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染亮紫禁城的琉璃瓦，苏月已提着描金食盒站在宫门外。食盒里的二十盒“万寿凝脂膏”被锦缎衬得愈发精致，红金盒盖上的万寿纹沾着晨露，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张砚之站在她身侧，青衫下摆被微风拂动，手里还提着个装着温水的银壶——怕脂膏在路途中受冻，特意备着暖手用。
“苏姑娘，张公子，这边请。”李嬷嬷已在宫门口等候，见了他们便笑着迎上来，“太后今日心情好，一早便问起寿膏的事，你们可得好好回话。”
跟着李嬷嬷穿过朱红宫墙，廊下的宫灯还未熄灭，檐角的铜铃随着风轻轻晃动，清脆的声响里带着几分肃穆。苏月指尖轻轻攥着食盒提手，心里既紧张又期待——这是她第一次进宫，也是悦容坊的脂膏第一次真正呈到太后面前，容不得半点差错。
到了慈宁宫偏殿，沈夫人已在殿内等候，见了苏月便上前低声道：“太后刚用完早膳，你一会儿呈膏的时候，记得把用法仔细说说，太后最看重这些细节。”
苏月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跟着李嬷嬷走进正殿。殿内燃着淡淡的檀香，正中的宝座上坐着位穿着明黄宫装的老妇人，面容慈和，正是太后。苏月连忙屈膝行礼：“民女苏月，叩见太后，愿太后福寿安康。”
“免礼吧。”太后的声音温和，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食盒上，“听说你为哀家做了寿辰脂膏，拿来让哀家瞧瞧。”
苏月起身，小心地打开食盒，将一盒万寿凝脂膏捧到太后面前。红金盒盖打开的瞬间，清雅的檀香混着参香漫开，乳白的膏体泛着莹润的光泽，盒底“悦容坊敬制”的小字精致清晰。
“这盒子倒别致。”太后拿起盒子，指尖拂过上面的万寿纹，“膏体看着也细腻，你说说，这里面都加了些什么？”
“回太后，”苏月轻声道，“这万寿凝脂膏里加了长白山野山参汁、东珠粉和茯苓粉，能补气养肤，还特意加了您喜欢的檀香粉。您皮肤偏干，每日早晚涂一次，涂前用温水洗脸，坚持用些时日，皮肤会更滋润。”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若是您近日吃了辛辣食物，可先暂停使用，免得刺激皮肤。”
太后听得认真，取了一点膏体涂在手上，轻轻揉开，只觉得皮肤瞬间被滋润，没有半点油腻感。她笑着对身边的宫女道：“你们也试试，这膏体比宫里的脂膏还舒服。”
宫女们纷纷上前试用，一时间殿内满是赞叹声。沈夫人趁机道：“太后，苏姑娘不仅手艺好，做人也诚信。前几日有人冒充悦容坊的脂膏闹事，她不仅没计较，还帮着追回了被坑的客人，京中不少夫人都夸她呢。”
太后闻言，看向苏月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做生意最讲究诚信，你这丫头倒是难得。这脂膏哀家很喜欢，赏。”
话音刚落，旁边的太监便捧着一个锦盒上前，里面装着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簪子和一百两银票。太后笑着道：“这支簪子赏你，往后你悦容坊的脂膏，若是宫里有需要，便直接从你那儿订，也省得再找旁人。”
苏月连忙屈膝谢恩：“谢太后赏赐，民女定用心做膏，不辜负太后的信任。”
离开慈宁宫时，太阳已升得老高。沈夫人拉着苏月的手笑道：“今日你可真是给哀家长脸了！往后有宫里照着，你这悦容坊，就是京中独一份的脂粉铺了。”
张砚之看着苏月手里的锦盒，笑着道：“我就说你定会得赏，这下可以跟我去吃酒楼了吧？”
苏月笑着点头，心里满是欢喜。走出宫门时，她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宫墙，忽然觉得，悦容坊从最初的小铺面走到今天，每一步都像这万寿凝脂膏的熬制——需得用心选料，耐心熬煮，才能熬出最纯正的美好。
回到悦容坊时，阿春和阿福早已在门口等候，见了她手里的锦盒，连忙围上来。阿春看着那支赤金簪子，眼睛发亮：“姑娘，您真的得赏了！这下咱们悦容坊可彻底出名了！”
苏月笑着点头，将银票递给阿春：“这一百两银票，你去给伙计们都发些赏钱，再去买些好酒好菜，今日咱们好好庆祝庆祝。”
正说着，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车马声，阿福跑出去一看，回来时激动得声音都在抖：“姑娘，是京中最大的绸缎庄派人来，说要订一百盒脂膏，给庄里的贵客当伴手礼！”
苏月惊喜不已，连忙让人请绸缎庄的管事进来。管事走进来，笑着递过订单：“苏姑娘，我们东家说了，您的脂膏连太后都喜欢，定是最好的。这一百盒脂膏，有五十盒蜜脂膏，五十盒玫瑰凝露，十日后就要，您看能做出来吗？”
“没问题。”苏月爽快应下，“您放心，我定会用最好的材料，按时给您交货。”
送走管事，悦容坊里一片欢腾。阿春忙着给伙计们发赏钱，阿福则去买好酒好菜。张砚之看着热闹的场面，笑着对苏月道：“如今订单这么多，你怕是要多雇些伙计了。”
苏月点点头，目光落在悦容坊的招牌上。夕阳正慢慢落下，将招牌染成了暖金色。她想起刚开悦容坊时，自己一个人在制膏房熬膏的模样，想起遇到的困难与帮助，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这只是悦容坊的新起点，往后的日子，定会像这万寿凝脂膏一样，醇厚绵长，满是香甜。而她要做的，就是继续用心做膏，让更多的人用上好脂膏，让悦容坊的名字，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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