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寒风拍打着李家村祠堂的窗户,发出“呜呜”的声响。祠堂里却亮着盏白炽灯,灯泡悬在八仙桌上方,把桌上的账本、算盘、票据都照得清清楚楚。七八位村民围在桌旁,气氛有点沉——下午分红时,李老栓看着自家的分红数额,总觉得哪里不对,琢磨了半天,还是提出“要重算一遍全年的账”。
“不是我不信三秒,”李老栓坐在长凳上,手里攥着烟袋锅,烟灰簌簌落在地上,“就是今年支出项多,我老糊涂了,算不明白,想让大伙一起核一遍,心里踏实。”
这话一出,有人跟着点头:“是啊,核一遍也好,省得以后心里犯嘀咕。”也有人劝:“三秒的账一直细,说不定是老栓叔记混了。”三秒站在一旁,倒也不恼,从帆布包里把全年的收支账本、票据都抱了过来,放在桌上:“大伙想核就核,账本、票据都在这,一笔一笔算,算到大伙明白为止。”
村支书李建国看了看大伙,拍了板:“让李大叔牵头,再找两位老伙计一起核,都是村里管过账的,细心。”
李大叔是村里的老会计,年轻时管过公社的粮仓账,算起账来又快又准。他戴上老花镜,从兜里掏出个旧算盘,又拉了旁边的王大爷和张大爷坐下:“咱从年初的收入开始算,一笔一笔来,收支都得对得上,有疑问随时问三秒。”
三秒搬了把凳子坐在旁边,手里拿着笔,随时准备解答。李大叔先翻开“收入账”,指着第一页的记录:“正月二十,卖去年余粮,收入三千二,对不对?”
“对,”三秒点头,从票据堆里找出粮站的收购单,“这是粮站开的票,上面有公章,当时王大爷还跟着去的。”
王大爷凑过来看了看,点头:“是,那天我跟三秒一起拉的粮,磅单上就是三千二,没错。”
李大叔手里的算盘“噼里啪啦”响了起来,算完收入,又翻到“支出账”:“二月初五,买稻种一千四,票据在哪?”
三秒赶紧递过票据:“在这,农资店的票,当时建国哥也签了字。”
李大叔眯着眼看票据上的金额、公章,又核对账本上的记录,确认无误后,在旁边画了个小勾。王大爷和张大爷也没闲着,王大爷负责核对票据上的签名和日期,张大爷则用另一个算盘复算金额,生怕算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祠堂里只有算盘声和翻纸页的声响。窗外的月亮升得老高,寒风还在刮,祠堂里却渐渐暖了起来——李老栓一开始还盯着账本,后来也帮着递票据;其他村民有的搬来柴火,在角落里生了堆火,有的回家端了热茶,给核账的老人端过去。
算到“公益扣除200元给李奶奶买煤”那项时,李大叔停了下来:“这200元的票据呢?”
三秒找出煤场的收据:“在这,上面有李奶奶的手印,当时陈老五跟着去送的煤。”
陈老五正好在旁边,赶紧说:“是,我跟三秒一起送的,两吨煤,堆在李奶奶家院子里,她还留咱喝了碗热水。”
李大叔点了点头,继续往下算。算到“技术投入费1200元”时,张大爷皱了皱眉:“请技术员花这么多?有明细没?”
“有,”三秒拿出技术员的指导记录和发票,“张技术员来了四回,每次的车费、补贴都有记录,发票是县农科所开的,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李大叔接过记录,逐条看,又算了算金额,确认没错,才继续往下核。算盘声一直响到后半夜,桌上的票据堆渐渐矮了下去,账本上画满了确认无误的小勾。
终于,李大叔算完了最后一笔支出,把算盘珠子一推,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摘下老花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又拿起账本翻了翻,抬头看着围过来的村民,叹了口气:“三秒这账,算得细啊!收入一笔不少,支出一笔不缺,票据都齐,连买麻袋的两毛钱都记着,比我年轻时管粮仓还细!”
王大爷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每笔支出都有根有据,没一点含糊,老栓叔,你是记混了,账没错。”
张大爷把算盘上的数报了一遍:“总收入五万八,总支出三万二,结余两万六,分红分了两万二,剩下的四千留作明年的应急资金,一分一厘都对得上。”
李老栓看着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和小勾,脸上有点发烫,挠了挠头:“是我老糊涂了,冤枉三秒了,你别往心里去。”
三秒笑了笑:“没事,核一遍大伙都踏实。以后要是还有疑问,随时找我,账本永远给大伙看。”
村民们都松了口气,之前的疑虑烟消云散。李建国看着桌上的账本,笑着说:“有这么细的账,咱合作社的日子才能过得明白,过得长远!”
月亮渐渐西斜,祠堂里的火还在烧着,暖融融的。村民们收拾着账本、票据,李大叔把算盘揣进兜里,还不忘叮嘱三秒:“以后继续这么细,别马虎!”三秒点头应着,心里清楚——这半夜的核账,核的不只是数字,更是村民们的信任,只要账算得细、算得明,大伙的心就会一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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