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台的光柱散去时，暮色已浸透了云层。林澈坐在灵族图腾旁，看着阵眼处的裂痕彻底愈合，灵源晶的光芒在石缝间流转，像在为地脉盖上一层温暖的封印。叶临渊收起长弓，箭囊里的箭矢少了大半，弓身上还沾着蚀灵者的黑气残留，正被他用灵力一点点抹去。
“灵汐说，灵渊洞天的引星阵还在发烫。”苏清月走过来，淬灵手轻轻按在图腾基座上，绿光与金光交织，激起细碎的涟漪，“地脉共鸣的余波至少能持续三日，这期间界域裂缝应该不会再异动。”她从储物袋里掏出几株刚净化好的灵草，“这是‘醒脉草’，埋在阵眼周围，能帮地脉锁住灵气。”
水怜月蹲在旁边，小心翼翼地将灵草埋进土里，凝冰玉的寒气在草根处凝成一层薄霜，防止灵气外泄：“寒水阁的弟子刚从西域传回消息，黑风寨的据点也感应到了灵脉共鸣，那里的焚天炉自动运转起来，烧掉了不少散逸的黑气。”她抬头看向林澈，眼里带着笑意，“焚火宗主说，这是个好兆头，让我们今晚务必开坛喝酒庆祝。”
林澈笑了笑，指尖划过渊麟剑的剑身，剑穗上的灵源晶还在微微发烫。这场共鸣仪式比预想中顺利，不仅逼出了阵基里的蚀界之力，还意外打通了飞台、灵渊洞天与黑风寨据点的灵力通路——就像三颗散落的星辰，终于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彼此呼应，互为屏障。
“庆祝可以，但不能松懈。”叶临渊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他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特制的“探灵箭”，箭头闪烁着银芒，“刚才共鸣时，我往界域裂缝的方向射了一支探灵箭，反馈回来的气息很奇怪，不只是蚀灵者的黑气，还有……一种带着金属腥气的灵力，像是某种法器在运转。”
“法器？”林澈皱眉，“难道裂缝后面有人在操控蚀灵者？”
“很有可能。”苏清月的淬灵手突然泛起波动，她感应到西方天际传来微弱的灵力震荡，“而且不止一件。探灵箭传回的气息里，至少有三种不同的波动，都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灵汐的传讯符恰在此时亮起，林澈展开符纸，上面的字迹因急促而略显潦草：“引星阵捕捉到裂缝深处有阵法波动，像是‘聚蚀阵’——能将蚀界之力压缩成实体，比蚀灵者更难对付。我在古籍里见过记载，这种阵法需要‘蚀心石’驱动，而蚀心石……只在灵族圣地的陨星谷有出产。”
“陨星谷？”林澈心头一震，想起星核归位时，地宫深处确实有一片漆黑的矿脉，当时只当是普通的石头，现在想来，恐怕就是灵汐说的蚀心石，“难道有人潜入陨星谷，挖走了蚀心石？”
叶临渊将探灵箭放在桌上，箭头的银芒突然指向青岚域的方向：“探灵箭的反馈显示，那种金属腥气的灵力，源头就在青岚域的破碎山脉——离灵渊洞天不到百里。”
“是邪蛟王的巢穴！”水怜月立刻反应过来，“我们之前只清理了黑水河的邪蛟，没去查溶洞深处！那里说不定藏着操控蚀灵者的人！”
林澈站起身，渊麟剑在手中发出清越的剑鸣：“看来得再回一趟青岚域。灵汐在引星阵那边不能动，清月，你留下镇守飞台，防止裂缝再次异动；怜月，你跟我和叶师姐去破碎山脉，你的冰阵能困住那些用蚀心石的法器；李长老，麻烦你通知焚火宗和文府宗，让他们加强西域和中域的布防，别给蚀灵者可乘之机。”
安排妥当后，三人迅速收拾行装。飞台的夜色渐浓，同心花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光，防御阵的光芒与灵渊洞天的引星阵遥相呼应，像两颗守望的星辰。林澈回头望了一眼，苏清月正站在图腾旁，淬灵手的绿光笼罩着阵眼，守得安稳；远处的帐内，李长老正借着烛火写传讯符，笔尖划过纸页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走吧。”林澈勒转马头，渊麟剑的青光刺破夜色，“早点查清破碎山脉的事，也好让灵汐安心。”
水怜月点头，凝冰玉在她掌心泛着寒气：“这次我带了寒水阁的‘玄冰符’，能冻住蚀心石的灵力，保管让那些法器动不了。”
叶临渊的长弓搭在肩上，箭囊里的探灵箭闪着微光：“探灵箭会指引我们找到源头，这次定要弄清楚，裂缝后面到底藏着什么人。”
马蹄声在夜色里散开，朝着青岚域的方向疾驰。破碎山脉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他们的到来。林澈望着那片熟悉的山峦，心里清楚，这次的对手恐怕比蚀灵者更棘手——能操控蚀界之力、挖走蚀心石的，绝不会是普通邪修。
但他并不担心。灵源晶的光芒在剑穗上跳动，与飞台、灵渊洞天的灵力遥相呼应，像在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在战。那些散落在各处的光点，早已连成一片温暖的光海，无论前路有多少暗流，总能照亮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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