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窟核心的万魂撞在护盾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像热糖滴在冰上。沈砚的三玉烫得厉害,生息珠的暖意不断往外涌,可护盾还是被撞得往里缩:“这样下去撑不了半炷香!得尽快找到煞祖的弱点,破了它的黑甲!”
凌霜握着融在一起的糖渣,阿澈的虚影正贴着糖面,小手指着黑甲的胸口:“哥,那里有绿光在跳!像地魂花根须的光!”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黑甲胸口处,缕极淡的绿光正闪,是当年煞祖吞地魂花时,没消化干净的地纯执念,此刻正被糖渣的甜香引动。
“苏前辈,用玄武镜引地纯执念!”陆问心的剑穗劈开扑来的万魂,金光裹着粉金灵光,在身前织成光网,“我和清瑶替你挡着,你趁机把绿光引出来!”苏珩立刻点头,将玄武镜碎片贴在护盾上,指尖抚过镜面上的细纹——是清瑶小时候画的小桂花,当时他还笑女儿画得像小团子。“清瑶,爹不会让你娘的念想白费。”灵力顺着碎片注入黑甲,绿光突然亮了,从缝隙里钻出无数光丝,缠向光茧。
可煞祖突然嘶吼着收紧黑甲,将光丝掐断:“想破我的甲?做梦!”它挥起巨爪砸向苏珩,万魂跟着涌来,护盾裂开道缝。一个挎着酒壶的修士没站稳,酒壶被黑气裹住,他瞬间红了眼:“这是我兄弟临死前给我的酒!他说等太平了,要跟我一起喝!”
“别丢执念!”凌霜的糖渣飘过去,暖光裹住酒壶,黑气滋滋地退去,“你兄弟要的是你活着喝这壶酒,不是跟你一起被煞祖吞了!”修士清醒过来,拔开酒壶塞子,将酒洒在护盾上:“兄弟,这酒先敬你!等太平了,我再带一壶新的来看你!”酒液混着灵力,竟让护盾亮了几分。
玄机子师兄靠在石柱上,看着两道融在一起的糖渣,突然将自己的糖渣往凌霜手里推:“我的糖渣快撑不住了……把它融进你的糖里,阿澈的魂就能更完整,也能引动更多善魂。”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糖渣的光像风中残烛,“当年我师兄(云鹤的师弟)把糖渣塞给我时说,‘甜的执念能护一辈子’……现在,该我护你们了。”
“不行!”凌霜摇头,“我们要带你出去,玄机子前辈还在等你一起看桃花!”
“来不及了。”师兄笑了笑,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糖渣,糖渣上的桂花纹慢慢清晰——是阿澈小时候画的,当时阿澈还说“爷爷,我画的桂花,比娘绣的还好看”。“阿澈的魂比我重要,太平比我重要……记住,煞祖最怕‘分糖的约定’——你和阿澈的约定,是最纯的执念。”话音落时,师兄的糖渣彻底融进凌霜的糖里,他的身体化作缕光,缠上阿澈的虚影:“阿澈小友,爷爷陪你一起等太平。”
阿澈的虚影突然变得完整,不再是迷你模样,而是十岁时的样子:穿着粗布衫,手里举着块桂花糖,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哥,我们的约定还记得吗?”凌霜的眼泪砸在糖渣上,伸手去碰阿澈的手——软乎乎的,像小时候阿澈刚睡醒时的手,“记得!我们说要一起看太平,一起分糖!”
“那我们一起引执念!”阿澈的糖渣飘到光茧中央,暖光突然暴涨,从煞窟各处涌来无数透明光粒——是三百年前被埋的善魂,他们被阿澈的执念唤醒,围着光茧转圈:“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太平!”
善魂的光与光茧、信物光缠在一起,护盾变得凝实。陆问心的剑穗亮得刺眼,天纯执念的银光飘出;苏珩的玄武镜引着地纯绿光;沈砚的三玉裹着人春暖意;阿澈的糖渣带着善魂微光——四道光在半空凝成旋转的光轮,朝着黑甲飞去。
煞祖看着光轮,突然发抖,黑甲里的万魂开始躁动:“不!我不甘心!我吞了三百年执念,居然输给块糖!”它疯狂地挥爪,可光轮的暖光扫过处,万魂纷纷恢复清明,从黑甲里飘出来,缠向光轮:“我们不是养料!我们要守归墟的太平!”
光轮撞上黑甲的瞬间,桂花甜香漫满整个煞窟。凌霜拉着阿澈的手,举着糖渣走向黑甲:“阿澈,我们一起喊,让它知道,分糖的约定,比它的煞气强!”
“嗯!”阿澈笑着点头,两人一起喊道:“我们要分堂!我们要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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