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废墟那声闷响刚落,地面又震了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四道血光从营地四个角落冲天而起,像是有人在地下埋了四根烧红的铁柱。光芒交织成网,瞬间罩住整个大营。空气变得粘稠,呼吸都沉了几分。
系统弹幕跳出来:【结界成型!活体祭炼!+200】
我明白了。这不是突袭,是围杀。
圣院根本没打算让我们活着离开。他们要的是彻底灭口,连灰都不留。
三面山坡上火把亮起,黑压压的人影压下来。魔法阵的光在夜色里闪动,像是一张张拉开的弓。盾阵刚合拢一半,第一波攻击就到了。
冰矛、火矢、雷链,全砸在我们头上。
东侧的圆盾手直接被轰飞出去,两个人撞在旗杆上,当场不动了。伤药组那边传来惨叫,一个兄弟抱着胳膊跪在地上,整条手臂焦黑发紫。
“顶住!”我吼了一声,拔出断剑往高处跑。
可敌人太狠了。第二轮魔法连环炸开,盾阵裂了口子。几个黑袍法师趁机冲进来,手里法杖一挥,就是一片白骨刺从地里钻出。
反抗军开始倒下。
有人想逃,被骨刺穿了腿;有人扑上去拼刀,转眼就被火球吞了进去。混乱中,我看见阿骨打被人按在地上,左腿一道深口子,血流不止。
“昭哥……撑住!”
一道声音从侧面传来。
是老陈,队里最稳的老兵。他本可以撤,却转身把一名伤员往前推,自己举起盾牌挡在缺口前。下一秒,一根冰矛贯穿他的胸口,把他钉在地上。
他倒下的时候,手还伸着,像是想抓住什么。
那一瞬间,我心里什么东西炸了。
疯批值蹭地飙到顶点。
断剑上的裂缝爆发出刺眼红光,一股滚烫的力量从剑身涌进手臂,直冲脑门。前世的记忆碎片自动弹出——万刃归心,以怒为引,以血为祭。
我仰头大吼,眼睛彻底变成血红色。
周围的空气像是被点燃了,魔气翻腾,脚下的灰烬全都飘了起来。那些还在挣扎的兄弟抬头看我,眼神从绝望变成了震惊。
“你们不是要打吗?”我站在废墟边缘,断剑指向天空,“那就别玩阴的,堂堂正正地战!”
话音落下,三座符柱同时震动,敌方法师团开始吟唱献祭咒语。我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吸力,像是有人在抽我的力气。不只是我,所有人脸色都在变青,动作越来越慢。
再这样下去,不用打,我们就会被活活耗死。
“阿骨打!”我扭头大喊,“带狼群去东边!给我闹出最大动静!”
他咬着牙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血,点头。一声长啸后,雪白巨狼原地现身,尾巴一扫,带着剩下几只狼妖冲向东侧防线。
敌人果然被吸引过去,三名法师调转方向准备拦截。
就是现在。
我贴着燃烧的帐篷边缘低身疾行,借着火光和烟雾掩护,直奔西南角的符柱。途中两名守卫法师发现我,立刻甩出火球。
我侧身躲过,断剑横扫,把一人法杖打飞。他还没回神,我抢步上前,一脚踹在他膝盖上,顺手夺过他的法杖反手砸向另一人面门。
那人鼻梁断裂,倒地不起。
第三个人想跑,我冷笑一声,抬手把断剑甩出去。剑身擦着他耳朵飞过,钉进符柱底座,正好卡住运转的符文链。
他愣了一下。
我冲上去,一拳砸在他脸上,接着反手抽出断剑,顺势划开他喉咙。
尸体倒下时,我已踩上符柱基座。
低头一看,柱子底部嵌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黑血顺着血管往符文里流。这东西是活祭品,靠吸人命维持结界。
我二话不说,抬起脚狠狠踩碎地面的符文锁链,然后一剑刺进那颗心脏。
“噗!”
黑血喷了我一脸。
整根符柱剧烈晃动,血光忽明忽暗。三秒后,“轰”地一声炸开,碎片四溅。系统弹幕疯狂刷屏:【弑祭破阵!疯批值突破阈值!+300】【这操作太疯,连本系统都抖了!】
我喘了口气,抹了把脸。
另外两根符柱还在运转,但节奏明显乱了。敌军指挥官在远处大吼,下令总攻。
数十名黑袍法师列阵于山坡,法杖齐举,天空凝聚出一片雷云,电蛇狂舞,毁灭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招。
不能再等了。
我跳上营地中央的了望高台,断剑拄地,体内魔尊之力和疯批值完全共振。一股炽烈的战意从我身上扩散出去,所有反抗军成员都感觉到了。
他们的动作变快了,伤痛减轻,眼里重新有了光。
“你们要战?”我盯着山顶的法师阵,声音炸开,“小爷就让你们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疯!”
话音落,我双手握剑,全力催动“万刃归心”。
四周断裂的兵器、燃烧的木桩、飞溅的火星,全被这股力量牵引,化作亿万细小的杀器悬浮在空中。每一件都带着魔气,锋利如刃。
我猛地挥剑向前。
所有碎片齐射而出,像一场金属风暴,直扑雷云核心。
轰——!
雷狱阵当场崩裂,电光四散。两名主咒法师吐血倒地,剩下的慌忙中断施法。结界失去支撑,开始龟裂。
机会来了。
我跃下高台,提剑就冲。
阿骨打带着狼群从东侧包抄,撕开敌军侧翼。反抗军兄弟们也红了眼,拿着残刀断棍往上扑。有人捡起敌人的法杖乱放魔法,炸了自己也炸了敌人。
没人怕死了。
我们被打到只剩一口气,但他们忘了——越是快死的人,越敢拼命。
山坡上的阵型开始崩溃。
一名高阶法师想跑,被我追上,断剑从背后穿胸而过。他临死前回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
我没听清他说什么。
把剑拔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倒了。
其他敌人开始后撤,扔下同伴不管。火把一盏接一盏熄灭,山坡重新陷入黑暗。包围圈破了。
我站在营地中央,断剑拄地,喘得厉害。
身上全是焦痕和血迹,右手虎口裂开,握剑都有点费劲。但我不敢松。
四周还有火在烧,浓烟滚滚。几名重伤的兄弟躺在地上,有人在哭,有人在喊名字。阿骨打靠在一根烧焦的旗杆旁,变回人形,左腿缠着布,血还在渗。
他抬头看我,咧了下嘴:“昭哥……赢了?”
我没回答。
远处的旧塔方向,又有动静。
地面轻微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移动。那颗被我刺穿的心脏残骸,突然抽搐了一下,黑血缓缓聚拢。
我眯起眼。
剑柄上的血,顺着裂缝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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