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内，金属交击的锐响不绝于耳。
陆渊手中的六面汉剑与丽塔的斩舰刀一次又一次硬撼，火花在两人之间迸溅，照亮他们紧绷的侧脸。
两人都放弃了防守，全力进攻，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张致命的网。
丽塔的攻势大开大阖，每一刀都带着沙场淬炼出的狠戾。
陆渊的剑招却愈发刁钻，在念力的隐秘辅助下，总能以最小幅度避开致命劈砍，再诡异地刺向她力量转换的间隙。
铿！
一声格外刺耳的震响！
陆渊抓住丽塔力劈后收招的动作破绽。
手腕猛地一抖，汉剑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凌厉弧线，精准地挑在斩舰刀的刀镡下方。
丽塔只觉虎口一麻，那柄沉重的斩舰刀竟脱手飞出，“当啷”一声砸在远处地上。
她瞳孔微缩，还未来得及反应，陆渊的剑尖已呼啸着刺向她颈前。
丽塔看着在眼前放大的剑尖，眼中掠过一丝讶异，随即闭上眼，唇角甚至牵起一丝解脱般的弧度，静静等待很长时间没有历过的死亡。
预想中的刺痛并未到来。
她睁开眼，只见那剑刃稳稳停住，连皮肤都未曾划破。
“控制力不错。”她开口，声音淡漠，一如既往的冰冷。
陆渊手腕一翻，收剑后退，脸上扯出那抹标志性的耐克笑：“丽塔老师，我这算……出师了吗？”
丽塔弯腰捡起自己的斩舰刀。
“技巧勉强过关了，但战场不是训练场，真正的杀戮，靠的不是招式，是本能。”
她看向陆渊，“锻炼不能停止，技艺，是靠不断练习刻进骨头里的。”
“明白。”陆渊点头，笑容不变，“那……总不耽误先吃顿饭吧？”
……
晚饭吃得比想象中轻松。
也许是连日的高压训练，也许是陆渊那种混不吝的气质莫名让人放松，丽塔难得说了些旧事。
凡尔登的泥泞，失去能力的空虚，还有无数次死亡轮回里的孤独。
她的语气很淡，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但握着杯子的指节微微发白。
饭后，两人拎着酒去了丽塔的宿舍。
酒喝到后半程，陆渊只模糊记得灯光晃眼，丽塔的力气是真不小，指甲挠人后背也挺疼。
……
再次时间回溯，陆渊和丽塔离开卡特博士的工作室后，陆渊自己回头找上了卡特博士的工作室。
博士正埋首于全息工作台，屏幕上流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外骨骼战甲的图谱。
看到是陆渊重返后，他头也不抬，语气急躁。
“不是说了吗？！要等到你出现‘幻象’、能预知到了他的位置了，再来找我！我们现在缺的是关键——”
“我不是为这个来的。”陆渊打断他，目光落在工作台显示的外骨骼结构图上，“进来时看到这个……新型号？”
卡特这才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有点懵：“啊？哦，这个是‘猎杀者’的迭代方案，优化了肩部传动和能源分配，怎么了？”
“我很喜欢这玩意儿，”陆渊走过去，手指虚点了一下那全息蓝图，“设计图，能给我一份么？”
卡特像是没听懂，愣了好几秒，才失笑。
“兄弟，听着！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欧米茄，拯救世界！懂吗？拯救世界！不是搞什么机甲收藏！”
他挥舞着手臂，情绪激动：“你的能力是关键！你必须利用每一次‘轮回’去感受、去尝试触发预知！每一分钟都——”
“咔嚓。”
一声清脆的手枪上膛声截断了他的话。
卡特动作僵住，视线缓缓下移，对上陆渊手中那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
“……你需要什么型号的？”博士非常干脆地滑跪了，声音干涩，手指却飞快地在工作台上点按起来。
顿时，十几款不同型号的外骨骼机甲三维模型弹射出来，在空中缓缓旋转。
“我都要。”陆渊眼中冒着光芒，“下载到移动储存设备里。”
“要usb读取插口的。”
“嘿，兄弟，我....我这里只是终端显示设备，没有独立存储模块，更没有下载权限！”
卡特急忙解释，额头渗出冷汗，“数据都在基地中央数据库，物理隔离的！”
“在哪能下？”陆渊皱着眉头问着，事情好像复杂起来了。
“档案科！基地行政楼一楼，最里面那间！”
卡特语速飞快，眼神里却满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什么比拯救世界还要重要的呢？
“可是……听着！就算你是龙国派来的……特殊人员？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拟态！拯救世界啊！你就不能……暂时放放你的‘任务’？”
他苦口婆心的企图劝服陆渊。
砰！
枪声在密闭实验室内显得格外震耳。
卡特博士额头绽开一点血花，脸上的惊愕和困惑瞬间凝固，身体向后栽倒在椅子里。
陆渊吹散枪口一缕若有若无的青烟，嘴角勾起。
“不能，这是你的世界，不是我的。”
他转身走出实验室，径直走向行政楼。
在兜兜转转问了几次路后，他终于站在了档案科门口。
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挂着程式化的微笑，听明他的来意后，礼貌却坚决地摇头。
“抱歉，长官，查阅核心技术档案需要布里格汉姆将军亲自签署的许可令，我无法让您进去。”
陆渊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光滑的柜台桌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
他看着对方脸上那毫无转圜余地的笑容，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陆渊看了看左右，眼神一动。
那个金发碧眼的工作人员突然身体就是一软。
陆渊看着倒下的工作人员，惊呼道：“你怎么了？”
说话间，步入了档案室前台。
搀扶着倒下的工作人员，一把就从她身上摸了电子房卡。
把她靠在前台，调整成睡着的样子。
刷！的一下，陆渊刷开了档案室的大门。
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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