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刚被吓退没多久,傍晚时分,残阳的余晖将小院的影子拉得老长,给破败的门窗涂上一层凄凉的橘红。我正就着凉水,艰难地啃着最后一个硬邦邦的窝头,虚掩的房门就被人毫不客气地“哐当”一声推开了。
门口,站着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贾东旭,和他身后那个双手叉腰、三角眼里闪烁着刻薄与怨毒光芒的贾张氏。两人像是上门讨债的阎罗,堵住了本就昏暗的光线,将一股压抑而危险的气息带进了小屋。
“何雨柱!”贾东旭率先开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某种借题发挥的兴奋?他死死盯着我腿上的纱布,仿佛那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证。
贾张氏立刻用她那特有的、尖利刺耳的嗓音接上,像是拉响的破风箱:“好你个傻柱!你说!你在外面到底惹了什么天大的祸事?!啊?!把血光之灾都引到咱们院里来了!你还想不想让大家安生了!”
她一开口就是胡搅蛮缠的基调,直接给我定了性——惹祸精,牵连全院。
我放下手里干硬的窝头,慢慢抬起头,看着这对母子。腿上的伤口因为刚才许大茂的打扰和此刻的紧张,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我强迫自己坐直了些,脸上没什么表情:“东旭哥,贾大妈,你们这话从何说起?我何雨柱行得正坐得直,惹什么祸了?”
“你还装傻!”贾东旭上前一步,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唾沫星子横飞,“你这腿!你这伤!别拿什么狗屁流匪糊弄人!王主任来了又怎么样?她还能天天守着你?我告诉你何雨柱,现在院里风言风语都传遍了!说你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是……是敌特!”
他终于把这个最恶毒的词汇吼了出来,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胸膛剧烈起伏。
贾张氏立刻拍着大腿干嚎起来,配合得天衣无缝:“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啊!敌特啊!这可是要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啊!傻柱你个天杀的!你自己不想活,别拉着我们全院的人给你陪葬啊!我们贾家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棒梗以后还要进厂当工人,还要娶媳妇生娃呢!让你这颗老鼠屎坏了我们一锅汤,我跟你没完!”
她一边嚎,一边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恶狠狠地剜着我,仿佛我真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我心中怒火翻腾,但知道跟这对母子讲道理是对牛弹琴。他们根本不是来弄清真相的,就是借着这个由头,要么把我赶走,要么狠狠敲诈一笔。贾东旭一直嫉妒我比他强,贾张氏更是视我为眼中钉,如今逮着机会,岂会放过?
“敌特?”我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打断了贾张氏的干嚎,“贾东旭,贾大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王主任亲自来慰问,定调我是因公负伤,协助街道厂里办事。你们现在红口白牙污蔑我是敌特,是在质疑王主任的判断?还是在质疑街道和厂里的决定?这顶大帽子,你们贾家戴得起吗?”
我直接抬出了王主任和官方定调,这是目前最有力的护身符。
贾东旭被噎了一下,脸色变了变,但随即强辩道:“王主任……王主任那是被你蒙蔽了!谁知道你背后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反正你这伤来得不明不白,就是给院里招灾惹祸了!咱们院是文明大院,容不下你这种惹是生非的人!你自己识相点,赶紧想办法搬走!别等着大家伙儿联名把你轰出去,那时候脸上就不好看了!”
他终于图穷匕见,目的就是逼我离开四合院。只要我走了,他们贾家就能少一个碍眼的,甚至可能有机会觊觎我这间屋子。
“搬走?”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何雨柱祖辈就住在这院里,房产证上写得明明白白!你贾东旭上下嘴皮一碰,就想让我搬走?凭什么?就凭你空口白牙污蔑我是敌特?你去派出所告我啊!你去街道告我啊!看看公安同志和王主任是信你的,还是信我这因公负伤的工人的!”
我态度强硬,毫不退缩。这个时候,示弱只会让他们得寸进尺。
“你……你……”贾东旭被我怼得一时语塞,脸憋得通红。
贾张氏见状,立刻使出撒泼绝技,一屁股坐在地上,捶打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没天理了啊!傻柱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了啊!他招惹了杀身之祸,还要赖在院里连累我们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吧!你走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啊!我不活了啊……”
她声音凄厉,穿透力极强,立刻引来了院里其他住户的注意。好几扇窗户后面都出现了人影,窃窃私语声隐隐传来。阎埠贵家的大门也开了条缝,但他没出来,只是在里面观望。刘海中家倒是没什么动静。
我看着她在地上撒泼打滚,心中厌恶至极,但知道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我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她,而是盯着贾东旭,语气冰冷:
“贾东旭,管好你妈!我何雨柱行得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贾家要是真觉得我连累你们了,大可以去街道申请调换房子,我绝不拦着!至于我走不走,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我话锋一转,语气带着讥讽:“倒是你们贾家,棒梗手脚不干净的名声,在附近几条胡同都传遍了吧?上次偷许大茂家的老母鸡,上上次偷三大爷家的白菜……这要真较起真来,不知道算不算给文明大院抹黑?还有你贾东旭,在厂里干活偷奸耍滑,被车间主任点名批评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吧?真要是清查起来,还不知道谁先倒霉呢!”
我直接揭了贾家的老底,戳他们的肺管子!
贾东旭的脸瞬间由红转白,指着我的手都气得发抖:“你……你胡说八道!”
坐在地上的贾张氏也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我,像是要扑上来咬我一口。
就在这时,中院那边,秦淮茹端着一盆脏水出来,似乎想去倒掉,看到自家婆婆坐在地上,丈夫脸色铁青地站在我门口,她脸色一白,脚步顿住,进退两难,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无奈。
贾东旭看到秦淮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似乎把怒火也转移到了她身上,低吼道:“看什么看!还不死回去!”
秦淮茹身子一颤,低下头,端着盆子匆匆回了屋。
经过这一番交锋,贾东旭和贾张氏也意识到,光靠撒泼和污蔑,在我有王主任“因公负伤”这块护身符的情况下,很难占到便宜,反而被我揭了短处。
贾东旭脸色铁青,胸口起伏了半天,才咬着牙,指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何雨柱!你……你好样的!咱们走着瞧!这院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放完这句狠话,他一把拉起还坐在地上、眼神怨毒的贾张氏,灰头土脸地回了中院自家屋子,把门摔得震天响。
院里的窃窃私语声也渐渐平息下去,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和窥探感,并未消失。
我靠在炕上,感觉一阵虚脱,后背再次被冷汗浸湿。与贾家这一场冲突,虽然暂时顶住了,但也彻底撕破了脸。贾东旭最后那句话,绝不仅仅是气话。以他们家的品性,后面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阴损招数。
内忧外患,接踵而至。
腿伤未愈,强敌环伺。
我看着窗外彻底暗下来的天色,感觉自己就像狂风中一盏摇曳的油灯,随时可能熄灭。
必须尽快好起来。必须找到破局的关键。
而那个关键,似乎越来越指向那个神秘莫测的“旧林”,以及他(她)背后所代表的……某种力量。
只是,与虎谋皮,焉有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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