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Fire科技楼下时,系统的电子音都劈叉了,像台年久失修的收音机在暴雨里滋滋啦啦:“不对劲啊不对劲!原书数据库里根本没这条记录!顾时砚什么时候悄咪咪搞了个公司?这栋楼的房产证是夹在他哪本数学练习册里的?”
苏景辞正对着车窗补口红,闻言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抹了抹唇角:“淡定,系统。哪个男主的身份不是跟俄罗斯套娃似的,扒开一层还有一层。说不定他明天掏出来个月球基地房产证,我都不会惊讶。”
系统认同的点了点头【不对啊!宿主,男主不是他啊……】
话音刚落,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一个穿着三件套西装、头发梳得比镜片还亮的男人微微躬身,脸上挂着标准到能去博物馆当展品的微笑:“顾董,苏先生,请。”
系统在苏景辞脑子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瞧瞧这秘书,连发丝都透着精英味儿,原书里连个名字都没给他配,作者是不是把人设表当废纸卖了?”
苏景辞没理它,跟着顾时砚往里走。
那秘书快步跟在顾时砚身侧,语速快得像嘴里装了个小马达:“顾董,今天上午十点跟星链科技的视频会议推迟到下午两点,对方cEo说他家猫把网线咬断了正在抢救;十二点有个午餐会,餐标按您说的,低于五位数的菜不准上桌,厨师长已经把菜单改成了金箔裹着鱼子酱的窝窝头;下午四点要跟欧洲分部视频,那边时区现在是半夜,我提前给他们订了一百杯浓缩咖啡,确保没人敢在会议上打盹……”
苏景辞听得眼皮直跳,系统已经笑疯了:“金箔窝窝头?这是给人吃的还是给龙王上供的?欧洲分部的人怕是要喝到心肌梗塞吧!”
电梯嗖嗖往上蹿,数字跳得比苏景辞的心跳还快。到顶层时门一开,沈安立刻做了个“请”的手势,顾时砚头也不回地进了办公室,留下一句:“沈安,带他熟悉下,告诉他该干嘛。十分钟后通知所有人开会。”
沈安像是突然被按了切换键,脸上的精英面具瞬间裂了道缝,他凑到苏景辞身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兴奋:“苏先生,您是顾董带回来的第一个活物——哦不,第一个人!您看您想干点啥?浇花?喂鱼?还是给打印机换墨盒?那台打印机脾气可大了,上次我给它换墨盒,它吐了我一身墨,跟给我穿了件青花瓷马甲似的。”
系统在脑子里尖叫:“活物?顾时砚以前是把办公室当无菌实验室吗?还有那打印机成精了吧!”
“沈秘书,冒昧问一下,周扒皮给你开多少工资啊,你这么心甘情愿的给他工作。”
“苏助理,公司是禁止谈论薪资的呦!而且你知道我的薪资可能会有一些不平衡哦!”
萧烬的皮鞋踩在顶层走廊的地毯上,没发出半点儿声音,却像坦克碾过苏景辞的神经。
他刚端起沈安泡的枸杞菊花茶,就见那道身影从电梯口飘出来——说是飘,是因为他今天穿了身纯黑西装,肩线笔挺得能当直尺用,跟三天前在酒吧里把衬衫领口扯到第三颗纽扣、眼神能拉丝的妖孽判若两人。
尤其那眉头,皱得跟被门夹了的核桃似的,苏景辞怀疑再用力点,能直接把路过的中央空调出风口给夹碎。
他下意识把茶杯往桌底藏了藏,总觉得这气场下喝枸杞茶显得有点不合时宜,像是在孙悟空面前啃人参果,得偷偷摸摸的。
“咔哒。”萧烬伸手去推顾时砚办公室的门,手刚碰到把手又顿住,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转头瞅向苏景辞。那眼神,活像猫咪看见沙发上多了只毛绒玩具,还是带电池会动的那种。
“这是什么意思?”他开口,声音比西装还挺括,每个字都像从冰箱里冻过,就是尾音有点发飘,大概是没料到会在顾时砚办公室门口见到“酒吧限定款”之外的熟人。
苏景辞正琢磨着该说“顾总让我在这儿等文件”还是“我迷路了误闯顶层大气层”,办公室里就飘出顾时砚的声音,懒洋洋的,像刚从猫窝里爬出来:“没什么意思,就意思意思。”
萧烬推门的动作顿得更厉害了,跟卡壳的机器人似的。他转过身,西装袖口的铂金扣在灯光下闪了闪,语气突然带了点酒吧那味儿,但裹着层正经的壳:“我什么意思,还不够明显?”
