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复交大学健身馆。
健身馆里弥漫着汗水和橡胶地垫混合的气息,器械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
林夜刚做完一组热身,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正准备走向拳击区找教练活动活动筋骨。
重伤初愈的身体需要这种循序渐进的恢复训练。
“林……林夜同学!”
一个带着明显迟疑、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林夜脚步一顿,转过身。
是欧阳林。
他站在几步开外,眉宇间那股曾经标志性的、带着点纨绔气的倨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恳切。
“欧阳,好久不见。”
林夜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
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穿透表象,看到对方内心的波澜。
欧阳林似乎被这平静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喉结滚动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开口:
“林夜,有空吗?能不能……赏光去旁边咖啡馆坐坐?一起喝杯咖啡。”
林夜回答干脆:“好!”
咖啡馆里人不多,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和轻柔的爵士乐。
两人在靠窗的角落坐下。
欧阳林点了两杯拿铁。
侍者离开后,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只有轻柔的音乐流淌。
欧阳林双手交握着放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说道:
“林夜……今天请您来,是想……正式向您道歉。”
林夜没有打断他,只是用那双沉静的眼睛示意他继续。
欧阳林的声音低沉下去:
“以前……我欧阳林确实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顿了顿,脸上浮现出羞愧的红晕,眼神有些躲闪,
“以前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夜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了然。
他放下咖啡杯,声音平和:“过去的事,不必再提。”
“我听说了!你给学校捐了一千万,建了A级生物材料联合实验室!”
他的语气充满了由衷的敬佩:
“我欧阳林以前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现在想想……简直可笑至极!跟你比起来,我那些……算什么东西?我真是无地自容!”
林夜淡淡一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一点心意罢了。科研需要平台,人才需要土壤。学校培养了我,能做点事是应该的。”
“您太谦虚了!”欧阳林摇头,
“这哪是一点心意?有钱的人多得去了,又有谁愿意这样付出,要不然学校也不等到现在才有一个a级实验室。
你是真正有为学校、为科研、为后来人铺路的担当!我现在……现在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差距!”
他自嘲地笑了笑,眼神复杂,
“我的心里话,跟你比起来……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林夜嘴角微扬:“你转变还挺大的。”
欧阳林低下头:“是我配不上悦悦……你比我优秀。我……我真心祝福你们。”
林夜笑了笑,没说话。
他确实知道欧阳林有些真本事,学生会主席的位置也不是白捡的,男人嘛,为了女人争雄斗狠,其实再正常不过了。
“林夜……”欧阳林深吸一口气,眼神再次变得炽热而恳切,
“还有个事……我……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林夜言简意赅。
欧阳林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敬畏和渴望:
“我……我想拜您为师!跟您……学习击剑!”
林夜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欧阳林,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这件事还过不去呢?”
“嗯!”
欧阳林重重点头,眼神灼热得像要燃烧起来。
“我真的想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林夜,我愿意行拜师礼!”
说完,他竟真的站起身,后退一步,对着林夜就要躬身下拜!
姿态放得极低,全然不顾周围可能投来的目光。
“坐下!”
林夜阻止了欧阳林的动作。
欧阳林的动作僵在半空,抬头看向林夜,眼神中带着一丝失落。
林夜的眼神深邃如古井,平静无波:
“有机会再说吧。”
欧阳林怔怔地听着,咀嚼着“有机会”这三个字,眼中若有所思,慢慢坐回座位,但那份渴望并未熄灭。
林夜端起咖啡,轻轻啜了一口,继续道:
“至于拜师……不必了。我教不了你什么。这真不是在搪塞你。”
林夜目光随意地扫过空中一只嗡嗡飞过的小飞虫。
话音未落,只见林夜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他两根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地在空中一捏——
然后,他轻轻摊开两指尖。
欧阳林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一跳!
林夜的食指和拇指之间,正稳稳地捏着一只还在挣扎的小飞虫!
那动作轻描淡写,仿佛只是拈起一片落叶,却精准、迅捷到了令人头皮发麻的地步!
更关键的是,那个飞虫,还是活的。
“……”
欧阳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股寒意混合着更深的敬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这……这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反应速度和精准度!
他刚才甚至没看清林夜是怎么出手的!
林夜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松开手指,让那只晕头转向的飞虫跌跌撞撞地飞走。
他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对还在震惊中无法回神的欧阳林说道:
“谢谢你的咖啡。有空来实验室坐坐。”
说完,他转身,步伐沉稳地离开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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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夜刚坐进牧马人驾驶座,bb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林雁发来的讯息:“周末了,带代悦回来包饺子。”
他嘴角微扬,发动了车子。
副驾驶上,代悦刚系好安全带,一阵冷风就从敞开的车窗灌了进来。
“好冷!”她缩了缩脖子,赶紧把车窗关上,搓了搓手。
“天气冷得好快啊,感觉一下子就入冬了。”
林夜调高了空调温度,随口道:
“代悦,这几天发生的事,别跟林雁细说。等会儿吃完饭,大家一起去买点过冬衣服。”
“顺便,”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笑意,“青山叔和婶也给他们买几套。老人家,天冷了更要注意。”
“哟?”
代悦侧过头,俏皮地眨了眨眼。
“想贿赂我爸妈啊?”
“未来的丈人和丈母娘,”林夜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
“这不叫贿赂,叫小婿应有的关心。”
“呵呵,”代悦轻笑出声,随即故意板起脸,“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才不求那玩意”林夜也笑了,“万一你不同意,我岂不是好丢脸?”
“你还不求……求不求!”
代悦立刻“恼”了,小脸一鼓,伸手就朝林夜胳膊上掐去,那副又羞又恼的样子,灵动可爱极了,
“这几天老娘为你掉了好几斤眼泪,你怎么补偿我?”
林夜任由她掐着,也不躲闪,只是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卡,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代悦接过卡,好奇地翻看着。
“我的副卡,”林夜语气轻松,“没有密码,一百万以下随便刷。”
“啵!”代悦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探过身,在林夜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脸上绽开明媚的笑容,
“这还差不多!”
“你这……太现实了”
林夜无奈地摇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
“还有点学霸和仙女的样子吗?”
代悦不以为然。
“自从听你说你雅思八分之后,”
代悦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卡,下巴微扬,
“本姑娘心灰意冷,决定,重回人间入凡尘!好好享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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