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手里攥着那根热狗，油纸被热气烘得有些发软。她先是把热狗举到眼前，对着烛光转了两圈，看油脂在光线下泛着亮晶晶的光泽，鼻尖凑近轻轻嗅了嗅，喉结跟着动了动。
董郎说“不要，不要。”
指尖先捏着油纸边缘往下褪了褪，露出顶端烤得微焦的面包边。她伸出舌尖，像只小兽试探猎物似的，先在面包边轻轻点了一下，烫得立刻缩回舌尖，却又忍不住，卷着舌尖再探过去，这次小心翼翼地贴着面包边舔了半圈。
那层焦皮带着炭火的微苦，混着麦香在舌尖散开，她睫毛颤了颤，嘴角悄悄往上翘。
接着她把热狗转了个方向，让香肠的顶端露出来。肠衣鼓囊囊的，还沾着点烤焦的黑边。她张开嘴，用门牙轻轻磕了一下肠衣，听见“啵”的一声轻响，肠衣裂开个小口，冒出点带着肉香的热气。
舌尖立刻钻了进去，在裂口处打着转舔舐，把溢出来的肉汁一点点卷进嘴里。那肉汁带着黑胡椒的微辣，烫得舌尖发麻，她却舍不得停，含着舌尖“嘶嘶”吸着气，舌尖依旧固执地在裂口处流连。
董郎一直一台一台动着。
油纸被手汗浸得发潮，她换了只手捏着，另一只手轻轻捏着热狗底部，把面包往下按了按，让更多的香肠露出来。舌尖从裂口处挪开，开始顺着肠衣往下舔，像给香肠“洗澡”似的，从顶端一路舔到与面包衔接的地方。肠衣上沾着的芝麻、碎盐粒，全被舌尖扫进嘴里，连粘在上面的一根细小面包屑都没放过，舌尖卷着那碎屑在齿间磨了磨，才咽下去。
舔到面包与香肠衔接的缝隙时，她停了下来。那里藏着不少酱汁，面包吸饱了肉汁，软得快要化掉。她把热狗竖起来，让缝隙对着嘴，舌尖探进去，贴着面包的纹理慢慢扫，一下一下，像小刷子似的把藏在里面的酱汁、碎肉全舔出来。面包被舌尖舔得发皱，她索性张开嘴，咬了一小口面包，让那浸满肉汁的柔软在齿间化开，含糊地哼了声，眼里全是满足。
董郎乎着气，哦哦哦。
吃了约莫一半，她发现手指上沾了不少油脂，是刚才捏热狗时蹭到的。她没去找帕子，只是把手指凑到嘴边，一根一根地舔。先舔食指，从指尖舔到指根，连指缝都用舌尖钻了钻，再换中指，同样仔细，仿佛手指上沾的不是油脂，是稀世的蜜糖。舔到无名指时，她忽然停住，看着指尖映出的自己的影子，忽然笑了，低头用舌尖在指节处打了个圈，才继续往下舔。
热狗渐渐下去，她把剩下的举起来，对着晃了晃，看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然后她把油纸彻底剥开，露出整个热狗，张开嘴，从顶端一口咬下去，面包的软、香肠的弹、酱汁的浓在嘴里炸开。她没急着嚼，而是含着那口食物，让舌尖在嘴里转了转，把每一丝味道都碾进味蕾里，才慢慢咀嚼起来，发出满足的轻响。
董郎大叫一声。
最后一口大量而出，咽下时，她手里只剩张皱巴巴的油纸。她捏着油纸抖了抖，看有没有掉下来的碎屑，果然摇下来两粒芝麻。她立刻低下头，鼻尖快碰到地面，用舌尖把芝麻卷进嘴里，连带着地上的一点灰尘都没沾到。
站起身时，她忽然发现裙摆上蹭了点油渍，是刚才低头时不小心沾到的。她皱了皱眉，蹲下身，掀起裙摆，用舌尖对着那点油渍舔了两下，直到布料上再也闻不到肉香，才放下裙摆，拍了拍手上的灰。
董郎抱着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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