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楼炸了。
我人在半空,断剑还举着,阵眼晶石爆成碎片,反冲力震得整条右臂发麻。皮肉裂开,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滴在瓦砾上烫出焦痕。
落地没站稳,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三只毒液妖魔从黑雾里扑出来,爪子闪着绿光。最近那只已经扑到脸前,嘴里腥臭的气喷在我脸上。
我抬腿踹它胸口,咔的一声,骨头断了。它倒飞出去撞翻另外两个。我没停,抓起地上一把断刀,反手插进第二只的脖子,拧了一圈,脑袋歪到背后去了。
第三只刚爬起来,我冲上去一脚踩住它脑袋,咔嚓踩进地里。
“谁准你们碰我的人?”我吼了一声。
脑子里系统弹幕刷得飞快:【这血够疯!+50】【杀意拉满!再疯点!+60】
我喘着气回头。
塔楼塌了大半,烟尘还没散。反抗军的人被冲散了,几个还在拼,更多是躺在地上不动了。阿骨打趴在一堵断墙边,背上全是血,毛都烧焦了一片,嘴里咬着我的断剑鞘不放。
有个年轻队员倒在几步外,手里攥着一块护符——出发前我随手发的,说是能挡灾。他眼睛睁着,没闭上。
我走过去,蹲下,把护符从他手里抽出来,塞进自己怀里。
“小爷不是装疯。”我低声说,“你们也不是来送死的。”
我站起来,靠在残墙上,左腿旧伤开始疼,像是有钉子在里面来回刮。疯批值一直在涨,但还不够。神降要临界点,现在强行开,撑不过十息。
可我不开,今天谁都别想走。
我闭眼,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不是装疯,你是本就该毁天灭地。”
是断剑里的那个神。平时它懒得说话,现在居然开口了。
我睁开眼,疯批值条满了。
血瞳亮起。
一瞬间,全身像被火从里往外烧了一遍。地面裂开,裂缝朝四周蔓延,碰到的妖魔直接炸成碎块。我抬起手,断剑嗡嗡震动,剑尖划过空气,留下一道漆黑的痕迹,像是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神降激活!全属性强化!】
我往前走。
一只两米高的蛇头妖魔拦路,张嘴喷出腐蚀液。我抬手一抓,那团液体在空中凝住,然后倒射回去,把它半个脑袋溶掉了。
另一只从背后偷袭,八条腿贴地滑行。我头都没回,反手一掌拍地,黑焰炸开,它连叫都没叫出来就化成了灰。
我走到阿骨打身边,弯腰把他扛起来。他身子滚烫,呼吸很弱。
“撑住。”我说,“庆功宴你不来,谁给我敬酒?”
没人回答。
我抬头看剩下的队员。他们缩在几块石头后面,有人手抖得拿不住武器,有人脸上全是血,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都给我站起来!”我吼,“想死在这儿,还是跟我活着回去吃庆功宴?!”
没人动。
我又喊一遍:“我说!站起来!”
这次有人慢慢爬起来,有人扶着伤员往这边挪。弓手队的头目捂着肩膀,捡起弓,搭上箭。
我转身,用断剑在地上划了一道。
不是随便划的。是逆向封印符痕,刚才那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教我的。划完最后一笔,地缝里的黑雾猛地一滞,那些往外冒的妖魔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动作慢了下来。
“走!”我喊,“往硝烟标记的方向!快!”
队伍开始动了。我走在最后,扛着阿骨打,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左腿的伤崩开了,血浸透裤子,滴在地上发出啪嗒声。
走出不到百米,三只伏击的影妖从侧面扑出。我抬手,掌心一团黑焰甩出去,炸得它们连渣都不剩。
又走一段,头顶传来嘶吼。两只翼妖从黑雾里俯冲,爪子抓向队伍后方的伤员。
我停下,把阿骨打放下,单膝跪地撑住身体。疯批值在掉,神降撑不了多久了。但我还能打。
我举起断剑,对准天空。
“破妄·引雷!”
这不是新招的名字,是我瞎喊的。但系统认了。
一道紫金光柱从剑尖射出,直劈上去。两只翼妖在空中炸开,黑血洒下来,落在地上滋滋冒烟。
我喘得厉害,眼前发黑。再不撤,我也得栽这儿。
“走!”我抓起阿骨打,继续往前冲。
终于看到矿洞口了。那是我们之前标记的备用撤离点,荒废多年,入口被藤蔓盖着。队伍陆续钻进去,有人开始清点人数,有人撕衣服给伤员包扎。
我最后一个进洞,在洞口瘫跪下去。
膝盖砸在地上,疼得我咬牙。但我还是撑着断剑站起来。
“清点人数。”我声音哑了,“包扎伤员。谁也不准睡,小爷还没死,谁先倒下我就抽谁。”
没人说话,都在忙。
我靠着石壁坐下,把阿骨打放在腿上。他还在发烧,呼吸时喉咙里有杂音。我从怀里摸出那块护符,塞进他嘴里。
“给你挡灾。”我说。
洞外黑雾还在翻滚,地缝没完全封住,偶尔传出几声妖叫。但暂时没人追出来。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血瞳开始褪色,红慢慢变淡。疯批值清空了,系统安静了。
可我知道,这事没完。
我摸了摸断剑,锈迹蹭在指尖,有点涩。
外面那群东西,不是冲据点来的。
是冲我来的。
它们知道我会去,所以布了局。情报是真的,陷阱也是真的,但目标不是杀我们,是逼我用神降,逼我暴露。
谁在看?
谁想看我失控?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
洞口风很大,吹得火堆忽明忽暗。有人递来水囊,我没接,直接仰头灌了一口。
水有点咸,混了汗。
我把水囊扔回去,拍了两下大腿,站起来。
“都听着。”我说,“今晚谁敢闭眼,明天我就让他去前线试毒。”
有人抬头看我,眼神有点怕。
正常。见了血,不怕才怪。
但我不能让他们软。
“今晚养伤,明早出发。”我说,“咱们被人坑了,就得十倍讨回来。谁想报仇,就给我活到天亮。”
说完我走到角落,把断剑插进地里,靠着石头坐下。
阿骨打还在发烧,尾巴轻轻抖了一下。
我伸手按住它。
血从袖口滴下来,落在地上,一滴,一滴。
洞外风声呼啸。
我盯着那片黑雾,低声说: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喜欢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疯批魔尊从草包到灭世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