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面镜子里的自己,他指着我身后。
可我没回头。
身后是阿骨打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地上碎镜片被踩裂的咔嚓响。我知道后面没东西——真正在动的是前面这个“我”。
这玩意儿敢冒充我,还敢指挥我?
行啊。
我咧嘴一笑,抬脚就往镜子上踹。
断剑在我手里嗡得厉害,像是闻到腥的刀。刚才那一波幻境炸得我脑仁疼,但现在不是揉太阳穴的时候。我一脚踹在镜框接缝处,整面镜子猛地一震,里面的“我”动作慢了半拍,嘴角抽了一下。
【疯批值+80】
【镜面反制生效,虚假路径破裂】
系统弹幕刚蹦出来,那镜子“哗啦”一声塌了半边,露出后面一条窄道。光从尽头漏进来,黄不拉几的,照得人心里发毛。
“走。”我扭头一把拽起阿骨打。
他腿还在抖,脸上那道焦痕渗着血丝,但咬着牙没喊疼。“昭哥,刚才那镜子……是不是想骗我们撞进去?”
“不止。”我把断剑横在身前,“它想让我们自己把自己关进去。”
话不多说,我往前迈步。这次我不看镜子了,只盯着地面裂缝的走向。断剑震得越狠,说明离真出口越近。阿骨打一瘸一拐地跟上,手扶着墙,结果刚碰到镜面,“滋”地一声冒出黑烟。
“哎哟!”他缩手甩了两下,“这破镜子烫人!”
“别碰。”我扯他一把,“现在每块镜子里都藏着门道,你撞一次,它就多一分力气反咬你。”
我们贴着左边走,避开所有能映出人脸的角度。通道越来越窄,头顶的镜面压得人喘不过气。突然,前方又出现一个出口——白光刺眼,像是通向开阔地。
但我停下了。
断剑不震了。
这就说明,那是假的。
“又来?”我冷笑,“演都不带换剧本的。”
我抬手,故意让左脚重重踏地,然后猛地往右边空地一跳。果然,那“出口”的光影晃了一下,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
【高阶空间折叠检测中……破解倒计时:3、2——】
我哪等它读完。
直接把断剑插进最近那面镜子的缝隙,用力一撬!
“轰!”
整条镜廊剧烈晃动,虚假出口瞬间扭曲崩塌,真正的通道从侧面裂开一道口子,热风扑面而来。
我拉着阿骨打滚进去,背后碎镜如雨落下。
翻过最后一道门槛,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黄金祭坛矗立在中央,四根盘龙柱撑着穹顶,地面铺满暗红色符文,像是干涸的血路。祭坛最高处有个凹槽,形状像一颗心,边缘刻满了扭曲的祷文。
但最扎眼的,是站在阵眼中央的那个人。
银发,红瞳,耳朵上三枚黑钉闪着冷光。
谢无赦。
他手里握着一把骨刃,正一刀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符文往下流,汇成一条缓缓蠕动的血河。
“楚昭!”他抬头看见我,非但没惊讶,反而笑出声,“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当祭品,等得骨头都痒了!”
我没理他,扫了一圈四周。
安静得过分。
没有风,没有回音,连脚步声都被吞了。阿骨打站我旁边,呼吸都放轻了。
“昭哥……”他低声说,“这地方不对劲,我的妖气……在变弱。”
我皱眉。
他也察觉到了?
我低头看断剑,锈迹下的纹路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着。再抬头,眼角余光忽然瞥见祭坛边缘泛起一层寒光。
下一秒,四面冰墙拔地而起,轰然合围。
我和阿骨打被死死困在中央,退路全封。
“操。”我低骂一句。
这不是普通的冰。
晶莹剔透,却带着金丝般的纹路,像是把信仰刻进了冰里。阿骨打不信邪,抬手一掌拍上去,结果掌心刚接触冰面,一股吸力猛地传来,他整个人一晃,妖气竟被抽走一截!
“我靠!”他踉跄后退,“这冰吃妖?”
