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在手里烧得发烫,血色从瞳孔里漫上来,我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可我知道不能停,阿骨打倒在地上,右腿焦黑一片,呼吸微弱。他是为了把我撞开才变成这样的。
我没时间心疼,也没空骂人。
疤脸男的雷球砸下来时,我已经冲了出去。
神降状态开了,疯批值拉满,脑子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能感觉到空气里的每一丝魔力流动,能看到那三块符文石之间连接的能量线,也能看清地面上那个正在一闪一闪的凹槽——主控节点。
就是那儿。
我拖着阿骨打往石柱后面一塞,“你给我活着等我回来。”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人已经跃起。
头顶电弧乱窜,火系法师在两侧结阵,雷光像网一样罩下来。我不躲,直接迎着冲。身体轻了一圈,速度快到连自己都反应不过来,这是神降的副作用,也是代价。
但我现在顾不上。
幻影分身甩出去的刹那,六个火球全砸在替身上。本体贴地翻滚,穿过火墙,膝盖擦过地面发出刺啦一声。疼,但能忍。
主控节点就在阵图中心,三重结界围着它转,一层蓝、一层紫、一层黑,像是套了三个罩子。越靠近,压力越大,胸口像压了块铁板,呼吸都困难。
“想拦我?”我冷笑,抬手把断剑插进左肩。
血喷出来的一瞬,脑子炸了,痛感直冲天灵盖。疯批值猛地再涨一波,系统弹幕刷得飞快:【这波狠!】【疯出境界了!】【神降续上了!】
好用。
靠着这股劲,我猛地拔出剑,双手握柄,跳起来就是一刀往下劈。
第一层结界碎了。
第二层挡住了一下,剑尖卡在里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能感觉到手臂在抖,体力开始跟不上,神降撑不了太久。
“再来!”我咬牙,把剑抽出来横着一扫,硬生生撕开第二层。
第三层最麻烦,能量密度太高,普通攻击根本破不开。疤脸男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大吼一声:“雷狱锁魂!”
七道雷链从天花板垂下,全都冲我来。
我来不及多想,一脚踹向最近的石柱,借力翻身跃起,在空中调整姿势,把全身力气灌进这一剑。
剑落。
三层结界同时爆裂。
地面那个凹槽“嗡”地一声亮到极致,紧接着黑油倒流,符文石剧烈震动,旋转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就要炸。
我落地就往后退,一边跑一边喊:“要炸了——都给老子趴下!”
没人听我的。
下一秒,节点轰然炸开。
冲击波像锤子一样砸在背上,我整个人飞出去几米远,撞在墙上才停下。耳朵嗡嗡响,嘴里有血腥味,右手完全麻了,剑差点脱手。
石室顶部大片坍塌,碎石砸下来,好几个法师被埋进去。火熄了一半,烟尘弥漫,剩下的人东倒西歪,爬都爬不起来。
成了。
我喘着气撑起身,回头看了眼还在冒烟的阵眼。那三块符文石只剩一块半,黑油流得到处都是,已经被引燃,火苗顺着符文一路烧进岩壁深处。
整个矿坑都在晃。
我踉跄着走回刚才藏阿骨打的地方。他还躺在那儿,没醒,体温有点低。我蹲下去把他扛上肩,动作一重他就哼了一声。
“别死啊。”我低声说,“零食还没报销呢。”
出口那边全是落石,堵死了。烟太浓,看不清路。我眯着眼四处扫,忽然记起进来时在甬道尽头看到的那个排水口——当时特意让阿骨打做了标记,就是留后路用的。
我扛着他往回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神降状态正在消退,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右臂彻底使不上力,只能靠左手死死抓着断剑绑在背后的绳子。
走到一半,三个黑袍人从烟里冲出来,两个受伤,一个还能站稳。他们举着法杖,眼神狠得像要吃人。
“你们……别想走……”中间那人说话断断续续,魔力波动很乱,明显是强撑。
我没废话,一脚踢开脚边一块松动的石板。
下面露出一个半人高的暗渠入口,边上还挂着我们之前留的狼毛标记。
“不好意思。”我把阿骨打往上颠了颠,“小爷今天不疯,也要把你带出去。”
说完我就跳了进去。
里面又窄又黑,坡度陡,滑下去的时候膝盖磕了好几下。阿骨打压在我身上,重量让我根本停不住,只能顺着往下冲。背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还有法术凝聚的光亮。
我闭眼,任由身体往前滑。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点微光。
出口到了。
我拼尽最后力气加速,在身后矿坑彻底塌陷前一头撞出地面。
冷风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草叶的味道。
我滚了几圈才停下,仰面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夜空漆黑,星星都没几颗。远处山影模糊,近处是一片荒草地,杂草长得比人高。
阿骨打还在背上,呼吸比刚才稳了些。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确认还有气,才松了口气。
断剑从背后滑下来,掉在草丛里。我懒得捡,就那么躺着,眼睛盯着天。
刚才那一炸,应该够他们喝一壶的。三处污染点里最关键的黑水矿坑主链断了,剩下的两个阵眼没了能量支撑,撑不了多久也会自毁。
圣院想借“焚壤行动”嫁祸我们,结果锅反扣自己头上了。
想到这儿,我扯了下嘴角。
可惜你们不知道,火种从来就不怕火烧。
我撑着坐起来,先把断剑捡回来,用草叶擦了擦剑身上的血和灰。然后解开绑带,把它重新挂回腰间。
阿骨打的伤得尽快处理,不然会感染。我看了看四周,记得东南方向有个废弃猎户小屋,以前路过时顺手留过干粮和绷带。
“坚持住。”我拍了拍他的脸,“再睡就真成狗了。”
背起他刚要走,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闷响。
回头一看,矿坑入口的方向腾起一股黑烟,直冲天上。火光在地下闪了几下,像是余爆还在继续。
我站着没动,看了几秒。
然后转身,迈步走进荒草深处。
风吹过耳畔,吹散了最后一丝焦味。
我走了大概二十步,脚下踩到一块硬物。
低头看,是半截烧焦的令牌,上面依稀能看出蛇缠拐杖的印记。
我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
没扔,塞进了怀里。
反正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走出五十米后,月亮从云里露了出来。
照在前方一条泥路上。
路很窄,通向密林边缘。
我背着阿骨打,一步一步往前走。
右臂还在发麻,走两步就得换一下肩膀。
快到林子口时,他突然动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昭哥……”他睁了条缝,声音哑得不像话,“……我们赢了吗?”
我没停下,只说了两个字:
“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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