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往里凹得越来越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内侧缓缓推着,石面扭曲出波纹状的褶皱,那滴血珠已经彻底消失在缝隙里,连痕迹都没留下。
我站在原地没动,手指还贴在符文上,皮肤底下却开始发烫,像是有根烧红的针顺着经络往心口扎。断剑在我腰间抖得不像话,不是警告,是兴奋。
“来都来了,”我低声说,“不送点见面礼,多失礼。”
话没说完,我直接咬破指尖,又往那符文上抹了道血。
阿骨打差点跳起来:“昭哥!你疯了吧!这玩意儿刚才还吸你血!”
“它吸,说明它饿。”我冷笑,“饿的东西,最好控制。”
血刚沾上焦痕,整面墙猛地一震,那“眼睛”图案“唰”地亮起,红得像是刚从活人胸腔里挖出来的。
系统终于蹦出字:
“主动献祭血液激活高阶封印,行为突破人类认知极限,疯批值+20!当前疯批值累计:185,可解锁‘记忆碎片·焚城篇’前兆。”
我眼皮都没眨。
焚城篇?听着就带劲。
墙内的搏动更急了,一抽一抽地撞,像有东西被关久了,急着出来透风。腥风顺着门缝往外喷,这次不是冷,是烫的,混着腐肉和铁锈味,吹在我脸上,像屠宰场凌晨刚停火的排风扇。
我往后退了半步,不是怕,是给它腾地方。
“你想出来?”我笑着问,“行啊,但得先告诉我——当年封我的人,是不是你也请了茶?”
没人回答。
但地面突然塌了。
脚下一空,我本能侧身一拽,把阿骨打甩到墙角,自己却没来得及收脚,整个人往下坠。千钧一发之际,左手猛地插进石缝,硬生生卡住身体,悬在半空。
底下是黑的。
不是暗,是那种能把光吃掉的黑,往上翻着热风,风里夹着低语,听不清词,但语气熟得很——像我十二岁那年,在地底裂缝里听见的呢喃。
阿骨打趴在地上,手抖着想抓我:“昭哥!我拉你!”
“你拉个屁。”我咬牙,“你再往前探一寸,咱俩一起下去给它当点心。”
我抬头看,刚才站的地方已经塌成一个直径两米的坑,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咬出来的。那扇门还在,但门框歪了,符文闪烁不定,像快断电的灯。
断剑突然嗡鸣一声,自动出鞘三寸。
我眼角一瞥,发现剑尖正对着塌口,像是在指路。
“你想让我下去?”我冷笑,“行,但得先问问地主同不同意。”
我右手一松,整个人往下一沉,左脚在坑壁猛地一蹬,借力翻身而上,落地时顺势把断剑插进裂缝边缘。
剑身没入半截,触底的瞬间,底下那股热风突然停了。
连低语都断了。
安静得像死。
三秒后,断剑剧烈震颤,系统弹幕刷屏:
“检测到地底符文阵列,与宿主体内封印纹路匹配度提升至83%。疯批值持续增长中,当前+5,+5,+5……”
我拔出剑,甩了甩剑身上的灰。
83%?
那就不是巧合了。
当年封我的,不止一道符,是一整套阵法。这古墓,是养殖场,我是养在里头的“材料”,等我长到能用了,再一刀宰了取魂。
我转头看向阿骨打:“你现在脑子里是不是在想,昭哥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
他耳朵一抖,没敢说话。
“你猜对了。”我咧嘴,“我从十二岁就懂——这世上没人想我活,但我想。”
话音刚落,底下又动了。
不是震动,是涌。
黑风猛地喷出,夹着人影,一个接一个从坑里爬上来。肢体扭曲,关节反折,脸上糊着黑血,眼眶里流的不是泪,是脓。可他们的动作不乱,落地后立刻散开,呈半圆包围,一步步逼近。
妖化人。
不是野妖,是被人炼过的。
我扫了一圈,冷笑:“穿皮衣都不会穿是吧?领子歪了,袖子长短不一,还有你——”我指着最前面那个,“裤腿卷到膝盖上,你是想走秀还是想漏风?”
没人理我。
但他们停了。
不是怕,是被激怒了。
系统瞬间炸屏:
“语言攻击触发群体情绪崩溃,目标战意紊乱,疯批值+30!当前累计:215,‘焚城篇’解锁条件达成,是否兑换?”
我没选。
现在不是时候。
我抬手,把断剑横在胸前,剑尖对着那群妖化人:“你们谁先来?我赶时间,待会还得回去吃晚饭。”
最前面那个突然抬头,黑血从眼眶里滴下来,在地上砸出“滋滋”的腐蚀声。
它动了。
一步,两步,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我站着没动,等它靠近到三步距离,突然咧嘴一笑:“你这脸,比我阿奶腌的咸菜还皱,谁给你整的容?美容院倒闭了?”
它猛地扑来。
我侧身一闪,断剑顺势一撩,没砍实,剑刃擦过它肩膀,带起一串黑血。
血没落地,半空就烧了起来,黑焰“轰”地腾起,照得密室一片惨红。
“哟?”我挑眉,“血还能自燃?那你不是妖,是煤气罐吧?”
系统又蹦:
“羞辱性战斗风格突破常规认知,疯批值+15!当前状态:疯已成道。”
我甩了甩剑,看向剩下的:“还有谁?排队上?我这剑不大,一次只能戳一个。”
他们没冲。
反而后退了半步。
不是怕我,是……在等。
等什么?
我眯眼。
不对劲。
妖化人不该有战术意识。它们该疯,该乱,该见人就扑。可这群,太整齐了。
除非——有人在背后控。
我低头看剑,轻声问:“你说,这局是下棋的,还是棋子?”
断剑震了一下,没回应。
但我知道答案。
我不是来破阵的,我是被请来的。
这地方,根本没想拦我。
它在等我回来。
我抬头,看向那扇还在微微震颤的门,忽然笑了:“你当年封我,是不是没封利索?现在想补票,晚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
妖化人集体后退。
我又走一步,抬脚踩碎地上一块浮石。
“咔。”
石裂声响起的瞬间,整个密室地面猛地一抖,塌陷范围迅速扩大,裂口朝四面蔓延,像蛛网一样爬向墙壁。
热风再次喷涌。
但这次,风里多了东西。
是声音。
不是低语。
是笑。
笑声从底下传来,干涩,沙哑,像是几十年没说过话的人,硬生生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我停下脚步,盯着裂口。
“你笑什么?”我问。
笑声没停。
反而更响了。
我握紧断剑,拇指缓缓抹过剑刃,一缕血丝渗出来,滴在剑身上。
血顺着剑脊往下流,流到剑尖,没落。
悬着。
像吊着一口气。
我抬手,把剑尖指向裂口,声音不大,但整个密室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再笑一声,我把你这地皮掀了当被子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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