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手里还端着一杯果汁,柔声道:“云霄,阳雪,祝你们往后的日子,像这杯里的蜜水一样,甜甜蜜蜜,顺顺当当,不管遇到什么事,家里永远是你们的后盾。”
林婉清说完,孙摇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包,塞到林云霄手里,压低声音挤眉弄眼:“拿着,姐夫给的见面礼,记住,现在别打开,免得太高调,这里面啊!是你心心念念的瑞士银行账户,密码没有,随便用。”
林云霄捏着那红包,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姐夫……你、你这也太大方了!”
“少废话。”孙摇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故意板起脸,“再跟我客气,小心我收回,多大个人了,还这么肉麻。”
林云霄连忙把红包揣进怀里,笑得合不拢嘴,对着孙摇连连作揖:“谢谢姐夫!您这情分,我记一辈子!”
台下笑声一片,林有成看着这一幕,无奈又欣慰地摇摇头:“这小子,还是这么不着调。”
正热闹着,洪家那边站起两个年轻小伙,正是洪阳雪的哥哥洪阳涛和弟弟洪阳波。
洪阳涛性子沉稳,举起酒杯朗声道:“妹妹,妹夫,哥没什么大本事,但以后家里有啥活儿,有啥难处,尽管找我,祝你们俩和和美美,日子越过越兴旺!”
洪阳波刚想开口,眼角余光瞥见孙摇正看着他,那眼神似笑非笑,看得他顿时浑身一僵,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因为他被孙摇和陈百强揍过,心里还有阴影了。
他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都在发颤:“孙、孙少爷……我、我也祝我妹和、和云霄妹夫……百年好合……”
孙摇忍不住笑了,朝他招招手:“过来点,这么紧张干嘛?我还能揍你不成?”
洪阳波慢慢的挪到孙摇面前,孙摇拍了拍洪阳波的肩膀,语气随和,“看在阳雪的面子上,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在外面受了欺负,报我的名字,我罩着你。”
洪阳波愣愣地看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连忙点头:“谢、谢谢孙少爷!”逗得周围人又是一阵笑。
宴席间,气氛愈发热烈,菜一道道上桌,清蒸石斑鱼肉质鲜嫩,佛跳墙醇厚浓郁,东坡肉肥而不腻,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
邻桌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夹了一筷子松鼠鳜鱼,眯着眼睛品了品,连连点头:“这鱼做得地道!外酥里嫩,酸甜汁调得刚好,一点不腻口,比我在老字号吃的还对味!”
旁边的妇人也附和道:“可不是嘛!这酒店的厨子手艺真不赖,你看这道龙井虾仁,茶叶清香,虾仁q弹,吃着就舒坦。”
“还有这道烤乳猪,皮脆得能听见响,肉却嫩得流汁,火候掌握得太绝了!”
“听说这家酒店是林家特意挑的,光看这菜色,就知道多用心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夸赞声此起彼伏,传到林有成和洪振海耳里,两人脸上都添了几分光彩,互相举杯,笑意更深。
孙摇给林婉清夹了块她爱吃的蟹粉豆腐,低声道:“你看,大家都夸菜好吃呢?”
林婉清抿嘴笑了,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他:“别光顾着说,你也多吃点,中午才回来,肯定耗了不少力气。”
小溪坐在儿童椅上,拿着小勺子舀着南瓜羹,小嘴巴吃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说:“爸爸,清姐姐,菜菜好吃,小溪还要!”
孙摇笑着给她添了点羹,看着眼前这热热闹闹、其乐融融的场面,心里那点因追血鸦而起的烦躁,早已烟消云散。
或许,这就是修行之外,更值得珍惜的人间烟火吧。
下午二点,定亲宴渐渐接近尾声,宾客们陆续起身告辞,林有成和蔡有芹送到酒店门口,嘴里不停说着“慢走”“有空常来”。
小溪靠在孙摇怀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说:“大哥哥和阳雪姐姐好幸福呀!就是我好困,想回家睡觉。”
孙摇抱着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咱们现在就回家,让你清姐姐也歇歇。”
林婉清看着满地的喜糖盒,又看了看身边互相依偎的林云霄和洪阳雪,轻声说:“今天真是圆满,以后咱们家又多了份热闹。”
蔡有芹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可不是嘛,看着孩子们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以后啊!咱们就等着抱孙子、抱外孙女啦!”
