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阳盘坐在火堆旁,指尖还残留着丹田处那股温热的余韵。他没睁眼,也不敢动,生怕一抬眼皮就把刚稳住的气息给吓跑了。刚才那一遭,真气从脚底升腾而起,沿着脊背攀爬,绕头顶一圈,又顺任脉滑回小腹——整整一个来回,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心理安慰剂。
他嘴角微微翘了下,心想:这要是发个朋友圈,配文必须是“今日成就:打通小周天,建议武林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但他不敢笑出声。
杨过临走前那句“明天讲‘阴极生阳’”还在耳边飘着,像根无形的鞭子抽在后颈上。他知道师父不是闹着玩的,明天要是只会背“物极必反,阳气生于阴末”,怕是要被一脚踹下山崖喂雕。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沉入状态。
这一次,不再刻意去追那股气,而是把注意力全放在身体内部的节奏上。心跳一下,呼吸一吐,火堆噼啪一声爆响,三者竟慢慢合上了拍子。他的意识像一只轻巧的蜻蜓,在经络间低空掠过,不惊扰,也不强求。
第七次循环时,真气运行得比之前顺畅许多,中途没有卡在命门,也没在百会岔道跑偏。等它安然落回丹田,苏牧阳整个人仿佛被热水从里到外冲了一遍,毛孔张开,微汗沁出,衣领都湿了一圈。
他缓缓睁开眼,火堆已经矮了一截,灰烬边缘泛着暗红。
“原来练功也能上瘾。”他低声嘀咕,“跟打游戏连招成功似的,爽完还想再来一套。”
正想活动肩膀,忽然察觉不对劲——林子里太安静了。
鸟叫没了,风也停了,连树叶都不晃了。刚才还能听见远处溪流淙淙,现在却像是被人按了静音键,整个世界被抽成了真空。
他皱眉,不动声色地扫视四周。洞口的光纹没变,藤蔓垂落的角度也没异样,可就是……太干净了。
就像直播间突然断网,画面还定格着,但弹幕不动了。
他没贸然起身,反而闭眼,继续假装调息。反正杨过说过:“真正的高手,不在动时显本事,而在静时藏杀机。”
其实他心里早开始刷弹幕了:【前方高能】【有鬼偷窥】【建议开启反侦察模式】
与此同时,十里外一处断崖岩缝中,一人伏在石后,手中铜镜斜斜对着日头。阳光经镜面反射,在凹槽刻度上投下一串明暗交错的信号——左三右二,中五停顿,重复三次。
这是影鸦独有的传讯法。
他盯着铜镜边缘映出的模糊人影:白衣青年盘坐火旁,呼吸绵长,周身气机虽弱,却已成环流之势。尤其每次真气过百会时,头顶三寸竟有微不可察的雾气凝而不散。
“才几天?”影鸦眯眼,“莫非真是天生道胎?”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块薄如蝉翼的羊皮纸,用炭条记下几行密文:
目标已触小周天门槛,气息闭环,非虚名之辈。
呼吸频率七息一轮,与《九阴》总纲暗合。
未见招式,但根基扎实,恐难速取。
写完,他将纸卷塞进竹管,绑在臂内暗匣中。随后轻轻拨动岩壁上的枯藤,整个人如壁虎般贴着石缝下滑,动作轻巧得连灰尘都没扬起一粒。
半个时辰后,幽谷深处一座废弃道观内,金霸天端坐主殿残塌的蒲团上,金色轮刃横放膝前,刃面映着窗外一线天光。
影鸦跪伏于地,双手呈上竹管。
金霸天没接,只用手指轻敲轮缘,发出“叮——叮——”脆响,像是在数心跳。
“说。”
“苏牧阳,已通小周天。”
空气骤然凝滞。
金霸天眉头一挑,终于伸手捏碎竹管,抽出羊皮纸扫了一眼,冷笑出声:“杨过老儿晚年收徒,原以为是养老送终的孝子,没想到捡了块璞玉回来。”
他站起身,轮刃一转,削下半截腐木柱,木屑纷飞。
“短短数日便自行贯通任督?看来不是靠杨过手把手教出来的废物。”
影鸦低头:“属下观察其修炼全程,无外力辅助,纯凭悟性入门。”
“悟性?”金霸天踱步上前,声音低沉,“当年我转世重生,借前世记忆苦修三年才破此关。这小子……倒是有意思。”
他忽然停下,目光如刀:“你确定他只是在练呼吸?没施展任何招式?”
“未曾出手,仅以静修为主。”
金霸天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越是这样,越危险。不怕狂妄的天才,就怕沉得住气的新秀。这种人,要么一辈子碌碌无为,一旦开窍,便是翻江倒海。”
他转身走向阴影深处,袍角扫过地面香炉残灰。
“传令下去,影鸦继续盯梢,不得现身。另外,让‘铁线蜂’准备行动——先乱其心,再断其路。”
“是!”
“还有……”金霸天回头,眼神阴冷,“若有机会,设局引他落单。我要亲眼看看,这块玉,到底有多硬。”
话音落下,殿内烛火猛地一晃,随即熄灭。
影鸦悄然退走,如同来时一般无声。
而此时,山洞外,晨雾仍未散尽。
苏牧阳仍盘坐着,双目紧闭,气息平稳。他不知道自己已被列入“重点观察对象”,更不知道有人已经开始策划如何让他“意外失踪”。
他只知道,体内那股气越来越听话了。
第三次小周天运转结束时,他甚至感觉到丹田深处有轻微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苏醒。
“难道这就是内力成型前兆?”他心中嘀咕,“系统提示音怎么还不弹出来?‘恭喜宿主突破境界,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来点bGm也行啊。”
他悄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龇牙。
不是梦。
正当他准备尝试第四次循环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摩擦声——像是布料蹭过石头,又像指甲刮过树皮。
他立刻警觉,但依旧不动声色,连呼吸节奏都没变。
只是左手悄然移向腰后,握住了那把从现代带来的仿制青铜匕首。
寒意顺着掌心蔓延上来。
他知道,这片山林不可能完全安静。
而现在,安静得太久了。
那声音再没出现。
但他敢赌,刚才那一瞬,绝不是风吹草动。
有人看过他练功。
而且,不是杨过。
想到这儿,他非但没慌,反而咧嘴一笑:“好家伙,围观群众上线了?行啊,门票收十两黄金,扫码支付不找零。”
他依旧闭眼,继续调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可就在他第五次引导真气上升至尾闾穴时,右手食指忽然在地面轻轻划了个“Z”字。
这是他在现代养成的习惯——遇到可疑情况时,用隐蔽方式留下标记,方便事后追踪。
泥土上那个小小的“Z”,很快被晨露浸湿,消失不见。
但他知道,下次再来这里的人,一定会踩到这个位置。
而那时,他不会再装傻充愣。
火堆只剩最后一点火星,苟延残喘地闪着红光。
苏牧阳的呼吸越来越深,越来越慢,整个人像是沉入水底,只余一线生机维系天地。
远处山道尽头,一道青衫身影踏雾而来,步伐稳健,却不惊落叶。
那人手中无剑,却自带锋芒。
但他还未靠近洞口。
洞内,白衣青年忽然睁开眼,瞳孔漆黑如墨,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
“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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