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从雪堆里钻出来的时候,嘴里还叼着半截焦黑的符纸。
他把东西吐在地上,喘得像刚跑完十圈城墙:“昭哥……搞到了。那暗格里有三重反盗咒,我尾巴差点被削了。”
我蹲在塌了一半的祠堂门槛上,手里还捏着那张写满编号的卷轴。风一吹,纸角哗啦响,像是有人在背后翻页。我没接他递来的新卷轴,反而盯着他鼻尖上结的霜粒看了两秒。
“你进的是东偏殿第三根梁?”我问。
“对啊。”他抹了把脸,“就在‘萧’字牌匾后面,贴着一张人皮符,我咬开的。”
脑子里弹幕立刻蹦出来:
【情报可信度+90%!疯批值+100!】
行吧,看来没被人调包。
我伸手接过卷轴,指尖刚碰封印,一股子凉气就顺着指骨往上爬,像是有人拿冰针往神经里扎。血瞳自动激活,眼前画面一抖——原本泛黄的纸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结构图。
不是手绘,也不是刻印。
是活的。
线条自己在动,像血管搏动,一圈圈往外扩,组成一座地下迷宫的立体投影。中央区域标着三个红字:主控台。四周分布着几十个冰棺阵列,每个都连着一根脉络状导管,通向一面巨大的水晶墙。
我眯起眼:“这玩意儿……是个活体记忆库?”
弹幕炸了:
【检测到高阶意识烙印!疯批值+200!】
【解锁记忆碎片x2:妖核嫁接术(Lv.1)、意识剥离流程图】
脑袋嗡的一声,两段陌生画面直接怼进来。
第一段:一群人躺在手术台上,胸口被剖开,绿色晶体缓缓嵌入心口,周围医生模样的人念咒,空气中浮现出编号——005、006、007。失败的直接拖走,尸体扔进熔炉烧成灰。
第二段更瘆人:一个穿白袍的老头站在控制台前,手里拿着一枚黑色芯片,轻轻插进某具身体的后颈。那人瞬间睁眼,瞳孔全黑,动作整齐得像提线木偶。
画面结束前,镜头扫过墙上的名单。
008 → 待激活
009 → 预留槽位
010 → 材料筛选中
我猛地闭眼,压住脑仁里的刺痛。
阿骨打紧张地凑过来:“昭哥,你脸色不对。”
“没事。”我把卷轴摊在膝盖上,断剑横着搭在上面,“就是突然明白了他们想干嘛。”
“啥?”
“造神。”我冷笑,“不是培养,是量产。抽干净人的魂,塞进妖核,再用芯片统一控制。编号越往后,成功率越高。等攒够一百个,就能拼出一尊完整的‘神躯’。”
阿骨打听得直挠头:“那……那你算哪个?”
我指了指自己:“我不是材料,我是模板。他们拿我当标准件,测适配率。97.3%,听着挺高,其实差那2.7%,就是我还活着,会骂人会掀桌子。”
他愣了几秒,忽然压低声音:“所以陆九渊要的不是杀你,是把你完整抓过去,当母版复制?”
“聪明。”我抬手点了点他脑门,“下次别啃符纸了,改行当侦探。”
他嘿嘿一笑,尾巴晃了晃:“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
我懒得理他这套,低头继续看卷轴。血瞳锁定主控台区域,放大十倍——发现东墙有三条线路交汇,其中一条末端连着个倒计时装置,数字正在跳动:71:43:22。
还剩三天多。
“自毁程序?”阿骨打凑过来,“他们怕事情败露?”
“不。”我摇头,“是唤醒程序。时间一到,所有容器同步激活。到时候帝都不需要大军压境,随便走出十个‘完美半神’,就够把城拆了。”
弹幕又蹦:
【战术推演启动!疯批值+100!】
我活动了下手腕,开始在空中虚划路线:“主控台在东三区,但入口被三道压力锁封死。上次萧家密室也是这套逻辑,踩错一步,整层地板变绞肉机。”
阿骨打瞪大眼:“那你打算咋办?强冲?”
“傻吗?”我瞥他一眼,“他们巴不得我莽进去触发警报。我们现在要让他们觉得,我还卡在‘报仇’这关没通关呢。”
“装傻?”
“不止。”我勾唇,“我要让他们以为,我已经发现了什么,但还没发现关键的东西。”
他说:“懂了,演双面间谍!”
“你顶多演个卧底快递员。”我站起身,把卷轴卷好塞进怀里,“听好了,你现在去西墙外,找通风口的位置。别碰任何石头,用尾巴扫灰,试探有没有压力感应点。”
他点头:“然后呢?”
“挖通它,但别动手。留个口子就行。我要让监控里的人看到‘疑似入侵痕迹’,又查不到具体来源。”
他咧嘴笑了:“昭哥,你这招叫放风筝?”
“叫钓鱼。”我拍了下他肩膀,“等他们把注意力全盯在西边,我们从东三跳进去,砸了主控台,再顺着逃生道溜出来。”
他忽然顿了顿:“要是……要是我看到写着‘009’的冰棺呢?”
我脚步停了一下。
“别管。”我声音压低,“回来告诉我就行。那种级别的实验体,碰一下都可能触发连锁反应。”
他重重点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他,“带这个。”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锈铁片,是断剑上崩下来的一角,“贴在通风口内侧。如果里面有电流波动,它会发烫。”
他接过,小心翼翼塞进怀里。
风刮得更猛了,卷着灰和雪渣子往脸上糊。我靠着断墙站着,手指无意识摩挲剑柄。脑子里那股熟悉的剧痛又来了,一闪而过,像是有人在我颅骨里敲钟。
紧接着,画面再次闪现——
纯白房间,无数屏幕闪烁。某个镜头拉近,一个少年睁开眼。
还是我。
但眼神不一样。
那不是疯,也不是狠。
是彻底的服从。
像一把出鞘的刀,只等主人下令。
画面消失。
我甩了甩头,呼吸有点沉。
阿骨打已经跑远了,在雪地里刨坑,动作轻得几乎没声。我盯着他尾巴扫过的痕迹,忽然开口:“系统。”
没回应。
但我知道它在。
“刚才那个画面……是未来?还是过去?”
弹幕终于跳出来一行字:
【警告:观测者已被标记。疯批值+50!】
操。
有人在看我。
不只是陆九渊。
还有更高层的东西,躲在更深的地方,正通过某种方式监视我的每一次觉醒。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断剑,锈迹斑斑的刃口映着天光,忽明忽暗。
七十一小时四十三分二十二秒。
时间不多了。
我抬起脚,朝着东三区的方向走了两步,忽然停下。
地面有一块砖,颜色比别的深一点。
我蹲下,用剑尖轻轻撬开一角。
下面压着半张烧焦的照片。
照片上是个少年,穿着制式长袍,站在一群编号容器中间。
脸是我。
胸口挂着的铭牌上,刻着两个字: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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