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尾兔的肉,在火焰的炙烤下,散发出一种混合着奇异香料和淡淡腥气的独特肉香。油脂被逼出,在焦黄的表面滋滋作响。段恒生咽了口唾沫,也顾不上什么烹饪技巧了,感觉差不多熟了,便迫不及待地扯下一条后腿,吹了吹热气,张嘴就是一大口。
入口的第一感觉是——香!真特么的香!
肉质紧实弹牙,带着一种野性的嚼劲,混合着火焰燎过的焦香和类似花椒与麝香混合的奇异味道,瞬间征服了他被“瘴气牌”伙食折磨得快要退化的味蕾。
“唔!好吃!比步便宜那黑乎乎的丹药强一万倍!”段恒生感动得几乎要流下眼泪,三下五除二就把一条兔腿啃得只剩下光溜溜的骨头。
他意犹未尽,又撕下另一条腿,狼吞虎咽起来。一边吃,一边美滋滋地想:“看来小爷我不仅有修炼天赋,还有荒野美食家的潜质!这蝎尾兔看着磕碜,没想到是个宝藏!”
然而,乐极生悲这句至理名言,再次在段老板身上应验。
就在他干掉半只烤兔,满足地拍着肚皮,准备把剩下半只留作宵夜时,一股极其突兀的绞痛,如同烧红的铁钳,猛地攫住了他的肠胃!
“呃!”段恒生脸上的惬意瞬间僵住,变成了扭曲的痛苦。
这痛来得极其猛烈且迅速,根本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紧接着,一股强烈的眩晕感直冲头顶,眼前阵阵发黑,耳边也开始嗡鸣。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变得困难,全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后又疯狂逆流!
“卧……槽……有毒……”
段恒生只来得及吐出这几个字,便感觉全身的力气如同潮水般退去,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些许尘埃。
他意识尚未完全消失,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霸道无比的毒素,正以他的肠胃为原点,沿着血管和经脉疯狂蔓延,所过之处,细胞迅速坏死,生机被无情剥夺。皮肤开始泛起不正常的青黑色,尤其是嘴唇,紫得发亮。
“玩脱了,这次真的要嘎了……”段恒生心里一片冰凉,充满了悔恨。
早知道就该多测试几下,或者只吃一小口尝尝味!
美食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准备含恨九泉之际,体内那股熟悉的暖流,如同被触发了最高警报的消防系统,轰然爆发!
恢复99点的强悍效果,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股暖流不再是温和的滋润,而是化作了奔腾的熔岩,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向肆虐的毒素。所过之处,坏死的细胞被强行剥离代谢,新的细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再生。被毒素侵蚀的经脉被强行冲刷修复,堵塞的血管被重新打通。
剧痛与极致的舒爽,如同冰火两重天,在段恒生体内激烈交锋。他一会儿感觉自己在被千刀万剐,一会儿又感觉泡在了温暖的母体羊水中。这种极致的矛盾体验,让他在地上无意识地翻滚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模样凄惨无比。
若是步便宜在此,定会痛心疾首地大骂:“暴殄天物!蝎尾钩毒乃是炼制蚀心散的主料,一钱价值百两银子!你就这么硬扛?!败家子啊!”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时辰。
段恒生猛地睁开双眼,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身已被冷汗浸透,衣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他挣扎着坐起身,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皮肤恢复了正常的颜色,虽然还有些虚弱,但那种濒死的痛苦和麻木感已经消失无踪。体内暖流依旧在缓缓流淌,修复着最后的损伤。
“咦,没死?”段恒生愣了半晌,随即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涌上心头,“哈哈哈!系统我儿!牛逼!”
他兴奋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感觉浑身轻松。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剩下的半只烤蝎尾兔上。那半只兔子依旧散发着诱人的肉香,但在段恒生眼中,却仿佛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索命恶鬼。
“呸,这玩意儿毒性也太猛了!差点就让老子开了新局!”他心有余悸地啐了一口。
但紧接着,一个大胆的、作死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蘑菇,悄然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等等,我刚才是不是差点被毒死?”
