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芒正走到蔷薇架下,忽听笼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呼唤:“顾芒。”
那声音带着点奇异的熟悉感,不似寻常鸟鸣。他一愣,低头看去,只见那只蓝色鹦鹉正歪着头,黑曜石般的眼珠定定瞅着他。
“是你吗?”顾芒试探着轻唤了一声。
蓝鹦鹉扑棱了下翅膀,又应了一声,这次的语调更像平日听惯了的那个声线。
顾芒心头一跳,连忙把鸟笼提到眼前,鼻尖几乎要碰到笼壁。
看清鹦鹉眼里那抹不属于禽鸟的灵动,他忽然低低笑了起来,指尖隔着栏杆轻轻点了点鹦鹉的喙:“小东西,挺通人性的。”
顾芒提着鸟笼在蔷薇架下逗了会儿,看鹦鹉只是机械地啄着食,没再发出像刚才那样的声音,渐渐觉得没了趣。
他拎着笼子转身回了楼,随手把鸟笼搁在自己房间的窗台上,那位置刚好能晒到点散射光,倒也合了之前对鹦鹉的照料。
换衣服时动作利落得很,脱了运动服,换上一身亮眼的赛车服,拉链拉到顶,领口的标志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对着镜子理了理帽子,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没再看窗台上的鹦鹉一眼,带上门就往外走,脚步里透着一股迫不及待的冲劲,像是要把这半天的沉闷都甩在身后。
宿主,你不觉得他好帅吗!
不是我的菜,你爱你就来!苏景辞翻了个白眼。
确实,一般。蓝鹦鹉猛地转头,黑曜石般的眼珠里满是错愕——这声音……分明是……没听过。
它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啾”的一声,差点忘了自己现在只能用鸟叫来回应。
黄鹦鹉扑到笼壁边,用喙轻轻啄了啄栏杆,语气里藏着点戏谑:“怎么?大兄弟咋还不会说话了吗?”
苏景辞晃过神来,都是同类当然能听懂了。
笼里忽然又响起一阵扑腾声,是那只从头到尾没刷过存在感的黄鹦鹉。
这家伙扑到栏杆上,脑袋昂得快碰到笼顶,用标准的鸟语混搭着几句学来的人话,骄傲地开了腔:“本鸟!大名金太阳!看这羽毛,比你们俩的亮堂十倍!看这喙,啄坚果跟嗑瓜子似的!”
苏景辞眼皮都没抬,心里翻了个白眼——就这通身黄毛,跟刚从炸鸡桶里捞出来似的,还好意思叫金太阳?怕不是叫“油炸小……黄”更贴切。(怕不过审,没用那个字,谢谢)
黄鹦鹉见他没反应,急了,扑腾着翅膀原地蹦跶:“喂!新来的!你倒是理理我啊!知道我以前住哪儿吗?花鸟市场c位!每天有十个小姑娘给我喂面包虫!”
苏景辞依旧保持高冷,爪子在栖木上磨了磨,权当听噪音。
黄鹦鹉大概是被无视得急了,突然做出个惊世骇俗的动作——它胸脯一挺,翅膀往两边一收,露出肚子上那撮稀稀拉拉的绒毛,得意洋洋地拍了拍:“瞧见没?这叫肌肉!本鸟每天扑腾三小时笼子练出来的!打架从没输过!”
苏景辞顺着它的动作瞥了一眼,目光精准锁定在鸟食盆边缘——两粒圆滚滚的绿豆,正安安静静躺在那儿,体积比黄鹦鹉那所谓的“肌肉”显眼多了。
他:“……”
这哪是展示肌肉,分明是给绿豆当背景板吧?就这战斗力,怕不是连那两粒绿豆都打不过。
黄鹦鹉还在自嗨,一会儿用喙叼着笼子栏杆荡秋千,一会儿对着空气练“鹰爪功”,嘴里念念有词:“嘿!哈!看我佛山无影脚!”结果脚下一滑,差点从栖木上摔下去,扑腾半天才稳住,毛都炸了。
苏景辞终于忍不住了,积压的烦躁瞬间爆发,猛地扑到笼壁上,对着黄鹦鹉扯着嗓子喊:“吵死了!”
