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林雁和她的团队来到时尚圣地亚平宁半岛。
败走巴黎之后,林雁决定要在这里一鸣惊人。
在米兰的临时住处安顿下来后。
林雁和莎拉两人飞赴意大利佛罗伦萨。
在托斯卡纳艳阳下,一座掩映在橄榄树林中的古老石砌建筑前,挂着略显斑驳的“bella Vita”铜牌。
作坊的主人,老匠人马里奥·贝拉维塔,一位头发银白、手指粗糙却异常灵巧的老人,接待了她们。
他的家族世代从事皮具制作,为无数隐形的顶级品牌代工,却因缺乏自有品牌和营销,在全球化浪潮中步履维艰。
工作坊内弥漫着皮革、蜂蜡和岁月的味道。
墙上挂满了各种皮具工具,工作台上摆放着完成一半的、针脚细腻到令人惊叹的手袋。
她开门见山的表明可以收购这家作坊。
贝拉维塔一听是来收购的,直接拒绝道:
“各位请回吧,我们不卖作坊!”
“贝拉维塔先生……”
“里贝罗,送客!”
贝拉维塔打断她,旁边的一位年轻人站起来,礼貌的做出请的手势。
莎拉正要说什么,林雁拉住她,往外走去。
走的时候,贝拉维塔嘴里说了一句:“这些东方人……只会糟蹋好东西。”
回去的路上,莎拉有点泄气:“雁姐,怎么办?那老头也太固执了吧,话都不让说,根本油盐不进啊。”
“那不是固执,”林雁摇了摇头:“是害怕!害怕传统被糟蹋,害怕毕生心血被不懂的人挥霍。”
“那要不,我们再去跟他聊聊,告诉他,我们不是掠夺者,而是同行者。”
“嗯,明天再去,不答应就天天去……他一定会同意的。”
第二天,林雁买了一瓶不错的基安蒂红葡萄酒。
车子再次停在那扇熟悉的、带着斑驳铜牌的木门。
果然,老马里奥依旧坐在院子里那棵老橄榄树下,戴着老花镜,正用一把半月形的刨刀,小心翼翼地削着一块深紫色鳄鱼皮的内里,动作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手中的皮革。
削下的皮屑薄如蝉翼,均匀地落在他脚边的木屑筐里。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只是花白的眉毛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仿佛嫌弃这脚步声打扰了他的工作。
莎拉刚要开口,林雁轻轻抬手制止了。
她拿起葡萄酒,安静地走到老人工作台不远处的石凳上坐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只有刨刀划过皮料的“沙沙”声。
空气里弥漫着皮革、木料和阳光混合的特殊气味。
过了足足二十多分钟,老马里奥完成手头那一块的削薄,举起对光检查,似乎满意了,才慢悠悠地放下工具,摘掉老花镜,揉了揉眼睛。
这时,他才好像刚发现院子里多了几个人,看了看林雁和她带来的葡萄酒。
“怎么又是你们?”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我说过了,不卖!”
林雁站起身,将葡萄酒轻轻放在工作台一角空着的地方。
“贝拉维塔先生,我们不是来谈收购的。这是我们的产品,你看一下上面的一块皮料,能不能再改进一下。”
林雁拿出那件“墨韵”,递了过去。
贝拉维塔接过“墨韵”,左看右看。
眼睛从老花镜上看出过来,“这是你们的产品?”
“是的。”
“还过得去,但是这上面的皮子拉低了整个设计的档次。”
林雁很高兴,“是的,这些皮子,你看要怎么做才合适?”
“我可以割掉它吗?”
“可以!”
“四万里拉!”
林雁把四万里拉从包里拿出来,递了过去。
……
老马里奥接过那四张一万里拉的纸币,看也没看,随手塞进围裙胸前那个沾满颜料和蜡渍的大口袋里。
他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落在林雁递过来的“墨韵”手袋上。
他用粗壮的手指在那块皮料上来回摩挲,指腹感受着皮质的纹理与厚度。
片刻后,他摇摇头:
“鞣制火候差了些,油脂感不够。表面处理太取巧,用化学涂层模仿岁月感,浮在表面,太次了。”
他转身从墙上数十把工具中取下一把刃口极薄、带微微弧度的剥皮刀。
刀柄已被磨得油亮,完全贴合手型。
他先用一块蜂蜡在刀刃两侧快速擦过,然后左手稳稳按住手袋的金属框架,右手持刀,刀尖精准地探入皮料与内衬之间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只听极轻微的“嘶啦”一声,不像撕裂,更像解开一个严丝合缝的扣子。
那块皮料被完整地卸了下来,边缘干净利落,没有伤及下方任何内衬。
老马里奥看都没看,随手将它扔进脚边的废料筐。
他走向一个斑驳的旧木柜,打开柜门。
里面不是整张皮革,而是各种颜色、质地、厚度的皮革边角料,一叠叠码放整齐,用油纸隔开。
他的手指在这些皮料上空掠过,最终停在一块颜色深邃、泛着哑光幽黑的皮革上。
“阿尔卑斯山北坡,三岁牦牛颈背皮,植鞣,陈了四年七个月。”
他自言自语的说道。
他将皮料在工作台上摊开,用一块沉重的玻璃镇纸压住一角。
取下一把造型奇特、像微缩版木工刨的工具,开始精细地削薄皮料的边缘和背面。
他的动作比较慢,像一个老中医抓药,每一刀都稳定精准,刨下的皮屑薄如蝉翼,几乎透明。
处理完皮料,他取出一根极细的银针,穿上一种颜色与皮料几乎融为一体、却隐隐闪着丝光的线。
没有画线,没有测量,左手拇指和食指捏起皮料一角,将其精准地覆盖在原来剥离的位置上,右手持针从内衬的细微处穿出。
针尖刺破皮料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他的双手稳定如磐石,针脚细密均匀,每一针的走向都巧妙地隐藏在皮料天然的纹理之中。
半个小时后,基本上快完成了。
最后是封边。
他用一把极小的烙铁,在酒精灯上加热到特定温度,蘸取特制的混合蜡料,快速而均匀地涂抹在新皮料的切割边缘上。
蜡料遇热融化渗入纤维,瞬间将毛糙的边缘变得光滑平整,颜色也与皮面浑然一体。
做完这一切,他用一块柔软的麂皮布轻轻拂过处理区域,拭去多余的蜡屑。
他将手袋推回到林雁面前。
“好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多余动作,沉默而高效。
林雁拿起手袋。
新换上的皮料颜色更深邃,质感更丰润,与整体设计完美融合,看不出任何修补痕迹。
她用手指摩挲着温润的皮面,由衷赞叹:
“这工艺……不可思议。”
老马里奥已经坐回工作凳上,拿起另一块皮料准备继续工作。
但他背对着林雁,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你……看得出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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