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的光纹还在亮,那道裂缝张着嘴似的往外冒风。断剑握在手里,发烫得像是要烧起来。黑袍人退了一步,眼神变了。
他没再说话。
可掌心里的符纸突然自燃,火是黑的,卷成一条蛇直接朝我脸上扑来。
我没躲。
“就这点本事?”我说。
话刚出口,脑子里嗡的一声,疯批值猛地往上蹿。系统弹幕炸了:【疯批值+60】【这逼装得漂亮!】
黑火蛇撞上我面前半尺的地方,停住了。
不是我挡的。
是几只东西先动了。
梁上掉下来一团灰影,是个酒坛子成精的老妖,平时就爱偷喝后厨的米酒,现在它张开坛口,把火蛇一口吞了。肚皮鼓了一下,打了个带火星的嗝。
墙角的鼠妖也窜出来,拖着三条尾巴,咔咔啃断桌腿堆成一道墙。地窖口冒出个灯灵,只剩半截身子,抱着油灯往地上一滚,灯油洒了一圈,点着了。
火光一晃,整个屋子像炸了锅。
黑袍人动作僵了一下,眼睛灰蒙蒙的,嘴里吐出一句:“开启第七灯,献祭持剑者。”
声音不像人说的,倒像是被人捏着喉咙念出来的。
“你这傀儡演得挺像。”我往前走一步,“可惜台词太烂。谁家反派死前不说点干货?”
他又抬手,这次甩出三道符。
第一道砸向屋顶,木头瞬间腐烂,塌了一角。第二道落地生烟,烟里带着嗡嗡声,钻进耳朵让人听不清方向。第三道贴地滑行,所过之处地板变黑,像是被酸泡过。
我往后跳了一步,踩到碎木板,脚底一滑。
糟了。
这屋太小,躲不开。
“都给我动!”我低吼。
脑子里疯批值还在涨。刚才怼他的那句话太狠,系统乐疯了:【疯批值+90】【解锁技能:群体心智扰动(限时30息)】
我立刻发动。
不是控制他。
是冲着他身体里面那个“操控他的人”下手。
就像往水里扔块石头,搅浑那股看不见的线。
黑袍人动作顿住,抬手的动作卡在半空,第三道符偏了方向,轰在墙上,炸出个大洞。
外面街上的风灌进来。
我喘了口气,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
不能神降。血瞳一开,陆九渊那种老狐狸立马就能感应到。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骨打不在。”我盯着他,“不然我能让你连灰都剩不下。”
其实我压根不知道阿骨打在哪。这家伙昨晚说去城西找情报,到现在没回消息。但吓唬人不用讲实话。
我一边说,一边用眼角扫周围。
鼠妖躲在柱子后头,尾巴焦了一截。灯灵躺在地上,灯芯快灭了。酒坛精还在喘,肚子一起一伏。
还能打。
只要我不停嘴。
“你这种货色,也就拿来当炮灰。”我冷笑,“背后那人是不是觉得,派个会走路的尸体过来,就能把我干掉?他脑子被门夹了吧?”
