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背上,正要开口说“这鬼地方连只耗子都活不了”,话没说完,前方便炸起一片火光。
荒原尽头,黑压压一排人影推进而来,铠甲在火把下泛着冷铁色。旗帜猎猎展开,上面几个大字烧得人眼疼——“诛楚昭,复萧家”。
领头那人披着重甲,手里举着半截玉扇残片,声音像从地底下钻出来:“楚昭!你毁我主基业,今日血债血偿!”
我眯眼看了两秒,扭头问小骨:“这帮人是不是集体失忆了?萧景珩那孙子早就被我踹进妖窟喂虫子了,现在拿个破扇子当祖宗供着?”
小骨抖了抖毛:“他们……好像真信。”
“信个屁。”我冷笑,“一群脑子被驴踢过还觉得自己是天选之子的货。”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震动。那些黑甲兵脚步整齐划一,每踏一步,雪层裂开一道红纹,像是有人在底下画符。
我瞳孔微缩。
这不是普通阵法,是妖纹引魂阵。靠死人骨头催动的玩意儿,专门用来复活战尸。
果然,领头那家伙猛地抽出腰间短刀,一刀插进自己胸口,硬生生剜出一团还在跳动的东西,砸进阵眼。
血雾腾空,百具尸体从雪地里爬起来,眼睛绿得发邪,脖子歪得不像活人。
我啧了一声:“自残都能玩出花样,你们萧家招的都是戏精吧?”
小骨低吼一声,尾巴炸开,把我往前一送:“昭哥,上高处!”
我没推辞,脚尖一点他背脊,整个人跃向废墟中央那座塌了一半的了望台。
落地时,袖口一抖,断剑贴着手臂滑到掌心。
冰凉的触感让我清醒了几分。
体内的规则之力还是沉甸甸的,像被什么东西压着,但此刻顾不上那么多。
我抬起手,指尖对着天空轻轻一划。
血瞳燃起。
赤红色的光从眼底漫开,视野瞬间染成熔炉色。空气扭曲了一下,远处的火把全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我掌心升起的一轮环形火焰,像太阳初升,照得整片雪原亮如白昼。
底下那群人愣住了。
有几个甚至后退半步。
我懒洋洋开口:“你们带了旗,带了尸体,带了自残表演,有没有人问问——带灭火器了吗?”
没人回答。
我也不需要答案。
抬手就是一压。
火焰如瀑坠落,砸进阵眼中心。那些刚爬起来的战尸连叫都没叫,脑袋一个个爆开,像是被人用锤子敲碎的西瓜。
焦臭味瞬间弥漫。
残党慌了,开始念咒结盾,可惜晚了。
我站在高处,血瞳扫过全场,嘴里吐出一个字:“睡。”
声音不大,却像钉子一样扎进每个人脑子里。
所有妖化者动作戛然而止,接着头颅齐齐裂开,黑血喷了一地。
火雨继续下。
铠甲融化的声音噼啪作响,有人想跑,腿刚迈就被火舌卷走,连灰都没剩下。
不到半盏茶工夫,战场上只剩焦土和残旗。
风一吹,灰打着旋儿飞上天。
我缓缓收力,血瞳褪去,视线恢复清明。
可就在这时,一声嘶吼从焦堆里传来。
那个领头的还没死。他跪在烧塌的阵眼旁,手里死死攥着那半截玉扇残片,冲我怒吼:“楚昭!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家主之志,永不熄灭!”
我挑眉,一步步走过去。
靴子踩在焦炭上,发出脆响。
走到他面前,我蹲下,用断剑尖挑起他手腕:“就这?萧景珩要是活着,看见你们拿这破扇子当圣物,能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他瞪着我,嘴角抽搐:“你不明白……他不会死……他会回来……”
“哦?”我笑了,“他还打算回来收物业费?”
“你等着!”他猛地上前扑来,残片直刺我咽喉。
我侧身避开,反手一脚踩住他手腕,咔嚓一声,骨头断了。
他惨叫,却不松手。
我低头看着那块烂扇骨,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这些人到现在还以为萧景珩是什么救世主,殊不知那家伙夜里啃人心肝的时候,连自己亲爹都认不出来。
“你说他会回来?”我轻声问。
他喘着粗气,眼里全是恨意:“总有一天……你会跪在他脚下求饶!”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血瞳再次燃起,火焰顺着断剑蔓延,缠上他的喉咙。
他张嘴想骂,却被高温封住声带,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我俯身,几乎贴着他耳朵说话:“你说他会回来?可笑。但我呢——”
抬头望向远方灰蒙蒙的天空。
“我偏要试试。”
话落,火焰吞没他的身体。
焦黑的躯壳倒下时,连灰都没扬起来。
风停了片刻。
小骨从废墟后窜出来,伏在我身后,尾巴横在身前,耳朵紧贴脑袋,明显还在警觉。
我站在原地没动。
疯批值系统终于蹦出一行字:
【大规模仇恨冲击解除!疯批值+200!当前总额突破8000大关!】
我扯了扯嘴角:“早该炸了,憋这么久。”
正要转身离开,眼角余光忽然扫到远处树梢。
有一片叶子在动。
不对劲。
这片林子全是枯枝,连鸟都不落,偏偏那片叶子晃得像被人碰过。
我眯起眼。
小骨也察觉到了,低吼一声,爪子刨进雪地。
我没急着出手,反而慢悠悠拍了拍袖子上的灰:“谁啊?躲那儿看戏不买票,还占我视野c位?”
树梢静了一瞬。
然后,一道影子缓缓浮现。
不是实体,半透明,像是被人用烟画出来的。
我看清了他的脸。
灰袍,蛇头杖,眼神浑浊却透着一股子阴冷。
我心里咯噔一下。
陆九渊?
不,气息不对。这是个残影,留下的意识投影。
他张嘴,声音沙哑得像磨刀:“楚昭……你走得太远了。”
我嗤笑:“你家wIFI信号都追到北境来了?挺拼啊。”
“你以为……你在清算过去?”他缓缓抬起手,指向我,“其实你正一步步走进结局。”
我抱着断剑,歪头看他:“所以呢?你是来预告天气的?明天有雨?小心路滑?”
“容器之路,终将归于虚无。”他说,“你母亲没能走完,你也一样。”
我脸色冷了下来。
母亲的事,不是谁都能提的。
我握紧断剑,疯批值悄悄往上涨。
但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一笑:“可惜……你连真正的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哦?”我往前一步,“那你倒是说说,谁才是?”
他没答。
只是抬起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眉心。
下一秒,那道残影开始崩解,像沙雕被水冲垮。
我冲上去想抓,只捞到一把灰。
风一吹,散了。
小骨跑过来,紧张地盯着那棵树:“昭哥,他刚才……什么意思?”
我没说话。
脑子里系统安静得反常。
良久,我才吐出一句:“意思是他怕了。”
小骨挠头:“怕什么?”
“怕我找到编号下一个。”我摸了摸断剑,“怕我把他们一个个从土里挖出来,烧成灰。”
我转身,看向西边矿道入口。
那里黑得像口井。
“走。”我说,“不去疗养院了。”
“那去哪儿?”
“去地图上没有的地方。”我冷笑,“既然他们觉得我会按剧本走,那我就撕了这本剧本来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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