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刚漫过望海坡的玉米地,王三秒就扛着工具箱往种植地走。箱子里装着新买的防水胶、塑料外壳,还有一把用来修剪树枝的剪刀——昨晚跟陈老五(猎狗专家)通完电话,他连夜制定了设备加固计划,连合作社的账目都暂时放在了一边。
“先给音箱穿层‘雨衣’,夜里露水大,别再让喇叭口堵了。”三秒蹲在西边的音箱旁,先把旧的防水布拆下来,露出里面沾着灰尘的喇叭。之前就是因为防水布没裹紧,露水渗进去打湿了喇叭,导致声音变弱,才给了野猪试探的机会。他拿出塑料外壳,比着音箱的尺寸剪了剪,又用防水胶仔细粘在箱体上,只留下喇叭口,还在外壳边缘加了圈橡胶条:“这样就算下小雨,水也渗不进去。”
路过的陈老五(村里老陈)扛着锄头过来帮忙,手里还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采的臭草苗:“我跟李婶去后山挖的,这草长得慢,之前种的那批还没成型,再补种点,等长起来,味儿更浓,跟声音配合着,野猪更不敢来。”三秒点点头,接过臭草苗,在音箱周围挖了圈浅沟,把苗栽进去,又浇了点水:“这草得离音箱远点,别长太高挡住声音,也别太近,味儿太冲影响录音设备。”
两人一边忙活,一边商量着调整音箱的播放设置。三秒掏出手机,打开音频软件,把之前录好的声音分成五组:第一组是人声呵斥+铜锣声,第二组是铁器敲击+猎狗警告吠,第三组是树枝断裂声+狼嚎,第四组是锄头敲石头+人声聊天,第五组是铜盆碰撞+追逐声。“每15分钟换一组,音量也调得不一样,第一组大,第二组小,第三组再大,让野猪摸不着规律。”他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设置定时,还特意把每组声音的间隔缩短了两分钟:“之前间隔太长,野猪容易找到空当,现在紧凑点,它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陈老五(村里老陈)蹲在旁边,看着三秒操作,时不时提建议:“把人声聊天的声音调小点,像真有人在远处说话,太大会显得假;铜锣声得突然点,别跟其他声音衔接太顺,这样能吓野猪一跳。”三秒照着改了,又播放了一段试试——先是远处传来模糊的人声聊天,接着突然“哐”的一声铜锣响,然后是猎狗凶狠的叫声,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真有人在地里巡逻,还带着猎狗。
“成了!就这效果!”三秒高兴地喊,赶紧把设置同步到四个音箱上。陈老五(村里老陈)则在音箱旁边插上几根竹竿,把补种的臭草苗围起来:“别让鸡啄了,这草可是咱们的‘第二道防线’,得好好护着。”他又在竹竿上绑了几个旧塑料袋,风一吹“哗啦”响,既能吓鸟,又能给野猪添点“动静”,一举两得。
中午吃饭的时候,马春花从镇上回来,手里拿着个便携式检测仪:“我跟电器店老板要的,能测音箱的音量和电量,以后每天早上测一次,确保声音正常,电量够。”她把检测仪递给三秒,又从车筐里拿出几袋干燥剂:“放在音箱里,吸潮气,别让里面的零件生锈。”
三秒接过检测仪,心里暖烘烘的。之前的疏忽让他差点犯了错,现在有了大家的帮忙,设备加固得越来越完善——防水外壳挡露水,干燥剂防潮气,检测仪实时监测,再加上补种的臭草,还有随机播放的声音,这道“防线”比之前严实多了。
下午,三秒又在种植地四周拉了几根细铁丝,把之前买的煤油布条重新挂上去。铁丝比麻绳更结实,不怕风吹雨打,煤油布条的气味混着臭草的味儿,在地里弥漫开来,连路过的村民都忍不住捂鼻子:“这味儿,别说野猪了,我都得绕着走!”三秒笑着说:“味儿越大越好,这样野猪才不敢靠近。”
忙到太阳快落山,所有的加固工作终于完成。四个音箱都穿上了“防水衣”,周围补种了臭草,铁丝上挂着煤油布条,检测仪放在守夜棚里,随时能看音量和电量。三秒站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踏实得很——之前的放松让他吸取了教训,现在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再也不会给野猪可乘之机。
晚上,三秒留在守夜棚里观察。音箱按时开始播放,每15分钟换一组声音,音量时大时小,煤油的气味和臭草的味儿混着风飘过来,陷阱也加深了,一切都准备就绪。他握着强光手电,眼睛盯着种植地的方向,却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不是放松警惕,而是有了足够的底气,知道这道“加固防线”能守住合作社的庄稼。
夜里十一点多,松林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三秒赶紧屏住呼吸,往松林方向看——是那只大野猪!它带着小野猪,小心翼翼地往种植地挪,显然还没放弃。可刚走到离音箱还有二十米远的地方,第一组声音就响了——人声呵斥+铜锣声,大野猪猛地停下脚步,往后退了两步。还没等它反应过来,第二组声音又响了——铁器敲击+猎狗警告吠,声音比第一组小,却更贴近,像是有人拿着铁器在它身边走动。
大野猪彻底慌了,不再犹豫,转身就往松林里跑,小野猪也跟着跑了进去,这次连头都没敢回。三秒松了口气,靠在守夜棚的柱子上,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加固后的设备,果然管用!
接下来的几天,三秒每天早上都用检测仪测音箱的音量和电量,中午去补种的臭草苗那里浇水,晚上留在守夜棚里观察。野猪再也没来过,种植地里的玉米穗子越来越饱满,红豆的枝叶间挂满了豆荚,青菜苗也长得绿油油的,一派丰收的景象。
社员们也都松了口气,白天忙着给庄稼除草、追肥,晚上不再熬夜守着,只是轮流来检查下设备。李婶笑着说:“现在这防线,比铁栅栏还管用,野猪就算再精,也钻不进来了!”张叔也说:“等秋收了,咱们得好好庆祝庆祝,感谢三秒,感谢老五哥,感谢大家一起努力!”
三秒听着大家的话,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家的帮忙——陈老五(猎狗专家)的出谋划策,陈老五(村里老陈)的搭手相助,马春花的细心准备,还有所有社员的支持。正是因为大家团结一心,才能一次次跨过难关,才能守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
这天夜里,三秒躺在守夜棚里,听着音箱里随机播放的声音,闻着窗外的玉米香和臭草味,心里没有了之前的焦虑,只有满满的期待——再过不久,合作社就要迎来第一次秋收,那些饱满的玉米、沉甸甸的红豆,都是大家用汗水换来的,是这片土地给予的最好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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