疯批值又跳:【+70】【再逼一句,他要崩了!】
黑袍人果然抖了一下。
他抬起手,指尖戳进自己嘴里,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
血在空中画了个符。
比刚才那个还邪性。
我认得那个形状——和我在楚家密室看到的裂痕一样,边缘弯弯曲曲,像某种古老的文字。
这玩意要是结成,我不用等神降就被撕了。
得打断他。
可硬冲上去等于送死。
我故意往左边一闪,做出要逃的样子。他果然跟着转,右手抬起来要补符。
就是现在。
我反身扑右,断剑划过他手腕。
一道血线飞出来。
我顺手扯下袖子一角,把血接住。
系统提示蹦出来:【检测到远古符文残留】【来源与萧府密室焦痕一致】
果然是他。
萧景珩那边动的手。
我一脚踹翻旁边香炉,热灰全扑他脸上。他踉跄后退,血符散了一半,只留下半截扭曲的痕迹贴在地上。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站直了,断剑指着他的脸,“门栓没那么容易拆。”
他喉咙里咯咯响了两声。
整个人开始冒烟。
不是烧,是像沙子堆的雕像被风吹散那样,一层层剥落。
最后只剩下一撮灰,落在地板上,围成一个小小的灯形图案。
我蹲下去看了看。
指尖碰了碰那堆灰。
还有点温。
不是普通的灰。是烧过符纸的灰,带着一股药味,像是檀香混了铁锈。
我掏出个小布袋,把灰收了进去。
抬头看四周。
酒馆已经不成样了。
屋顶塌了三分之一,墙开了个洞,桌椅全碎。地上全是妖力残留的痕迹,黑一道白一道。
灯灵只剩个灯座,躺在角落里冒烟。鼠妖缩在柱子后面,三条尾巴只剩两条完好的。酒坛精倒是还活着,就是坛子裂了缝,酒哗哗往外漏。
“辛苦了。”我对它们说,“今晚加餐,米酒管够。”
鼠妖吱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靠着墙站直,把断剑插回腰间。
疯批值还在涨,刚才那一波操作太疯,系统到现在还在刷屏:【本场累计+240】【距离下次兑换仅差60点】
我懒得看。
现在最重要的是手里的线索。
萧府。
七盏灯。
他们想用我体内的封印当钥匙眼,撬开什么门。
可我不是钥匙。
我是锁。
如果他们真敢派人再来,我不介意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锁死了还会咬人。
我低头看了眼脚下。
那道裂缝还在,只是光纹暗了。第七盏灯的位置,现在像个空碗。
我踩上去,站了几秒。
什么也没发生。
看来仪式中断了。
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动了一下。
很轻。
像心跳。
我弯腰,手指贴在裂缝边缘。
凉的。
再摸断剑。
烫的。
系统突然安静了。
不是没反应。
是那种“大事要发生”的沉默。
我收回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走出去的时候,天刚亮一点。
街上没人。
昨夜那场动静应该惊到了居民,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远处传来几声狗叫,很快也被压了下去。
我站在酒馆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废墟里,那幅原本挂着星图的墙裂开了,后面露出一道深缝。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点腥气。
我没多看。
转身往街对面走。
萧府在城东,隔着三条街。
我现在过去不合适。
得先搞清楚他们下一步怎么走。
我伸手进怀里,摸出那块沾了黑袍人血液的布条。
血还没干。
颜色很深,几乎发紫。
这种血,不会来自活人。
更像是从某种祭坛上取下来的。
我攥紧布条,指节有点发麻。
疯批值又跳了一下:【检测到高危信息关联中……】
话没说完,就断了。
系统很少这样。
通常它要么骂我怂,要么让我再疯点。
这次它闭嘴了。
我抬头。
前方街角有棵树。
树下站着个人。
白衣,折扇,笑得像请客吃饭。
萧景珩。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停下脚步。
他也停下摇扇子的动作。
“楚兄。”他开口,“一大早这么热闹,也不叫上我?”
我笑了。
“你来晚了。”我说,“垃圾都清完了。”
他看着我手里的布条,目光停了一瞬。
然后扇子一合,敲了敲掌心。
“哦?”他说,“那你手里拿的,是战利品?”
我晃了晃布条:“你说呢?”
他没答。
只是看着我,眼睛很亮。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看我有没有受伤。
看我是不是用了不该用的力量。
但他看不到。
我站在这里,像个普通废物。
除了嘴角那点笑,谁都看不出我刚刚拆了一个仪式,打了两个回合,还顺手采了证据。
“下次。”我把布条塞回怀里,“别让你的人来送死。”
他笑了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也笑:“那你慢慢装。”
说完我转身就走。
他没拦我。
但我听见他在后面说了一句。
“第七盏灯灭了,可仪式还能重来。”
我脚步没停。
手却按上了断剑。
剑柄有点湿。
是我手心的汗。
走了十步,我听见身后树影里有沙沙声。
回头一看。
那棵树的树皮正在一片片剥落。
像是被火烧过。
我眯了下眼。
刚才他站的地方,地面有一小滩水渍。
不是露水。
颜色偏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掌心有道小口子。
是刚才划破的。
血滴了一路。
我立刻停下。
看向萧府方向。
疯批值突然刷屏:【警告!血液样本正在被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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