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坐在有纱帘的御辇上回宫的,他太怕自己这个样子被更多的人看见,那个庸医已经杀掉,回到宫里后,要让所有太医都过来医治。
宫里不行,就要内务府找民间的神医,皇帝相信自己能治好,他有这个自信。
永璜是长子,站在迎接队伍的前头。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又得皇祖母看重,精神气都不一样。
永琏站在大哥身后的位置,皇宫里只有他们两个阿哥,众人想不站队都难。
高曦月带着留守的嫔妃们等着接驾,皇后的书信早三天就到了,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知道见到皇帝该如何表现。
“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舟车劳顿,辛苦了。”
本来比较贴心的话语,听到皇帝的耳朵里却十分刺耳。
皇帝隔着纱帘看着长子瘦高的个子,清俊的外貌,没由来的内心烦躁不安,还有点恐惧。
自己的身子四处漏风,儿子已经长大成人。
“都起身吧!”
皇帝的声音格外的冷淡,永璜虽然也得了信,可过于想表现,全然忘记皇帝现在有多脆弱。
“皇阿玛,请您下御辇,大家都等着给您请安。”
永琏跪在后面头虽未抬,嘴角隐隐露出笑意,大哥太着急了。
“混账,朕一路行来甚是疲乏,直接回宫吧!”
永璜有些不甘心,但又惧怕皇阿玛的威严,只好让队伍让出路来,跟在御辇后进宫。
皇帝在皇位上坐了十多年,根本没有坐够。他还想做三十年,四十年。
摆在面前的困境是长大成人的儿子,和他已经歪掉的脖子。
高曦月哪怕做了准备,但还是被皇帝的样子惊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笑靥如花跟皇帝说着分别之苦,看不出丁点的嫌弃。
皇帝非常受用,原本觉得高氏一族没有了用处,高曦月这个贵妃也当的名不副实,太后想要下药就随便吧。
当下来看,没有家族帮助的贵妃抗衡富察氏,也不失为颗好用的棋子。
宫里众人都上前请安,皇帝不想见她们,直接让人跪安。
屁股没还坐热乎,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赶到养心殿为皇帝诊脉。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见到皇帝歪脖子的样子,大家都觉得自己提前凉了。
治外病要快,一但时间长了,骨折也好,外伤也好,恢复的慢不说,极容易留下并发症。
“皇上,风邪入体,微臣也没有把握。”
皇帝本来闭着的双眼陡的睁开,“拉出去,砍了。”
所有太医都浑身抖了一下,就见说了真话的同僚被拖拽出去。
剩下的太医只能硬着头皮说能治好,其实就是想多活几天。
琅嬅知道皇帝脾气暴躁不堪,根本不会上赶子送温暖,而是让很多年轻貌美的答应去养心殿侍候,其中就包括卫嬿婉。
高曦月脸色厌厌,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皇后娘娘可真大度,舍得给她们机会。”
琅嬅可不会惯她,似笑非笑的打趣,“本宫看贵妃挺悠闲,不如让你贴身侍候皇上?”
“臣妾年老色衰,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高曦月讪讪一笑,不敢再说酸言酸语。
“娘娘,您还真舍得将公主嫁到科尔沁啊?”
琅嬅起身看到门口,院里的鲜花开的正艳,她轻轻叹口气,“谁会愿意呢?或许只有皇上和太后愿意吧。在天家不能讲骨肉之情,哪怕璟瑟是皇上独女。”
高曦月只觉得好笑,“皇后娘娘,皇上的心也太狠了,总共就三个子嗣,还要把亲生女儿送去和亲,也不怕……”
剩下的四个字还没吐出口,就被琅嬅喝止了,“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
高曦月无奈的翻个白眼,“臣妾已经是罪臣之女,没什么可怕的。”
两个人同时陷入沉默。
与长春宫压抑的气氛不同,撷芳殿里倒是充满了喜气,皇帝赏赐璟瑟不少好东西,心腹宫人们正在奉承公主。
本来众人都挺高兴的,如懿和海兰就在这个时候过来。
“娴妃娘娘不知有何事,不妨直说。”
如懿只是笑笑,好像说出来烫嘴似的,海兰自然要为姐姐当先锋,就把来意说了一遍。
“公主,我们过来是想请你自愿和亲的。”
“太后就两位公主,恒娖长公主已经远嫁,让太后饱尝母女分别之苦。你是小辈,怎么能让太后她老人家再次受锥心之痛?”
璟瑟倚靠在临窗的榻上,胳膊放在在小桌上,手边的果盘摆放了新鲜的时令水果。
她听完海兰的话,真想把水果砸到对方的脸上,可真能胡说八道。
“海贵人这话本公主可不同意,太后嫁女又不是我让的,怎么就把责任推我身上了?”
“你这么心疼,不如你去远嫁,正好为国尽忠。”
海兰脸涨的通红,“妾身是皇帝的嫔妃,怎么能和亲?”
璟瑟嗤笑几声,“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还以为你是皇额娘呢,竟然安排起我的婚姻大事来?”
见海兰落了下风,如意才沉着开口,“公主,你受万民供养,自然就要替皇上分忧。”
“不管太后如何,你和亲科尔沁,对你和皇上都好。解了皇上的燃眉之急,是功劳一件。”
璟瑟最烦谁用大道理教训自己,不过是用太后的权势压她,还说的冠冕堂皇,有够虚伪。
“本公主知道了,就不送了。”
如懿和海兰对视一眼,只能起身,临走前还在教育公主,“皇室的公主都有这一遭,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啊呸!
看着两女出去的背影,璟瑟都想吐口水,跑她这来给太后卖好,动动嘴就想白得好处。
不管如懿她们来不来劝,璟瑟都知道自己非嫁不可。皇上没那么多爱女之心,皇额娘已经替她争取了最大的好处。
那就是生下的儿子能受的了长途跋涉,就让她回京城定居。
这才是切切实实的帮助,而不是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就推她去草原受苦。
璟瑟等了几天后,才跑到皇帝面前要求替父分忧,说不想看到皇阿玛和皇祖母左右为难。
皇帝十分高兴,歪着脖子背手走了两圈,“太后说让娴妃去劝你,没想到真把你说服了。”
璟瑟故作惊讶,“娴妃劝的儿臣?儿臣怎么不知道?是皇额娘把利害关系说清楚,儿臣食君之禄,就要为君分忧。”
皇上哽了下,还好问了下女儿,要不然就把功劳分出去了。
娴妃也太会揽功了,又跟太后走的近,真让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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