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还在耳边荡着,我刚踏进屋门就反手把门栓插上。手指一翻,袖子里那个小布包滑到掌心,布料粗糙,边角磨得起了毛。
我没急着打开,先走到墙角,掀开那块松动的砖,把半截火折子摸出来吹亮,往地上撒了圈灰粉。等灰线微微泛起一层淡光,我才松了口气——没人跟进来。
“昭哥!”床底下突然钻出个脑袋,阿骨打顶着一头灰扑扑的乱发,虎牙咧得老高,“东西拿到了?”
我点点头,把布包往桌上一摊。三枚晶石滚了出来,表面像是浸过墨水,光线照上去却不反光,反而把周围的影子吸进去几分。中间躺着一卷兽皮,边缘锯齿状,像是被谁硬撕下来的。最边上那块青铜残片,刻着几道歪斜的纹路,看着眼熟。
阿骨打凑近嗅了嗅,“这味儿……有点像你那晚神降时的气息。”
我伸手去拿古籍,指尖刚碰上兽皮,脑子里“嗡”地一震。
【检测到高阶神降共鸣文本,建议立即解析,疯批值+5】
来了。
我嘴角抽了一下,翻开第一页。字迹像是用烧焦的树枝写出来的,断断续续,但能看懂。开头一句写着:“欲引天火入体,先断七情为引。”
阿骨打在我身后探头,“啥意思?要先把自己弄成木头人?”
“差不多。”我把书往旁边挪了挪,“意思是,以前我靠疯批值堆神降,是野路子。这上面教的是正经法子——把情绪压到极致,再猛地炸开,威力能翻倍。”
他瞪圆了眼,“那你不是天天都在练?”
我瞥他一眼,“你以为我怼萧景珩、呛陆九渊,真是为了爽?那是日常修行。”
系统又蹦了一条:【嘴炮即修炼,理念通玄,疯批值+10】
我笑了一声,继续往下看。后面提到一种叫“神识凝焰”的术法,说是能把前世记忆碎片里的力量压缩成一道火种,藏在识海深处,关键时刻一点就燃。
“这玩意儿要是成了,下次血瞳状态就不只是短暂爆发。”我敲了敲桌面,“能撑得更久,收放自如。”
阿骨打听得两眼放光,尾巴在后面甩得跟拨浪鼓似的,“那咱们现在就开始?”
“不行。”我把古籍合上,顺手压在砚台底下,“现在试,等于告诉外面那些人——楚昭有底牌了。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暴露。”
他挠了挠头,“可你不动手,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
“所以得让他们先把我踩到泥里。”我拿起一块晶石,在指间来回滚动,“等他们觉得我已经烂透了,站都站不稳的时候……”
“你突然站起来,”他接上,“直接把天砸个窟窿!”
“聪明。”我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今晚茶话会给你加鸡腿,算奖励。”
他嘿嘿笑了两声,忽然压低声音:“昭哥,这批东西来得不容易。南门守卫换了新班,差点被发现。要不是老乌鸦在塔楼替我们遮眼,现在咱俩可能就在审讯堂喝茶了。”
我挑眉,“老乌鸦还活着?上次见他还是三个月前,说要去偷圣院藏书阁的禁卷。”
“咳,没偷成,被狗鼻子闻出来了。”阿骨打讪笑,“但他记仇啊,今儿特意绕远路送信,说这批货是从旧市集黑商手里换的,对方咬死不说来源,只说是‘有人托付’。”
“有人托付?”我眯起眼,“长什么样?”
“蒙着脸,穿灰袍,走路一瘸一拐。”
我心里咯噔一下。
陆九渊身边那个跛脚执事,上个月失踪了。
这事我没往外说,连阿骨打都不知道。但现在看来,有人想借他的手给我送东西。
是陷阱?还是……内应?
我盯着那块青铜残片,忽然伸手把它翻了个面。背面有一道极细的划痕,像是被人用指甲匆匆刻下的符号——一个倒三角,里面画了只眼睛。
我呼吸一顿。
这是灭世魔尊一脉的暗记,只有核心传人才认得。
十年前,我娘死前塞进我手里的玉佩上,就有这个标记。
“昭哥?”阿骨打看我脸色变了,“怎么了?”
“没事。”我迅速把残片扣回桌上,用茶杯盖住,“这东西比我想的还重要。”
系统沉默了几秒,突然刷出一条新提示:【察觉隐秘传承线索,战略价值提升,疯批值+15】
好家伙,连它都紧张起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把三枚晶石摆成三角形,放在房间东南角。那里原本有个老旧聚灵阵,是我去年偷偷改过的,平时用来温养断剑。现在正好拿来试新材料。
刚把晶石嵌进凹槽,其中一枚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阿骨打缩了缩脖子,“它……是不是活的?”
“不是活的。”我蹲下身,手指贴在晶石侧面,“是被喂过东西的。这些晶石,被人用特殊手法炼制过,里面封着某种能量。”
“谁干的?”
“不知道。”我收回手,“但敢动这种手脚的人,要么疯了,要么……和我一样,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事。”
屋里安静下来。
阿骨打不敢吭声了,默默趴到角落啃干粮。我则提笔蘸墨,开始临摹古籍上的符文。每画一笔,断剑就在腰间颤一下,像是在回应。
写到第七道咒印时,笔尖突然一沉,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我停住。
那团墨污的形状,竟和刚才青铜残片上的倒三角眼符号一模一样。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
这不是巧合。
有人在引导我。
我抬头看向窗外,暮色已经压了下来,远处传来学员归寝的脚步声。一切如常。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动。
我合上古籍,把所有材料推进床底暗格,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贴在门缝上方。这是伪装符的加强版,能屏蔽气息探测类法术。
做完这些,我靠在椅背上,活动了下手腕。
“阿骨打。”
“在!”
“明天开始,茶话会所有人暂停外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露面。”
“出什么事了?”
“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盯着天花板,“而我现在,刚刚摸到第一颗子。”
他咽了口唾沫,点头如捣蒜。
我闭上眼,脑子里却清醒得很。
陆九渊想拿我当容器,萧景珩想看我被妖物撕碎,谢无赦盼着我发疯——他们都以为我在挣扎求生。
可他们忘了。
我能疯,是因为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只不过披了层皮。
现在,皮快裂了。
我睁开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断剑的锈柄。
下一秒,剑身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嗡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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