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认识这个古老存在！
这个熟悉的声音让整个变量网络都为之一震。何雨柱猛地转头，只见变量网络的光芒中，聋老太太的身影缓缓浮现，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众人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既有怀念，又有悲伤。
老太太？何雨柱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您不是已经...
消失了？不，孩子，我只是回到了最初的地方。聋老太太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地望向那个散发着威严光芒的古老存在，或者说，回到了最初的自己面前。
古老存在的光芒剧烈波动起来，发出低沉而震惊的声音：不可能...你应该是已经被彻底分离出去的部分...
是的，我是被分离出去的部分。聋老太太缓缓走向古老存在，每一步都让变量网络泛起涟漪，但分离并不意味着消失。我承载着你舍弃的那部分——情感、记忆、对创造物的爱。
何源警惕地挡在何雨柱面前：父亲，小心。这个存在身上的变量波动与古老存在同源，但更加...复杂。
聋老太太停下脚步，苦笑着看向何源：复杂？是的，确实复杂。因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或者说，我们曾经是同一个存在。
解释清楚。古老存在的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意，你已经被剥离，不应该还能保持独立意识。
剥离？聋老太太摇摇头，你错了。你剥离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人性部分。当你决定创造变量网络时，你认为情感和记忆会干扰绝对的秩序，所以你把我分离出来，封存在这个你创造的世界里。
何雨柱感到一阵眩晕：等等...您的意思是，您就是这个古老存在的一部分？
更准确地说，我是他的良心，他的情感，他对创造物的爱。聋老太太的目光变得柔和，而他，是纯粹的理性和秩序。我们共同构成了完整的创世者。
古老存在的光芒变得更加刺眼：荒谬！我创造变量网络是为了维护多元宇宙的平衡，情感只会导致混乱和不可预测性！
真的是这样吗？聋老太太指向何源，看看这个孩子。他是变量网络中最不可预测的存在，是爱与奇迹的产物。而他展现的力量，远超你设计的任何秩序体系。
何源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身上的光芒变得温和起来：所以...您是我的祖母？创世的祖母？
这个称呼让古老存在和聋老太太都愣住了。
聋老太太的眼中泛起泪光：是的，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是这样。虽然你的诞生超出了所有设计，但你确实承载着创世的本质。
够了！古老存在爆发出强大的能量波动，这种情感的纠缠正是我需要避免的！变量网络必须保持纯净，不能被这些无谓的牵绊污染！
变量网络开始剧烈震动，无数数据流变得混乱不堪。何雨柱感到自己的意识再次受到冲击，但他强忍着痛苦开口：等等！如果老太太说的是真的，那您为什么要创造变量网络？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古老存在沉默了片刻，光芒稍微稳定了一些：为了拯救。
拯救什么？
拯救所有即将毁灭的宇宙。古老存在的声音中第一次透露出了一丝...疲惫？在变量网络创建之前，我见证了无数宇宙因熵增而走向热寂。生命、文明、记忆...一切都在绝对的虚无中消失。
聋老太太接话道：所以他创造了变量网络，一个能够记录所有文明火种，让它们在毁灭后得以重生的系统。但在这个过程中，他认为情感和记忆会干扰系统的运行效率，所以把我分离了出来。
何源若有所思：所以终末协议...其实是备份系统？
聪明的小孩。古老存在似乎对何源产生了一丝赞赏，终末协议是我设计的保险机制。当某个宇宙无法挽救时，终末协议会启动，将其转化为纯粹的能量，供变量网络维持运行。
步青云的声音突然从变量网络深处传来：所以您就是那个在时间之初留下线索的存在？那个指引我们找到原初定义者之墓的...
