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苏月就已经起身忙活。灶上的铁锅烧着热水，蒸汽氤氲中，她将昨晚凝固好的皂角皂从瓷盆中完整脱出——深褐色的皂块带着天然的纹理，边缘虽不如模具压出的规整，却透着股质朴的野趣，掰开一块，内里还能看到细碎的皂角纤维，清苦的草木香混着薄荷的凉意在空气中散开。她将皂角皂和之前做好的淡绿胰子分别码进铺了油纸的竹篮，又把剩余的小半盒面脂装进随身的锦盒，最后用粗布将竹篮盖好，挎着就往城西的集市赶。按照李掌柜的说法，城西集市是这镇上最热闹的地方，不仅有附近的村民来赶集，镇上的达官显贵也常会让下人来采买，正是打响名气的好地方。赶到集市时，天色刚亮透，挑着担子的小贩们正忙着抢占摊位。苏月眼疾手快，在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旁寻了块空地，用带来的旧布铺在地上，将竹篮里的皂块和胰子一一摆开。旁边的胭脂摊老板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姓刘，见苏月面生，好奇地探过头：“姑娘，你这卖的是什么？看着倒新鲜。”“大姐，我这是胰子和皂角皂，用来洗脸洗手的。”苏月笑着递过一块胰子，“您摸摸，比市面上的细滑不少，还带着薄荷香。”刘老板娘接过胰子捏了捏，眼神亮了亮：“确实比我平时用的好，就是不知道洗着怎么样。”她做胭脂生意多年，手上常年沾着颜料，洗起来格外费劲，见这胰子细腻，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意动。苏月刚想解释，就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焦急：“老板娘，有没强效点的胰子？我这手洗了半天都洗不干净！”汉子伸出手，掌心和指缝间全是黑乎乎的油污，一看就是做铁匠或是木匠的。刘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我这只有胭脂水粉，胰子都是普通的，怕是洗不掉你这油污。”汉子叹了口气，正要转身离开，苏月连忙叫住他：“大哥，你试试我这皂角皂，说不定能洗掉。”她拿起一块皂角皂递过去，“您用热水试试，这皂角去污力强。”汉子将信将疑地接过皂角皂，走到旁边的茶水摊借了点热水，搓了搓皂角皂，顿时起了一层细腻的泡沫。他把手伸进热水里，用力揉搓起来，原本黑乎乎的油污渐渐被泡沫包裹，冲干净后，虽然手上还有些淡淡的印记，但比之前干净了不少。“真能洗掉！”汉子又惊又喜，看着苏月的眼神满是感激，“姑娘，你这皂角皂多少钱一块？我买两块！“大哥，一块皂角皂五个铜板，胰子也是五个铜板。”苏月笑着说。汉子爽快地付了钱，拿着皂角皂高高兴兴地走了。周围的人见汉子用皂角皂洗干净了手，都围了过来，好奇地询问着苏月的胰子和皂角皂。姑娘，你这胰子真的比普通的好吗？”一个穿着青布衣裙的妇人问道。“大姐，您可以试试，我这胰子是用猪板油和草木灰做的，还加了薄荷叶汁，洗在手上不仅干净，还能留下香味，也不会觉得干。”苏月说着，拿起一块胰子，用手指蘸了点水，在手心搓了搓，顿时起了一层泡沫，“您看，泡沫很细腻，洗起来很舒服。”妇人接过苏月递过来的胰子，在手心试了试，果然觉得很细腻，泡沫也很丰富，洗干净后，手上确实留下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而且一点都不觉得干。她满意地点点头：“姑娘，我买一块胰子。”有了第一个顾客，后面的生意就好做了。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买了苏月的胰子和皂角皂。刘老板娘见苏月的生意这么好，也忍不住买了一块胰子和一块皂角皂，笑着说：“姑娘，你这东西确实不错，以后我就用你的胰子了。”苏月一边忙着给顾客找钱，一边耐心地解答着他们的问题，告诉他们胰子和皂角皂的使用方法和注意事项。她发现，古代人虽然对护肤品的认知有限，但只要东西好用，他们很快就会接受。正忙着，一个穿着华丽锦缎衣裙的丫鬟走了过来，她身后跟着一个头戴金钗、面容姣好的妇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丫鬟走到苏月的摊位前，皱着眉头看了看地上的胰子和皂角皂，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你这是什么东西？看着这么粗糙，也敢拿出来卖？”苏月抬头看了看丫鬟，又看了看她身后的夫人，笑着说：“这位姐姐，我这胰子和皂角皂虽然看着朴素，但都是用天然材料做的，洗起来很舒服，您可以试试。”丫鬟刚想说话，她身后的夫人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夫人走到苏月的摊位前，拿起一块胰子，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胰子闻着倒是挺香的，是什么做的？”“夫人，这胰子是用猪板油、草木灰和薄荷叶汁做的。”苏月笑着说，“我这胰子比普通的胰子细腻，洗在脸上不会刺激皮肤，还能滋养皮肤。”夫人闻言，有些好奇地说：“哦？还有这样的胰子？那你给我拿一块，我回去试试。”苏月连忙拿起一块胰子，用油纸包好，递给夫人：“夫人，您回去用的时候，记得先在手心搓出泡沫，再涂在脸上，轻轻按摩一会儿，然后用清水洗干净就可以了。若是觉得干，可以再涂一点面脂。”夫人接过胰子，满意地点点头：“好，我知道了。若是好用，我以后就让丫鬟来你这里买。”说完，她让丫鬟付了钱，转身离开了。看着夫人离开的背影，苏月心里暗暗高兴——这可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大户人家的夫人，若是能得到她的认可，以后的生意肯定会更好。太阳渐渐升高，集市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苏月的摊位前一直围着不少人，胰子和皂角皂卖得很快。到了中午，她带来的胰子和皂角皂已经卖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块胰子和一块皂角皂。苏月收拾好摊位，挎着空竹篮，心里美滋滋的。虽然今天累了一上午，但收获颇丰，不仅赚了不少铜板，还让更多的人知道了她的胰子和皂角皂。她相信，只要坚持下去，她的美容店一定能在这座城里站稳脚跟。走到集市口，苏月看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就买了一串糖葫芦，一边走一边吃。糖葫芦酸甜可口，正好缓解了她一上午的疲惫。回到租住的小院，苏月先把赚来的铜板清点了一下，足足有两百多个铜板。她把铜板小心翼翼地放进一个陶罐里，然后开始准备午饭。午饭很简单，一碗粥和一碟咸菜，但苏月吃得很香。吃过午饭，苏月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着手准备明天要卖的胰子和皂角皂。她知道，今天的成功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要不断改进配方，做出更好的产品；还要想办法扩大销路，让更多的人知道她的产品。苏月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院角的槐树，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相信，只要努力，她一定能在这个陌生的古代，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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