“差点毒死,就是没有被毒死咯。难道又被系统强行救活了?”
“只是救活之后,我感觉身体好像更通透了一点?错觉吗?”
段恒生挠了挠头,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而兴奋起来。
“系统能解毒!能恢复!那岂不是说只要毒不死,我就能可劲儿造?”
“这算不算是卡了系统的bUG?”
这个想法让他激动得浑身发抖!如果真是这样,那这瘴气之地对他而言,就不再是绝地,而是一个巨大的免费的自助式的“毒物练功房”和“特色食材库”啊!
“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段恒生一拍大腿,眼中闪烁着赌徒般的光芒,“干了!奥利给!”
从这一天起,段恒生的“度假”生活,画风陡然一变,从小心翼翼的荒野求生,变成了花样作死的“毒物品鉴大会”。
他首先对那剩下的半只蝎尾兔下了手。这一次,他只撕了一小条肉,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熟悉的剧痛和眩晕再次袭来,但强度和持续时间,似乎比第一次弱了那么一丝丝。
段恒生趴在地上抽搐了半晌,再次满血复活。
“有效!”他眼睛一亮,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接下来,他彻底放飞了自我。
他将目光投向了之前遇到的那些奇形怪状一看就不好惹的瘴兽。
那种浑身骨刺形如猎豹的“刺猬豹”,肉质柴硬,带着一股铁锈味,毒素能让人肌肉僵直,段恒生吃完后硬是挺了半天的尸,感觉像是被打了超强效麻醉剂。
那种色彩斑斓潜伏在泥沼里的“七彩蛤蟆”,剥了皮后雪白滑嫩,口感像鸡肉,但毒素猛烈,能产生强烈的致幻效果。段恒生吃完后,对着洞壁上的发光苔藓傻笑了两个时辰,非说那是他前世欠债的老板,要跟它拜把子。
那种长着翅膀能在低空滑翔的“飞天蜥蜴”,翅膀烤起来嘎嘣脆,像薯片,但血液含有剧毒,能腐蚀经脉。段恒生吃完后,感觉体内像有无数小刀在刮,疼得他差点把洞壁挠穿。
还有那种隐藏在腐烂木头里的“尸蟞”,虽然个头小,但数量多,串成串烤了,味道像油炸蜂蛹,奇香无比。结果毒素叠加起来异常凶猛,差点直接送走了段老板,让他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真正的“肝肠寸断”。
每一次中毒,都是一次在鬼门关前疯狂蹦迪的体验。剧痛、麻痹、幻觉、腐蚀……各种死法轮流上演。
段恒生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但每一次,系统那任劳任怨的恢复功能,总能在他即将彻底玩完的那一刻,强行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如同一个永不疲倦的超级奶妈,默默擦拭着他作死留下的满地狼藉。
而段恒生也清晰地感觉到,随着他一次次中毒、一次次被修复,他的身体似乎在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
最初,中毒后需要系统全力运转,修复大半天才能缓过来。后来,修复时间越来越短,痛苦持续时间也在减少。再后来,一些毒性稍弱的毒物,吃下去后只是让他稍微不适一下,打个嗝或者放个屁的功夫,就被身体自行化解了。
他的血液似乎变得更加粘稠,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金色光泽,对毒素的分解能力大大增强。五脏六腑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无形的膜,对毒素的侵蚀产生了极强的抗性。甚至连皮肤,都变得更具韧性,一些普通毒虫的叮咬,连个红点都留不下。
段恒生看着自己徒手捏死一只试图咬他的毒蜘蛛,而那蜘蛛的毒牙连他的油皮都没蹭破时,忍不住仰天狂笑,
“卖卖批!因祸得福!老子真的要百毒不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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