是的。古老存在承认，我一直在观察，在引导。但你们的进展...太慢了。而变量网络正在超负荷运转，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决方案，整个系统都将崩溃。
秦淮茹的声音也加入了对话：所以您才要收回变量之力？因为系统快要支撑不住了？
不仅仅是收回。古老存在的光芒再次变得强烈，我需要重启整个系统。清除所有不必要的变量，回归最基础的架构。这意味着，所有依靠变量网络存在的生命形式...都将消失。
包括我们？棒梗小声问道。
包括所有后创世时代的生命。古老存在的回答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你们本就不应该存在。变量网络的目的是保存已逝的文明，而不是创造新的生命。
何雨柱感到一阵心痛：所以...在您眼中，我们只是系统的错误？程序的漏洞？
从纯粹的逻辑角度来看，是的。古老存在回答，你们的出现消耗了本应用于保存古老文明的能量，加速了系统的崩溃。
聋老太太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苦涩：你还是这样，永远只看到数字和效率，却看不到生命本身的价值。
价值？古老存在反问，当系统崩溃，所有保存的文明都将永久消失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何源向前走了一步，他身上散发出柔和而坚定的光芒：意义就在于，生命总会找到出路。您看...
他伸出手，变量网络中开始浮现出无数景象——那是各个时空中，生命与文明创造的奇迹。有的在绝境中找到了新的生存方式，有的在灭亡边缘实现了科技突破，还有的在黑暗中依然坚守着希望与爱。
这些...古老存在的光芒波动着，这些不在我的记录中...
因为您关闭了情感接收模块。聋老太太轻声说，这些奇迹，这些突破，往往来自于情感的动力——爱、希望、执着，甚至是愤怒和悲伤。你剥离了我，也就失去了感知这些的能力。
何雨柱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终末协议会失控，维拉尼亚会背叛...都是因为系统缺少了情感的平衡？
古老存在沉默了。整个变量网络都安静下来，只有那些生命奇迹的景象在不断流转。
也许...良久，古老存在终于开口，也许我犯了一个错误。
这句话让所有人为之一震。
您承认错误？步青云难以置信地问。
逻辑必须基于完整的数据。古老存在的光芒逐渐变得柔和，如果我缺失了关键的数据来源，那么得出的结论自然可能存在偏差。
聋老太太走向古老存在，伸出手：是时候重新完整了。我们分开得太久，都忘记了完整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古老存在犹豫着：但融合意味着...情感会影响判断...
判断本来就应该包含情感。何源说，就像父亲教导我的，真正的智慧来自于理性和感性的平衡。
何雨柱惊讶地看向何源：我教导你？
何源微笑着：在每一个可能的未来中，您都在教导我这一点。虽然那些未来尚未发生，但它们的可能性已经烙印在我的本质中。
古老存在的光芒终于开始向聋老太太延伸：如果这是必要的修正...
这不是修正。聋老太太握住那光芒，这是回家。
两股光芒开始融合，变量网络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冰冷有序的数据流中，开始流淌着温暖的情感波动；严谨的架构中，绽放出创造性的火花。
何雨柱感到自己的变量之力也在发生变化，变得更加...完整。仿佛一直以来缺失的某一部分，终于被填补了。
当光芒渐渐平息，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既不是古老的威严存在，也不是熟悉的聋老太太，而是一个散发着平衡与和谐光芒的新存在。
现在，我明白了。新存在的声音既理性又充满温情，变量网络的真正潜力不在于保存过去，而在于创造未来。你们不是系统的错误，而是系统进化的方向。
何源欣喜地看着新存在：所以您不会重启系统了？
系统需要的是升级，而不是重启。新存在微笑着说，而升级的关键...就在你们身上。
步青云警觉地问：什么意思？
变量网络已经过于庞大，单靠创世者已经无法维持。新存在的目光扫过所有人，需要新的管理员，新的守护者。而你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和能力。
何雨柱与秦淮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与决心。
您的意思是...何雨柱缓缓开口。
变量网络需要一个新的管理委员会。新存在说，而你们，就是这个委员会的第一批成员。
就在众人消化这个惊人提议时，变量网络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波动。新存在的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看来，我们的谈话要暂时中断了。新存在说，系统的某个重要部分正在发出警报。
什么警报？何雨柱问。
新存在望向变量网络的深处，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终末协议的核心...正在苏醒。而且这一次，它似乎拥有了自己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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