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休息区内，空气仿佛凝滞。窗外的喧嚣被隔绝，只剩下茶几上那三样来自未知源头的物品，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王胖子盯着那盒没标签的香烟，鼻子抽动了一下，压低声音：“馆主，这烟味……跟你要查的那个一样？”
陈默微微颔首，目光却始终锁定在那个老式随身听上。这种早已被数码时代淘汰的物件，此刻出现，本身就透着不寻常。它更像是一种刻意为之的、带有某种仪式感或指向性的信息载体。
李小虎已经悄无声息地检查了武馆内外，确认没有异常，然后守在休息区入口，警惕着任何可能的打扰。
“馆主，这东西……安全吗？”王胖子看着随身听，有些犹豫。谁知道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声波武器或者催眠暗示。
“磁带是物理介质，比数字信号更难远程操控。”陈默平静地说着，伸手拿起了随身听。机器很旧，边角有磨损的痕迹，但保养得不错。他找到播放键，拇指悬在上面，停顿了一瞬。
是陷阱，还是信息？
最终，他按下了播放键。
“滋啦……滋啦……”
先是磁带空转的电流噪音，沙哑而怀旧。几秒后，一个经过明显变声处理、分辨不出男女和年龄的电子合成音，从小小的扬声器里流淌出来，语调平直，没有任何感情起伏：
“陈默。”
对方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听到这个，说明你收到了我的‘问候’。”
王胖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李小虎的眼神也更加锐利。
“香烟，是我的标识。你可以叫我……‘烟鬼’。”合成音继续说着，语速不快，每个字都清晰可辨，“不必费力寻找，时机到了，我自然会现身。”
“林霜的‘圣痕’计划，比你想象的更危险，也更……古老。她不是起源，只是一个偏执的继承者和加速者。”
陈默眼神一凝。古老？林霜的技术看起来极具前瞻性，甚至有些科幻，怎么会和“古老”扯上关系？
“她捕捉流浪汉，进行‘自愿’改造，不仅仅是为了制造士兵或收集爆炸数据。她在筛选‘容器’，寻找能够稳定承载‘源血’的适格者。”
源血？又一个陌生的名词！陈默的眉头紧紧皱起。
“张强，铁面，甚至包括你之前遭遇过的其他改造体，都只是失败品或半成品。他们承载的是稀释了无数倍的衍生物。真正的‘源血’，蕴含着……超越你理解的力量。”
合成音“烟鬼”的叙述冰冷而客观，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科学事实。
“林霜的下一个阶段，是激活‘源血’。她需要更多的适格者，更稳定的‘容器’。流浪汉收容所，只是她最初级的筛选池。她的网络，正在向更广的范围蔓延……”
“……滋啦……城市的下水道……滋啦……黑暗的角落……那些被遗忘的人……都是她的目标……”
磁带到这里，信号似乎受到干扰，出现了剧烈的杂音和断续。
陈默和王胖子、李小虎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如果“烟鬼”所说属实，林霜的威胁范围和方式，比他们预估的更加隐蔽和可怕！她不再满足于固定的实验室，而是在流动的、城市最阴暗的层面寻找她的“实验材料”！
杂音持续了十几秒，才逐渐平息。合成音再次响起，但似乎比之前更加微弱了一些：
“报纸，是给你的第一个提示。上面的新闻，与‘源血’的传说有关联。自己去查……小心……烟雾……”
“烟雾”二字出口的瞬间，磁带里传来“咔哒”一声轻响，似乎是录音者手动关闭了设备的声音，随后便是持续的“滋啦”空转声。
录音结束了。
休息区内一片寂静。只有磁带空转的噪音在回荡。
“馆主，这……”王胖子张了张嘴，感觉信息量太大，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烟鬼”？“源血”？“容器”？下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
李小虎快步走过来，低声道：“信息无法验证，但如果是真的，情况比我们想的更糟。”
陈默按下了停止键，杂音消失。他拿起那张折叠着的、略显发黄的旧报纸，缓缓展开。
报纸的报头显示，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一份《江城晚报》。头版头条报道的是一起当时轰动一时的考古发现——在市郊某处施工工地，意外挖掘出一个疑似商周时期的古墓群，但墓穴结构奇特，陪葬品稀少，且发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带有奇异纹路的黑色骨骼碎片。考古工作因“不明原因”匆匆中止，后续报道寥寥无几。
陈默的目光死死盯在报道配发的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上，照片里是几块被小心放置在丝绒布上的黑色碎骨，骨片上似乎刻着某种极其古老而扭曲的纹路。
他的心脏，没来由地猛地一跳。
这些纹路……他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不是在古籍里，也不是在博物馆，而是在……更近的，更危险的某个地方！
一种冰冷的感觉，顺着他的脊椎悄然爬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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