话音刚落,空气突然安静。
黄鹦鹉愣住了,眨巴着圆眼睛看他。
苏景辞也愣住了——这三个字,这语气,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哦豁~
宿主~你这是~
你也吵死了~
黄鹦鹉反应过来,委屈巴巴地缩到角落:“你怎么跟那个天天睡懒觉的大叔一个脾气啊……呜……呜呜呜”(超小声)
苏景辞:“……”
行吧,现在连鹦鹉都知道他跟顾时砚一个德性了。他默默退回自己的栖木,决定就算被绿豆砸脸,也坚决不再开口了。
苏景辞刚被黄鹦鹉烦得脑壳疼,脑子里突然响起一阵滋滋的电流声,紧接着是系统那毫无感情的机械音:“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值85,建议听首《鹦鹉减压曲》平复心情,需要为您播放吗?”
苏景辞(内心咆哮):“滚。”
系统:“好的呢。另温馨提示,您的鸟喙今日未进行磨喙训练,长期不磨可能导致喙部过长,影响进食哦~隔壁系统的的牡丹鹦鹉上周就因为这个去看了兽医,可惨了。”
苏景辞懒得理,用翅膀盖住脑袋假装自闭。
系统不依不饶:“检测到您已保持静止状态10分钟,符合‘鸟界咸鱼’标准,解锁成就‘一动不动是王八……啊不,是鹦鹉’,奖励虚拟面包虫一条,是否现在领取?”
苏景辞猛地抬眼,差点把栖木蹬翻——这破系统是被黄鹦鹉传染了吗?
“再吵把你拆了!”他在心里恶狠狠地说。
系统沉默了三秒,突然换了个欢快的语调:“宿主别生气呀,给您讲个冷笑话吧:为什么鹦鹉不喜欢玩捉迷藏?因为它一开口就会被找到呀~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苏景辞:“……”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系统和那只黄鹦鹉,是上天派来联手逼疯他的。早知道当鹦鹉这么糟心,他当初就应该就不该答应这档子事。
黄鹦鹉刚抽抽搭搭止住哭,见苏景辞没动静,又试探着张开喙:“其实我刚才……”
话没说完,就被一道残影带起的风拍懵了。
苏景辞(蓝鹦鹉形态)跟装了弹簧似的扑过去,用翅膀呼扇,用爪子蹬踹,鸟喙还不忘象征性啄两下——当然没真下狠嘴,主要是气势得足。黄鹦鹉哪见过这阵仗,扑腾着躲到笼子最角落,绒毛炸成个蒲公英球。
“呜哇……你怎么打鸟啊……”它蹲在笼子底,豆大的泪珠(如果鹦鹉有泪珠的话)吧嗒吧嗒掉,突然仰起头,用走调的嗓子嚎:“流浪的人啊~心若倦了~”
苏景辞:“?”
这是哪出?从菜市场c位到流浪歌手,转型挺快啊。
没等他反应过来,黄鹦鹉突然用爪子在笼子底板上画起圈,边画边碎碎念:“画个圈圈诅咒你!喝水呛到!吃谷粒塞牙!晚上被猫盯着看!”
苏景辞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圈,又听着这幼儿园级别的诅咒,突然觉得翅膀都没力气了。
他瘫在栖木上,望着笼顶的铁丝网,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生无可恋”。
被顾时砚扔到这就算了,要跟这只会唱苦情戏的“油炸小黄”同笼,还要忍受系统的冷笑话攻击……
“要不……撞笼自尽?”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自己否了——万一撞不死,再被黄鹦鹉编成新的苦情歌词,那才是真的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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