里难受的上不来气儿。
她站在机场外,看着时间数飞机。当看见载着女儿的那架飞机呼啸而去时,她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空了。
但是,没办法。她太害怕教育不好孩子了。
她没有黎晏书的睿智,没有黎晏书的魄力,最主要,她不具备黎晏书的能力。
她是那么的普通,那么的无知,那么的无能。
纪芳菲这个人真的很少有能让她感到自卑的事。非要说有,那就是在对孩子的教育上。
她永远忘不了上一世宝妹堕落的样子。对于一个母亲来说,那就是一场灭顶之灾。
所以,就算和孩子分开不亚于挖心之痛,她也认了,忍了。
她独自站在机场的花坛边哭了一会儿,擦了擦眼泪,将头发一甩,上车直奔县医院。
到了医院,曹小刀的姑姑正陪着老太太输液。
纪芳菲没看见曹小剑,只好问他姑:“曹小刀有消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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