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那道纹路还在烧,像是有人拿烙铁在皮下划字。我低头看着手指抽了抽,顺势把袖口往下拽了半寸,遮住那点藏不住的红光。
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错乱。
一刻钟前他们吵着要杀我,现在一个个又坐得笔直,装什么清流正派。可刚才休会那会儿,陆九渊和左边两个长老交换的眼神我没错过——不是巧合,是暗号。
他想动手,但得等时机。
我靠着门框站着,断剑插在脚边,金属剑柄沾了血,滑得差点握不住。刚才那一波系统警告来得急,“外部链接试图接入”,八成是他们在准备精神探查阵的前置咒印。想往我脑子里塞东西?行啊,先看看你们自己脑壳里装的是不是人话。
灰袍长老又站起来了,这次语气更硬:“楚昭,你虽有战功,但魔息缠身已是事实。若不尽快封识检测,难保不会酿成大祸。”
我抬眼看他,嘴角扯了下:“所以您觉得,我现在要是发疯,第一个砍的就是你?”
他一愣,旁边几位也皱眉。
“不然呢?”我冷笑,“你连我怎么打赢的都不知道,就敢定我将来会杀人?你这不叫防患未然,叫盼我出事。”
疯批值轻轻跳了下:【阴阳怪气拉满,+25!】
女长老开口打圆场:“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西区地窖发现萧家纹章的事尚未核实,不如先查清楚此事,再议楚昭的处置。”
我盯着她看了两秒。这位倒是聪明,知道转移火力。但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敲了三下桌面——和刚才陆九渊用蛇头杖点地的节奏一样。
同频。
我心里冷笑。这群人嘴上吵得凶,背地里早就串通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演给我看?
好得很。
我忽然松了肩膀,像是扛不住了,低声道:“查我……也不是不行。”
全场安静下来。
我抬起手,揉了揉腕子,声音哑了几分:“但我要是配合检测,最后查出来真凶另有其人,诸位能不能立个字据?谁冤枉我,谁就得滚出长老会。”
灰袍长老脸色变了:“你这是威胁?”
“不。”我摇头,“我只是不想下次被人拿钉子穿骨头的时候,还听一句‘为了大局’。”
我说完,故意顿了顿,眼神扫过一圈,最后落在陆九渊脸上:“您说呢,陆长老?”
他坐在上首,手里那根蛇头杖没动,只缓缓道:“只要你真心配合,圣院自会公正裁决。”
“公正?”我嗤笑一声,“你们裁决人的标准,是看顺眼还是看功劳?昨夜我要是没挡住那些傀儡,现在是不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没人接话。
我慢慢直起身子,手扶着剑柄撑了下:“行吧。我可以等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决定是否接受检测。但在那之前——”我目光一转,“我也建议各位别忙着抓替罪羊,先把自家后院查干净再说。”
疯批值又涨了一截:【假装妥协实则埋雷,演技炸裂!+30!】
陆九渊终于有了点反应,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他知道我在拖时间。
但他也以为我慌了,以为我开始权衡利弊,以为我准备低头。
很好。
就让你这么想。
会议最终没得出结论,只是定了个“暂缓处置,继续调查”的折中方案。散会时,几个主战派长老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我一眼,仿佛我已经是个死人。
我站在原地没动,直到他们走得差不多了,才弯腰拔起断剑。
剑刃离地那一刻,掌心纹路猛地一烫。
系统刷屏:【检测到高密度精神波动残留,来源:灰袍长老、女长老、陆九渊——三人咒印同源!确认共谋!+40!】
我眯了下眼。
果然是一家的。
走出议事厅时天还没黑,风从回廊穿过去,吹得廊下灯笼晃了晃。我拐进侧道,避开主路巡逻的弟子,靠墙停下。
袖口一翻,遮住手背,我闭了下眼。
“阿骨打。”
心里默念。
指令顺着疯批值线路传出去。
下一秒,掌心纹路闪了下红光。
【妖魔心智操控·启动】
我知道他在听。
“去东区旧库房,翻昨晚的巡防日志。重点找陆九渊最近三天的出入记录,还有那个送信的执事弟子——衣服左襟有没有补丁,平时跟谁走得近,全部摸清楚。”
我说完顿了顿。
“顺便,查一下西区地窖的钥匙管理名单。谁能在夜里进出,谁有权限调换守卫排班,一个都别漏。”
信息传完,纹路又闪一次:【指令接收成功,目标已行动!疯批值+30!】
我松了口气,把手从袖子里抽出来。
刚要走,远处传来脚步声。
我立刻换上一副疲惫样,肩膀垮下来,一手扶墙,另一手拖着断剑,走得慢吞吞的。
两名执事弟子路过,看见我愣了下。
“楚少爷?你还在这儿?”
我抬头,勉强笑了笑:“刚开完会,腿有点软,歇会儿。”
其中一人犹豫道:“您……真打算配合检测?”
“不然呢?”我苦笑,“我能打得过整个长老会?”
他们对视一眼,神情放松了些。
“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点头,像是认同,嘴里却低声道:“就是怕啊……万一查着查着,把我查没了呢?”
两人脸色一变,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摆摆手,继续往前蹭。
走了十几步,我才把嘴角那点笑收了。
俊杰?
我要是真俊杰,早把你们这些披皮的老狐狸全炖了当下酒菜。
回到住处前,我在院门口站了会儿。
风把衣角掀起,断剑在腰间晃了晃,发出轻微的金属响。
我伸手按住它。
脑子里系统突然蹦出一条新提示:
【警告!检测到加密记忆封印正在激活——目标:今日会议全程记录。预计两刻钟后,部分参会者记忆将被局部抹除。】
我眼皮一跳。
这就开始了?
想毁证据?
行啊。
那你可别怪我——
把你们茶话会的录音,全贴到食堂门口去。
我抬脚迈进院子,反手把门关上。
屋内没点灯,我靠着门板站了几秒,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黑石片——那是阿骨打上次偷拍长老夜间活动时顺回来的影像留影石。
我把它放在桌上,手指在上面一抹。
石面一闪,浮现出模糊画面:深夜,陆九渊独自走入禁地偏殿,身后跟着两个黑袍人,手里捧着卷轴。
画面只有十来秒,但足够了。
我盯着那卷轴边缘露出的一角纹路,慢慢笑了。
老东西,你演得是不错……
可惜,我才是最好的演员。
门外风声掠过檐角,吹得窗纸轻响。
我转身走向床铺,躺下的时候,手还握着断剑。
剑柄上的血已经干了,黏在掌心,像一道旧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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