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 城老宅的阳台,晚风带着初夏的微凉拂过。林凡盘膝而坐,碳钢碎星横置膝上,剑身暗纹在应急灯下发着淡金色微光 , 自神识闯入碎星界域、突破筑基巅峰后,他便察觉这柄凡铁剑与自身的羁绊愈发深切,仿佛天生就该融入己身。
按照《千劫剑》中 “人剑合一” 的法门,他指尖凝聚一缕精纯灵力,缓缓点在碳钢碎星的剑柄处。不同于当年炼化仙剑碎星时的艰难,那柄仙器质地坚硬,灵气通路复杂,他耗费六年光阴,日夜以真气温养,才勉强让剑身与自身气息相融,此刻碳钢碎星的炼化,竟顺利得超乎想象。
灵力顺着剑纹游走,如同溪流汇入江海,瞬间与丹田内的筑基丹产生共鸣。剑身微微震颤,暗黑色的金属表面泛起一层莹白光晕,竟缓缓脱离石台,悬浮于林凡身前。他深吸一口气,张口喷出一道凝练的灵力,如同无形的丝线,将碳钢碎星缠绕。
“入!”
随着一声低喝,悬浮的长剑化作一道流光,顺着他心口的穴位,缓缓融入体内。没有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有一股温和的异物感 —— 碳钢碎星在经脉中穿梭,最终停留在丹田旁侧,与筑基丹遥遥相对,剑身上的灵气通路与他的经脉完美契合,仿佛天生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十分钟。
林凡缓缓睁开眼,抬手并指如剑,丹田内的灵力瞬间涌向指尖,与体内碳钢碎星的气息交融。下一秒,一道尺许长的暗金色剑气从指尖溢出,剑气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发出细微的尖啸,阳台的木栏上瞬间浮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这一幕,让他恍惚间回到了数万年前 —— 那时他还是太阳系经济特区总督,身着黑衣,并指如剑,站在太阳系边缘,面对铺天盖地的黯蚀兽群,也曾这样并指凝剑。
记忆中的黯蚀兽群,是黯蚀菌种最恐怖的形态 —— 它们能活化星球上的岩石矿物,凝聚成各种各样的怪物,有的如山脉般庞大,有的如蚊虫般细小,却都带着能腐蚀灵气的黯蚀之力,且具有跨星系传染的能力。当年太阳系被黯蚀菌种入侵,他独自防守,一道千劫剑气斩出,便能湮灭百亿兽群,剑光所过之处,黯蚀兽的嘶吼与岩石崩碎的声响交织,太空中满是怪物的残骸。
林凡收回指尖的剑气,心中泛起一丝怅然。可随即,他摇了摇头,将杂念驱散。如今纠结过往已无意义 —— 仙剑碎星的界域虽在,他却无法回到仙界,太阳系的战火,都已化作记忆中的尘埃。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军奋战:体内有碳钢碎星为引,能随时进入碎星界域修炼;更重要的是,他知晓灵气复苏与拉尼亚凯亚联邦的存在,未来的路,早已清晰。
晚风掀起窗帘,月光洒在林凡身上,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内碳钢碎星的脉动,与丹田内的筑基丹相互呼应,灵力流转间,比之前更加顺畅。他并指再次凝剑,暗金色的剑气在指尖闪烁,虽不及当年湮灭百亿兽群的威力,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
“既然无法回去,便重新把握此刻。”
至少这一世,他不会再让黯蚀之祸蔓延,不会再让时间法则左右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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