众人都笑了起来,夕阳透过酒店的玻璃窗照进来,把每个人的身影都染得暖暖的,满是对未来的期盼。
林有成夫妇还在门口与最后几位亲友寒暄,林云霄正帮着洪阳雪收拾桌上的零碎,满厅的喧闹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喜庆的糖纸和淡淡的酒气。
孙摇抱着打盹的小溪,对林婉清道:“你先带着小溪回去,我这边还有点事,处理完就回。”
林婉清看了眼角落里百无聊赖的赵玄,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要不我等你?”
“不用,很快就好。”孙摇捏了捏她的手,“路上注意安全,让司机开慢点。”
他又看向林云霄,“照顾好家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云霄刚把一捧喜糖塞进洪阳雪手里,闻言拍着胸脯道:“姐夫放心,保证没问题!”
洪阳雪也跟着点头,眼里还带着定亲宴的余温。
等林婉清抱着小溪上了车,孙摇才转身看向赵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走了。”
赵玄正对着桌上剩下的半盘水晶虾球流口水,闻言悻悻地收回手:“去哪儿?总不能一直让我跟着你当摆设吧?血鸦的尸体……”
“闭嘴。”孙摇瞥了他一眼,“到了你就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午后的阳光有些晃眼,赵玄眯着眼睛跟在后面,嘴里碎碎念:“真是的,刚吃了半饱就赶路,定亲宴的菜那么好,不多吃点多亏……”
孙摇没理他,径直走向路边的一辆越野车,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次孙摇不急着赶路,就提前发消息,让管家老陈准备了交通工具。
赵玄愣了愣:“这玩意儿是啥?不比马车的车厢大啊?”他探头探脑地打量着方向盘,“这圆疙瘩是干嘛的?当罗盘用?
“再废话就把你扔下去。”孙摇发动车子,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一声轻响。
赵玄赶紧抓住扶手,眼睛瞪得溜圆:“好家伙!这动静比我那血鸦叫得还凶!”
车子沿着公路一路前行,赵玄扒着车窗看风景,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童。
赵玄脑袋几乎要探出车窗,指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高楼大厦:“这些房屋盖那么高干嘛……”
他咂咂嘴,又指着路边一棵老松树,“还有这树,年轮里裹着股子死气,看着就像生了瘴气,在我们那儿早被斩了炼符了!”
孙摇握着方向盘,眼角余光瞥见他那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暗笑——这货怕不是个井底之蛙,只是自己没意识到。
果然,没等他再点评几句,越野车碾过一段减速带,猛地一个颠簸,赵玄“哎哟”一声撞在车窗上,剩下的话全被颠回了肚子里。
他捂着额头直龇牙,再不敢乱晃,乖乖扒着车窗沿,眼神却渐渐变了。
那眼神里的挑剔和倨傲慢慢褪去,换上了几分新奇和茫然,像个第一次进城的乡野少年。
他看着路边飞速掠过的路灯,一个个整齐排列,像插在地上的铁筷子,忍不住伸手去指:“这玩意儿是啥?杵在这儿当界碑?”
