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淌的时候,我正蹲在萧府地库的通风口外头。
断剑在袖子里贴着手臂发烫,像是知道接下来要见血。
半小时前圣院那场考核闹得不小,谢无赦摔进熔岩坑的画面估计已经传遍帝都。现在整个城都在看热闹,没人会注意一个废柴少爷半夜溜进了政敌家的地盘。
阿骨打留下的那缕妖气标记早就散了,但我记得方向——街角茶摊那股白气拐弯的角度,跟萧府地下排水管的走向完全对得上。这帮人总觉得自己藏得好,其实连下水道图纸都没改过。
我撬开铁栅,滑进通道。
里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但我不需要光。血瞳在黑暗里自动亮起来,视野染成一片暗红,像隔着一层血纱看世界。走廊尽头有个人影站着,腰杆笔直,呼吸节奏不对劲——太匀了,像是被人调过速。
那就是萧景珩的贴身护卫,折扇在他左腰暗袋里。
系统弹幕浮上来:【目标锁定,心智可侵入,冷却结束,你疯点就行】
“废话。”我压低声音,“我不疯,你能上线?”
闭眼,深吸一口气,血瞳猛地一缩。
脑子里像有根针扎进太阳穴,刺啦一声窜进对方识海。那感觉就像把头伸进绞肉机转了一圈,疼是疼了点,但值。
“抬手。”我在心里说。
护卫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抽搐了一下。
“解扣。”
他机械地拉开衣襟,手伸向暗袋。
就在这时候,断剑突然震了一下——警告。
我反应快,立刻收指令,整个人贴墙后撤半步。
下一秒,那护卫眼神一凛,左手闪电般抽出一把玉骨折扇,啪地打开,三根银丝般的针从扇骨缝里激射而出,直奔我刚才站的位置。
钉在墙上,针尾还在颤。
我啧了一声:“机关还挺灵敏,触发式防入侵?萧公子对你真用心。”
没动。等了几秒,确认那护卫又变回木头人模样,我才重新靠近。
这次不玩控制了。直接上抢。
闪身进门,一脚踩住他后脚跟,另一只手探向暗袋。手指刚碰到扇柄,那扇子又想弹开。
早防着呢。
断剑出鞘半寸,锈铁嗡鸣,剑尖挑住机关卡槽,硬生生把弹力顶了回去。
“你以为只有你会设陷阱?”我把扇子抽出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一股甜腻的香气混着铁锈味钻进脑子——不是普通的毒,是花粉提炼的神经麻痹剂,带致幻效果。和南境密信上残留的味道一模一样。
系统炸了:【暴击!证据链闭环!疯批值+500!解锁‘记忆碎片·三’!】
一段画面突然冲进脑海:古墓深处,有人跪在地上喝下黑色液体,皮肤开始龟裂,眼睛泛起绿光。旁边站着个穿白衣的人,手里正拿着这把折扇。
是萧景珩。
他不止知情,还是执行者。
我冷笑一声,把扇子翻过来细看。正面绣兰,清雅得很,背面边缘有一圈几乎看不见的刻痕,拼起来是个符文——禁言咒的变体,中了这毒的人说不出真相,只会以为自己发疯。
难怪南境那些举报官最后都自焚了。
“挺会玩啊。”我把扇子合上,轻轻拍了拍护卫的脸,“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儿子在我手里。”
话音落,松开精神压制。
那人猛地喘口气,眼神恢复清明,看到我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他的命门,脸刷地白了。
“你……你怎么——”
“别问。”我打断他,“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冲上来抓我,然后死在这儿;二是拿着这扇子回去报信,至少还能活到明天。”
他抖着手去接扇子,指尖碰上去那一瞬,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
“记住。”我盯着他,“你们少爷用这玩意儿害过多少人,他自己心里清楚。下次他要是再装君子,你就问他——通房丫头临死前喊的是谁的名字?”
那人踉跄后退,撞上门框都没回头,转身就跑。
我站在原地没动。
疯批值还在涨,血瞳热度没降。这种时候最忌得意忘形,越是顺,越要稳。
把断剑收回袖中,我沿着原路退出地库。刚翻上地面,雨正好停了。
远处传来梆子声,三更天。
我靠在墙边喘了口气,才发觉掌心全是汗。不是怕,是兴奋。今天这一波操作比预想顺利,谢无赦倒台,萧景珩露馅,两边同时乱阵脚,接下来就是谁先沉不住气的问题。
正准备走,忽然听见身后窸窣一声。
回头一看,那护卫又回来了,脸色青得像鬼。
“怎么?”我皱眉。
他张了张嘴,声音压得极低:“昭爷……扇子……它……自己动了……”
我眼皮一跳。
“什么意思?”
“刚放进匣子,它……它自己打开了……针……全朝内……对着我……”
我二话不说,快步走过去掀开他背的木匣。
玉骨折扇静静躺在里面,扇面朝上,兰花图案中央,多了三个小孔——正是刚才射出毒针的位置。
但现在,三根新针正缓缓从扇骨里推出来,尖端泛着幽蓝光泽。
更诡异的是,扇面上的兰花,花瓣边缘开始渗出一丝红线,像是在流血。
系统突然刷屏:【警告!自主意识觉醒!非单纯机关!宿主危险!】
我一把抄起扇子,反手塞进自己怀里,外袍一裹。
“你回去,当什么都没发生。”我对护卫说,“今晚的事,烂在肚子里。”
他点头如捣蒜,连滚爬爬跑了。
我站在原地,感受着胸口那团越来越烫的东西。
这扇子不对劲。不只是武器,更像是个容器,里头封着什么东西。而且它认得我——从我碰到它的那一刻起,就没真正安静过。
“你要是想拼命,”我拍了拍怀里的扇子,“也得挑个对手。”
话音未落,怀中猛然一震。
啪!
折扇竟在我胸口自行弹开,三根毒针直冲心口射来!
我侧身避让,两根擦肩而过,第三根划破衣料,在锁骨下方留下一道血线。
血珠刚冒出来,就被扇面吸了进去。
那朵兰花,红得更艳了。
我反手将扇子拍在墙上,断剑横出,锈铁抵住扇骨,硬生生把它压扁。
“想吸我的血?”我盯着它,笑了,“那你有没有想过——老子的血,是烧着的?”
喜欢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