我一把将他拽回来:“别碰!那是信仰凝成的规则墙,你的妖气就是燃料。”
话音刚落,冰墙上浮现出一行字:
**“凡异类者,皆为献祭。”**
我嗤笑:“萧景珩,你藏够了吧?装神弄鬼有意思吗?”
冰墙后传来一声轻笑,温润如玉。
“楚兄还是这么敏锐。”萧景珩的声音悠悠响起,“我只是来见证一场净化。你体内的封印,终究会引来灾厄。今日此地,不过是提前送你一程。”
“净化?”我冷笑,“你半夜吃人心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灾厄?”
“你管那叫‘吃’?”谢无赦在阵眼大笑,“那是仪式!是献祭!每一颗心脏,都是通往神性的阶梯!而你——”他指向我,“是最后一块拼图!”
血河突然暴涨,冲上祭坛台阶,直扑我们而来。
我迅速横剑挡在身前,剑身与血流相撞,发出“嗤嗤”的腐蚀声。阿骨打趴在我侧后,尾巴炸起,浑身肌肉绷紧。
“昭哥,这血带劲儿!”他咬牙,“我能感觉它在啃我的魂!”
“忍着。”我眯眼盯着谢无赦的动作,“他在借信徒的信仰之力唤醒邪灵,这血河只是前菜。”
我转头看向冰墙:“你们俩一个装疯,一个装人,配合得挺熟啊。这叫‘双生陷阱’——一个用信仰锁规则,一个用血祭引邪神,打算把我炼成容器?”
萧景珩没说话。
但冰墙上的金纹开始流动,像是活过来一般,缓缓向内收缩。
空间在压缩。
谢无赦越笑越疯,手腕上的伤口越割越深,血流如注。整个祭坛都在震动,那颗心形凹槽渐渐被填满,泛起诡异的红光。
我感觉到体内的封印在发烫。
系统疯狂刷屏:
【检测到双重规则压制:信仰实体化 + 空间禁锢】
【疯批值持续上涨,当前累计:+460】
【神降状态冷却中,预计恢复时间:2分18秒】
还不够。
我现在动手,最多撑三十秒。阿骨打受伤,妖气被吸,没法跑腿牵制。谢无赦在阵眼,萧景珩在幕后,两人卡死了攻防节奏。
不能硬拼。
得让他们先乱。
我忽然笑了。
抬头看向冰墙:“萧景珩,你说你是来‘净化’的?那你告诉我,你扇子里藏的毒针,是哪位神明赐的法器?”
没回应。
我继续:“昨夜东街那七具尸体,胸口挖得整整齐齐,是你亲手掏的吧?你一边吃人,一边念经,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悲悯?”
冰墙颤了一下。
好家伙,戳到痛处了。
我转头看谢无赦:“还有你,割自己手腕装深情,疼不疼啊?你当自残很帅是吧?告诉你,我见过最狠的疯子,是拿刀把脸皮一点点剥下来跳舞的——你这算什么?顶多算个割腕emo患者。”
谢无赦笑容僵住。
“你说谁 emo?”他声音低了下来。
“不然呢?”我耸肩,“你以为疯狂是割几刀、杀几个人?真正的疯,是笑着把全世界烧成灰还不嫌热。你这点痛感,连给我垫脚都不配。”
【疯批值+150】
【目标情绪波动:愤怒值上升】
【陷阱节奏出现微小错位】
我趁机低声对阿骨打说:“待会我动手,你别管我,往阵眼冲,哪怕爬也要爬到谢无赦脚下,明白吗?”
他瞪眼:“那你呢?”
“我?”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血瞳开始泛红,“我得让他俩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疯批。”
话音未落,我猛然抬手,将断剑狠狠插入地面符文交汇点!
“轰——!”
一股反冲力炸开,血河倒卷,冰墙震颤。
就在这一瞬,我盯着谢无赦,一字一句道:
“你说我是祭品?”
“那你有没有想过——”
“老子才是来收门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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