其实赵玄是真没见过世面,他神魂附在这具弱智的身体降临时,一睁眼就在茅山深处的乱葬岗,浑身是伤,脑子里只有零碎的玄天门修炼法门。
恰逢清风道长路过,见他还有口气,又穿着件破衣服,见他可怜,便把他带回了道观,赐了个“赵玄”的名号。
他在道观里待了不到半年,一边偷偷修炼天耀大陆的功法,一边去查看藏经阁的书籍。
他骨子里的傲气和对“凡俗”的轻视总改不了,时常对着观里的老道长说些“你们这功法太粗浅”“符箓画法不对”的话,最重要的是,他要找到这个世界,控制邪物的方法,研究禁术,没过多久被清风道长知道,以为这家伙心术不正,就把他被撵出了道观。
从那以后,他就在茅山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山洞安生修炼,饿了就凭着本能去山里打些野兔山鸡,生啃或用野火烤了填肚子,渴了就喝山涧水。
他几乎没离开过,更别说见过汽车、电线杆这些“奇物”。
此刻看着车窗外飞速变换的景致——平整宽阔的水泥路、五颜六色的广告牌,赵玄的眼睛越瞪越大,扒着车窗的手指都有些发紧。
他活了这么久(算上神魂年龄),见过御剑飞行的仙人,斗过吞云吐雾的妖兽,却从没见过这样的花花世界。
没有灵气缭绕,却处处透着股说不出的“规整”,铁疙瘩能自己跑,亮闪闪的盒子能发出声音的。
“这……这地方有点意思啊……”他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车窗上画着圈,活像个捧着糖人的孩童,连刚才被颠的疼都忘了。
孙摇听着他小声的嘀咕,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见他嘴角甚至偷偷勾起了点笑意,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心里那点对他的戒备,不知不觉淡了几分。
这货虽然来历古怪,使命不明,倒也真没沾染上多少俗世的油滑,反而因这与世隔绝的经历,藏着几分不合时宜的纯粹——当然,是带着点憨气的纯粹。
“坐稳了。”孙摇提醒一句,脚下油门稍踩,越野车一路加速,将车外的景色远远抛在身后。
赵玄惊呼一声,紧紧抓住扶手,眼睛却依旧舍不得离开窗外,仿佛要把这二十年来没见过的“世面”,一口气全看进眼里。
越野车一路疾驰,赵玄扒着车窗看了一路,嘴里的惊叹就没断过。
看到路边自动起落的栏杆,他会瞪圆眼睛问:“这木头桩子成精了?还会自己抬胳膊?”看到商店门口滚动的电子屏,又会挠着头嘀咕:“这板子上的字会跑,是用了什么幻术?”
孙摇被他问得头都大了,起初还耐着性子答两句“是机器”“是电子设备”,到后来干脆装没听见,只专心开车。
赵玄也不恼,自说自话地研究着,时不时发出“哦”“原来如此”的恍然大悟声,其实压根没弄明白那些玩意儿到底是啥。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气派的白色建筑前,门口人来人往,拖着各式各样的箱子,还有穿着制服的人指引方向。
赵玄刚下车就被这阵仗惊住了,下意识往孙摇身后缩了缩:“这地方人咋这么多?”
“飞机场。”孙摇言简意赅,领着他往里走,“我们要从这儿走。”
“飞……飞机场?”赵玄咂摸着这个词,眼睛瞬间亮了,“能飞?”
刚进大厅,他就被头顶巨大的显示屏吸引了,上面滚动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数字,还有飞机的图案。
他指着屏幕咋咋呼呼:“这上面画的铁鸟是啥?跟刚才那铁疙瘩一样能跑?”
孙摇没理他,径直走向VIp通道,早有人在那儿等候,正是管家老陈,老陈看到孙摇:“少爷,都安排好了。”
赵玄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老陈的西装革履:“这老头穿得跟个锦鸡似的,是你们这儿的大官?”
孙摇低声警告:“闭嘴。”
赵玄撇撇嘴,不敢再多说,却忍不住东张西望,看到有人拿着个小方块在耳边说话,声音能从里面传出来,惊得差点跳起来:“那方块是啥法宝?能装人声音?”
又看到有人推着行李车,“这铁架子底下有轮子,比用灵力拖着省力多了,回头我也弄一个……”
跟着老陈穿过一条走廊,眼前豁然开朗,一架银白色的小型飞机停在停机坪上,夕阳的光洒在机身上,亮得晃眼。
赵玄看到那飞机的瞬间,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围着飞机转了两圈,伸手摸了摸机身,又敲了敲,嘴里发出“砰砰”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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