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朝我迈了一步,地面裂开细纹。它没扑上来,反而低吼着停住,像是在等什么。
我脚底还踩着那块符文石板,残余的魔法波动顺着鞋底往上爬,像电流似的麻。刚才那一瞬间,我把它当成了法阵的一部分,骗过了它的感知。现在它虽然盯着我,但眼神里多了点犹豫——不是怕,是不确定。
系统弹幕飘过:【伪装成功,疯批值+10】。
我心里冷笑,这玩意儿果然有认知惯性。它是冲我来的,但它也分不清现在的我是“目标”还是“环境”。只要我不释放杀意,不调动神降,它就不会贸然进攻。
可谢无赦在上面看着呢。
我眼角扫过高台,那家伙一只手还搭在控制台上,指节发白。他没动,也没叫警卫,更没启动应急封锁。他在等,等着我看不下去先出手,然后一口咬定是我引发了事故。
想得美。
我闭了下眼,把疯批值往记忆碎片上一砸。前世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唰地翻出来——封印术式、怨灵构造、傀儡炼制流程……一堆破烂知识跟垃圾堆似的堆在脑子里,但我只抓一条:这种由怨念和残片拼出来的家伙,最讨厌高频稳定的魔法波。
就像人听见指甲刮黑板会起鸡皮疙瘩,它对那种频率天生排斥。
我睁眼时,已经想好了怎么玩它。
左手缓缓摸向腰间断剑,右手不动声色地探进怀里,捏住了阿骨打给我的那枚铜钱。这玩意儿刻了封妖纹,虽然级别低得可怜,但胜在“正宗”,是正经妖族用过的信物,对某些老派怨灵有威慑力。
我轻轻抬脚,把脚下的符文石板往前一推。
“啪。”
石板滑出去半米,撞上一根断裂的导魔柱,发出清脆响声。
魔物耳朵一抖,脑袋猛地转向声音来源,赤红的眼睛死死盯住那块石头。它尾巴绷紧,肌肉鼓起,明显进入了警戒状态。
就是现在。
我贴着墙根就动了,脚步压得极轻,几乎是贴地滑行。一边走一边故意撞翻一张实验桌,书本试剂瓶哗啦倒地,制造出混乱动静,掩护我的移动路线。
魔物回头看了我一眼,但注意力又被那边的响动拉走。它还没完全适应现实世界,感官还在错乱,分不清哪些是威胁,哪些只是噪音。
我趁机冲到实验室另一头,那里有个备用能量装置,圆柱形的铁箱,表面布满裂痕,显然是废弃多年的设备。但它连着主电网,理论上还能通电。更重要的是,它的输出模式是脉冲式的,正好能模拟封印重启时的信号频率。
我伸手去按控制面板——屏幕黑着,按键全毁。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
这破地方连个能用的开关都没有。
我迅速拔出断剑,锈迹斑斑的剑尖对准底部裸露的导魔线接口,用力插了进去。
“滋——”
一股电流窜上来,整条手臂都麻了。但剑身居然没断,反而泛起一层暗红色的微光,像是被什么东西唤醒了。
系统提示闪现:【断剑与魔法网络建立连接,疯批值+15】。
我咧了下嘴。好家伙,你这破铁条还挺有脾气。
我单手握剑导能,另一只手掏出铜钱,瞄准魔物前方三步远的地方狠狠掷出。
铜钱落地,“叮”一声脆响,封妖纹一闪,荡开一圈几乎看不见的波纹。
魔物猛然后退半步,喉咙里滚出低吼,双目收缩成竖瞳。它认得这个味道,或者说,它本能地厌恶这种压制性的力量。
我抓住机会,用断剑引导能量,在装置里注入一段高频脉冲。嗡的一声,铁箱震动起来,发出类似钟摆重启的“滴——滴——滴——”声,节奏稳定,频率极高。
魔物整个身子一僵。
它开始绕着装置打转,尾巴甩来甩去,像是被无形的绳子拉着走。它想靠近,又不敢靠太近,仿佛那声音触动了它体内的某种禁制。
阿骨打的声音钻进耳朵:“昭哥,它怕那个调子!”
“我知道。”我在心里回他,“它就是被这么镇压过的。”
我加大输出,脉冲节奏加快,从每秒三次变成五次。铁箱发出的声响越来越急,像心跳加速的报时器。
魔物终于忍不住了。
它停下转圈,死死盯着装置,眼中怒火翻腾,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记忆。下一秒,它抬起前爪,朝着铁箱猛冲过来,显然是想毁掉这个让它难受的东西。
我嘴角一扬。
来了。
它越靠近装置,就越接近我设的陷阱。只要它踏入有效范围,我就能用断剑引爆积蓄的能量,直接轰它个七窍流血。
但我不能急。
我稳住呼吸,手指死死卡在导魔线上,防止能量反冲把剑震飞。同时继续维持高频输出,让那该死的滴滴声不停响。
魔物冲到距离装置两步远时突然刹住,鼻子抽动,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它没再往前,而是低下头,冲着地面嗅了嗅,然后缓缓抬头,目光越过铁箱,直勾勾看向我。
我心头一紧。
它发现我了。
不只是发现,是彻底确认了——我是操控者。
它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异的呜咽,像是笑,又像是哭。紧接着,它竟然不再看那装置,而是转了个方向,四肢着地,尾巴高高翘起,摆出攻击姿态,一步步朝我逼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
手里的断剑还在导能,铁箱还在响,但魔物已经不在乎了。它宁可忍受那声音,也要先干掉我。
系统弹幕疯狂刷屏:【目标锁定玩家】【危机升级】【疯批值持续上涨】
我体内的火线已经开始发烫,血瞳在眼底蠢蠢欲动。只要我愿意,现在就能开启神降,一念焚城,把它烧成灰。
但谢无赦还在上面。
我一动手,他就有了栽赃的理由。
我咬牙压住那股冲动,脑子飞速转着别的办法。眼下唯一的活路,是让它自己撞进陷阱。
可它已经不上当了。
除非……
我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松开导魔线,断剑“铛”地一声掉在地上。铁箱的滴滴声戛然而止。
魔物脚步一顿,疑惑地歪了下头。
我弯腰捡剑,动作缓慢,像是放弃了抵抗。然后我抬起手,用剑尖轻轻敲了下铁箱外壳。
“咚。”
一声闷响。
魔物耳朵抖了抖。
我又敲了一下。
“咚。”
它的眼神变了。
这不是高频脉冲,这是……节拍。
某种古老的、用于召唤或镇压的节奏。
我小时候在古墓听过一次,那时候还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才明白——这是灭世魔尊用来统御部下的信号音。
我一下接一下地敲,速度越来越快,力度逐渐加重。从杂乱无章,变成有规律的三连击。
魔物的身体开始颤抖。
它不是害怕,是……兴奋。
它认得这个节奏。
它曾经属于这个节奏。
我盯着它,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想听完吗?那就再往前一步。”
它真的动了。
一步,两步。
离我越来越近。
离装置也越来越近。
它的双眼不再是纯粹的赤红,而是浮现出一丝混沌的金色,像是记忆在复苏。
就在它踏入装置影响范围的刹那,我猛然将断剑重新插入导魔线,同时全力输出。
铁箱“轰”地一声炸响,高频脉冲叠加节拍信号,形成双重冲击波。
魔物仰头咆哮,四肢抽搐,硬生生被钉在原地。
我盯着它,手心全是汗。
“就差一点……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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