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翻滚,左臂一凉,血顺着袖口往下淌。
那枚黑镖钉进石板,尾端符文还在微微震颤。我低头看了眼伤口,不深,但血出得挺欢,滴滴答答落在断剑上,锈屑混着血水往下掉。
【信任错付?疯批值+15】
脑子里那行字一闪而过,我没吭声,只把剑握得更紧了些。
刚才第一个站出来喊“我们信楚昭”的人,现在正站在我对面,手里还举着那面符盾,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像在看一场和自己无关的戏。
“你居然背叛我?”有人从人群里吼出来,声音发抖。
我没说话,反而笑了下:“我早说过,最怕的不是敌人明刀明枪,是朋友藏刀。”
话音刚落,血瞳就上了。视野一红,地面裂开一道缝,我一步踏出,残影直接甩到他面前。
他反应不算慢,符盾横挡,嘴里念咒的速度也快。可他忘了,老子不是靠预判赢的——是靠比谁都疯。
断剑砸在他盾上,一声脆响,盾面炸出蛛网裂纹。他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三步,脚底在石板上拖出两道白印。
“你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逼近一步,剑尖抵住他喉咙,“那你拿了谁的钱?说出来,我饶你不死。”
他咬着牙不吭声,手还在抖,但眼神没躲。
台下安静得能听见风吹灰烬的声音。
我抬眼扫了一圈,几百双眼睛盯着我,有害怕的,有犹豫的,也有几个攥紧武器、指节发白的。
“今天谁站我身后,我不保证他能活着。”我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砸在地上,“但我保证,若他倒下,我会亲手替他报仇。”
顿了顿,我又补了一句:“至于叛徒……我不杀你,我要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赢。”
说完一脚踹在他胸口。他飞出去五六米,摔在人群边缘,符盾脱手,滚了两圈停在一双破靴子前。没人去扶他。
风卷着血味吹过来,我抹了把左臂的血,在青袍上蹭了蹭。布料吸了血,颜色深了一块,贴在皮肤上有点黏。
阿骨打窜到我旁边,尾巴炸着,鼻孔喷气,死死盯着那个被踹飞的家伙。
“昭哥,你还撑得住吗?”他压低声音问。
我咧嘴一笑:“疼都感觉不到,还能叫打架?”
【装狠成功,疯批值+30】
系统刚蹦完字,头顶雷云又动了。陆九渊站在高阶上,蛇头杖指向天空,镇魔天网的符印重新亮起,灰黑色的光链在空中缓缓交织。
他知道刚才那一击只是试探,真正的围杀还没开始。
我也知道。
可我现在不能退。
退一步,这些人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胆气就得散。
我抬起断剑,指向陆九渊:“你以为靠一个内鬼就能压垮我?告诉你,老子的盟友可以死,但从不会回头。”
赤焰顺着剑身往上爬,烧得锈迹噼啪作响。阿骨打仰头长啸,声音穿透云层。紧接着,台下传来金属摩擦声——
一个穿旧皮甲的年轻人捡起地上的短刀,站到了我身后。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有人摘了长老会徽章扔在地上,踩了一脚。
有人抽出训练用的木棍,握得死紧。
没人说话,但他们全都往前挪了一步。
阵线重新合拢。
陆九渊脸色阴沉,手指在杖柄上轻轻敲了两下。他身后那三个长老手一抖,符印闪了闪,没敢继续往下压。
他们在等。
等我先出手,好坐实“魔尊暴起伤人”的罪名。
我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意。
我把断剑往地上一顿,火星四溅:“你们想看我失控?行啊。”
话没说完,猛地转身,剑锋直指那个躺在地上的叛徒。
他刚想爬起来,我已闪身逼近,剑尖挑起他的下巴。
“记住这张脸。”我对全场说,“下次再有人想拿钱办事,先想想今晚能不能活着领赏。”
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终于开口:“是……是执事堂给的令牌,说只要让你受伤,当场奖五十灵晶,杀了你,直接进内门。”
全场哗然。
我冷笑:“就这?五十灵晶打发叫花子呢?”
“可……可够我妹妹治病了……”他声音发颤。
我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收剑。
“病得起吗?”我问。
他愣住。
“治不起的病,别拿命换钱。”我把断剑扛回肩上,“回去告诉你主子,下次派个值点钱的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他爬着走了。
没人拦,也没人看第二眼。
风更大了,吹得我头发乱飞,左臂的血还在流,但已经不怎么疼了。阿骨打守在我侧翼,耳朵竖着,随时准备扑出去。
陆九渊终于动了。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灰袍扫过石阶,杖尖点地,发出沉闷的响。
“楚昭。”他开口,声音像砂纸磨铁,“你以为人心是你能玩转的游戏?”
我没答,只把断剑横在胸前。
他继续走,离我还有十步时停下:“你揭我的局,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该煽动他们。”
“煽动?”我嗤笑,“你管这叫煽动?你看看他们身上有多少道伤是考核时留下的?多少人家里被搜过三次以上?你封他们的口,断他们的路,现在反倒怪我不讲规矩?”
他眯起眼:“圣院自有秩序。”
“那你告诉我,”我往前迈一步,“为什么每次‘秩序’动手,都是冲着没背景的人?”
他又沉默了。
台下那些人听得眼睛发亮,有几个甚至低声笑了。
我知道,这一波,稳了。
可就在这时候,阿骨打突然低吼一声。
我立刻警觉,眼角余光扫向右侧。
一道黑影从人群侧面掠出,速度快得不像人类,手里握着一把锯齿短刃,直插我后心。
我来不及全转身,只能拧腰侧避。
刃尖划过肋骨,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拿烙铁蹭了一下。
我反手就是一剑。
那人没料到我反应这么快,仓促格挡,被断剑砸中手腕,兵器脱手飞出,砸在石板上铛的一声。
我趁势一脚踹在他膝盖上,咔嚓一声,他跪倒在地。
抬头看清脸——又是学员服,但胸前没有徽章,袖口绣着一朵暗红色的小花。
我没见过他。
“又是哪个倒霉蛋被收买了?”我蹲下来,剑尖顶着他咽喉,“说吧,这次多少钱?”
他喘着气,嘴角却扬起一丝笑:“你猜……我是不是真的叛徒?”
我皱眉。
下一秒,他整个人突然抽搐,皮肤底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游走,血管一根根凸起,泛着诡异的紫黑色。
“操!”阿骨打猛地把我往后撞开。
那人身体猛然膨胀,衣服撕裂,四肢扭曲变形,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妖化!
而且是被强行催化的那种。
他双手变成利爪,朝我扑来时带起一阵腥风。
我翻身跃起,断剑横斩,削掉他半边肩膀。黑血喷出来,落地冒烟。
“这种手段也敢拿出来秀?”我落地稳住身形,血瞳锁定他不断畸变的身体,“你们就不怕玩脱了,放出个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东西?”
陆九渊站在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赌——赌这个妖化体能逼我使出全力,暴露更多底牌;赌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控,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
可惜啊。
我甩了甩断剑上的血,抬头看向他:“你想看神降?”
“我可以满足你。”
话音未落,体内热流轰然炸开,脊椎像被烧红的铁条贯穿。青袍猎猎作响,脚下石板寸寸崩裂。
血瞳深处,一团火燃了起来。
那人再度扑来,利爪撕风。
我站着没动。
就在他离我不到一尺时,断剑轻轻一挑。
赤焰冲天而起,把他整个人卷了进去。
惨叫只持续了半秒,就变成了焦臭的寂静。
灰烬飘落。
我缓缓抬起剑,指向陆九渊。
剑柄沾了血,滑得厉害。
但我握得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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