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豪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顿,他抬眼看向夏春秋,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语气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
“夏总抬爱了,这么大的资金我可不敢接手啊,损失一点都是天文数字。”张伟豪缓缓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谨慎。
“张老弟谦虚了。”夏春秋摆了摆手,端起自己的茶杯,“我相信你的能力,况且做生意本就有赚有赔,我既然决定交给你,就有这个心理准备。
张首晟那家伙都敢投钱给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夏总,千万级和百亿级的资金,操作逻辑天差地别,根本不是一回事。”
张伟豪试图解释其中的差异,他实在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草率地抛出百亿投资。
“还是那句话,我信你。”夏春秋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张伟豪彻底无语了——这简直是硬塞钱给自己。
他转念一想,只要资金来路干净,通过铸梦的审查,多一笔百亿级资金助力海外投资也并非坏事。
“既然夏总如此信任,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张伟豪颔首应下,
“我稍完了让投资部对接,不过我们的主体在米国,手续会有些繁琐。”
“麻烦谈不上,正事要紧。”夏春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我们的合作。”
两只茶杯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放下茶杯后,夏春秋忽然笑道:“这么说来,我们就是朋友了。”
张伟豪心中暗叹——这位夏先生交朋友的成本,未免也太高了。
嘴上却客气道:“能和夏总做朋友,是我的荣幸。”
夏春秋笑得愈发畅快,仿佛真为交到新朋友而开心:“我这人朋友不多,今天能认识张老弟,确实高兴。”
他说着伸出手,张伟豪刚握住,就感觉对方双手用力攥了攥,力道里带着几分刻意的亲近。
松开手后,夏春秋问道:“作为朋友,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张伟豪愣了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目光扫过夏春秋身后依旧僵立的旗袍女子,她的耳垂冻得发紫,双手拢在袖中,身子微微发抖。
张伟豪斟酌片刻,轻声道:“让她别站着了,坐下喝杯热茶吧。”
夏春秋明显愣住了,回头瞥了眼女子,眼中满是意外。
他本以为张伟豪会借“朋友”的由头提些资源诉求,毕竟以自己的身份,想攀附的人从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愣神片刻后,他才淡淡开口:“伟豪兄弟都开口了,坐下喝茶吧。”
女子猛地一颤,下意识摇头。
直到看见夏春秋皱起的眉头,才慌忙找了个最靠边的位置坐下,后背挺得笔直,屁股只挨着板凳三分之一,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上,连茶都不敢动。
夏春秋看着她拘谨的模样,又看向张伟豪,忽然笑道:“张老弟倒是心细。”
张伟豪没接话,只是给女子推过一杯热茶,看着那杯冒着热气的茶在她面前渐渐冷却,心中对夏春秋的认知又深了一层。
这位看似豪爽的“朋友”,骨子里的掌控欲与冷漠,藏都不藏。
松开手后,夏春秋身体微微后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忽然沉声道:“既然是朋友了,那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张伟豪心中一凛——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正题终于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静待对方下文。
“我私下里了解过你。”夏春秋放下茶杯,眼神锐利如刀,“你的投资眼光确实厉害,不管是国内的科技企业还是海外的布局,基本没亏过。
这也是我敢把百亿资金交给你的核心原因,不管国内外市场,我信你能让这笔钱生钱。”
张伟豪闻言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
这些顶级衙内,调查人向来轻车熟路。张楚当初不也悄悄调查过他?
他费尽心机布局海外市场,打造跨国商业帝国,不就是为了在遇上这种人物时,能有平等对话的底气,而非任人拿捏。
“那可说不准。”张伟豪放下茶杯,语气不卑不亢,
“趁着资金还没走流程,夏总后悔还来得及,毕竟一百亿美金不是小数目。”
“对别人或许不是小数目,但对你这位‘东方的镰刀’来说,应该是小意思吧?”夏
春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张伟豪端起茶杯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装模作样地吹了吹杯口的热气,看来对方的背调做得相当仔细,连这个私下里的名号都查到了。
不过这已经都是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夏老哥过誉了,不过是运气好点,挣的钱也就比存银行多一点罢了。”
“多一点也是实打实的本事。”夏春秋不依不饶,紧盯着张伟豪的眼睛,“伟豪兄弟不生气?或者说不诧异?”
“生气什么?诧异什么?”张伟豪抬眼,与他坦然对视。
“我调查你啊。”夏春秋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换作任何人,知道自己被这么深入调查,脸色都该难看了吧?
可我看你,倒是面无表情。”
夏春秋本以为抛出“调查”和“东方的镰刀”这两个点,张伟豪至少会流露几分不悦,没想到对方全程波澜不惊。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张伟豪语气平淡,“我们投资任何一家企业,都会做详尽的背调;
夏总投这么大一笔钱,提前了解清楚合作方,是最基本的谨慎。”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夏春秋,语气带着几分自信,“再说了,能跟您做朋友,没点真本事,恐怕也入不了您的眼吧?”
夏春秋哈哈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好久没遇见伟豪兄弟这么有意思的人了。”
夏春秋被张伟豪这句自信的话逗笑,拍手道:“张老弟这话在理!”
张伟豪也跟着笑了起来,唯有侍立在旁的旗袍女子,不知为何竟觉得亭内炭火再旺,也驱散不了骨子里的寒意,身子下意识缩了缩。
两人正笑着,就见张楚快步朝亭台跑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
他刚招呼完家里长辈,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张伟豪是他唯一的挚友,夏春秋又向来名声复杂,他生怕两人话不投机起了矛盾。
可刚进亭子,张楚就愣住了:张伟豪和夏春秋相对而坐,面前摆着雪茄盒,烟雾袅袅中两人相谈甚欢,哪里有半分剑拔弩张的样子。
“老大就是老大,不管跟谁打交道,都能打成一片。”张楚心里暗暗佩服,快步走上前。
“新郎官可算来了?”夏春秋心情显然极好,挥挥手招呼他,指尖还夹着一支燃着的雪茄。
“夏哥,伟豪,你们聊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笑声了。”张楚在张伟豪身边坐下,好奇地问道。
“伟豪兄弟说我这人有点装。”夏春秋半开玩笑地说道。
这话让张楚心里一惊,连忙看向张伟豪,却见张伟豪无奈地耸耸肩——他可没明说,全是夏春秋自己“演绎”出来的。
就在刚才,夏春秋拿出珍藏的雪茄,先问张伟豪:“老弟喜欢黑色还是白色?”
张伟豪随口答了句“白色吧”,夏春秋当即让一旁的旗袍女子褪下长袜,一只腿换上黑丝,另一只腿套上白丝,美其名曰“黑白丝醒茄,能激发出雪茄的层次感”。
张伟豪看着女子窘迫又不敢违抗的模样,只能笑着打圆场:“夏老哥果然讲究,连醒茄都有这般门道。”
谁知夏春秋竟顺坡下驴,说他这是拐着弯说自己装。
不过平心而论,张伟豪确实觉得对方这举动,装得有些过了。
“不过我说,有时候不装,反而倒是真的装了。”夏春秋话锋一转,看向张楚笑道,“这话伟豪兄弟可是认可的。”
张楚听得一头雾水,刚要追问,就见夏春秋朝他递来一支雪茄:“别琢磨了,来一根?沾沾你这新郎官的喜气。”
亭内的炭火噼啪作响,烟雾与茶香交织,张楚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能让夏春秋这般相待的,整个圈子里恐怕也只有张伟豪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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