“哦?”顾时砚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那你可得轻点得瑟,到手的人可别飞了。”
萧烬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发出的动静能震掉天花板上三毫米厚的灰。“海湾那块地,拿下了。”
他说这话时下巴抬得能接住空调滴水,西装袖口的钻石纽扣反射着能刺瞎人眼的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从龙王那里抢了定海神针。
顾时砚眼皮都没掀一下,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发出的哒哒声像在给萧烬的嚣张伴奏。萧烬等了三秒没等到反应,清了清嗓子,声音又拔高了八度:“后续开发得找个合作方,你觉得……”
话没说完就被顾时砚的沉默噎了回去。这位总裁的沉默很有层次,不是普通的没听见,而是带着一种“你在我面前演独角戏不如去楼下大厅给保安表演吞钥匙”的轻蔑。
萧烬摸了摸鼻子,决定直奔主题:“温氏集团怎么样?我看他们最近在海边搞了个水产养殖基地,设备挺先进的。”
顾时砚终于停下了手,屏幕蓝光映在他脸上,活像刚从海底基站爬上来的机器人。“你是想和温氏合作,”他慢悠悠地转着椅子,声音平淡得像在念外卖订单,“还是想和温燃合作?”
萧烬的耳朵“唰”地红了,红得像被开水烫过的小龙虾。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钢笔,假装研究笔帽上的花纹:“你这话说的,合作不就是和公司合作吗?温燃是他们副总,对接工作不是很正常?”
顾时砚突然笑了,那笑声像生锈的铁门被推开,听得苏景辞在门外打了个寒颤。“正常?”顾时砚指了指窗外,“昨天是谁蹲在温氏楼下的咖啡店,点了三杯美式就为了看温燃从门口经过三次?是谁把温氏去年的年会视频翻出来,反复观看温燃演讲的片段?”
萧烬的脸从红转紫,像颗被踩了一脚的紫薯。他把钢笔往桌上一墩,笔帽弹起来砸在文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像是在替他承认:“行吧行吧,和温燃合作怎么了?”
“随你。”顾时砚转回去继续敲键盘,语气轻飘飘的,“别到时候被人把项目搅黄了,哭着来求我帮忙。”
萧烬“切”了一声,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差点被自己的皮鞋绊倒,踉跄了两步才稳住,活像只被踩了尾巴却强装镇定的猫。苏景辞赶紧九十度鞠躬:“萧总慢走。”
等门关上,苏景辞在脑海里疯狂戳系统:“系统系统!你看萧总那样,这叫冷漠无情?这分明是个见到心上人就脸红的纯情小学生啊!”
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原书设定萧烬冷漠无情,终身孤老。当前数据存在偏差,正在分析原因……分析失败,可能是作者写崩了。”
苏景辞嘴角抽了抽,正想再吐槽两句,办公室里传来顾时砚的声音,像按了播放键的录音笔:“苏景辞,进来。”
他一个激灵,赶紧整理了一下被刚才的对话惊得歪掉的领带,推门进去时还在想:这顶层办公室怕不是个大型人设崩塌现场,再待下去,他的世界观可能要像被揉皱的废纸一样,再也展不开了。
苏景辞推门的动作像按了慢放键,指尖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见顾时砚的声音,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让他后颈的汗毛集体立正敬礼:“中午饭呢?”
苏景辞的大脑卡壳了三秒,齿轮“嘎吱嘎吱”转了半天才挤出个答案,声音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细得像被门夹过的面条:“午、午饭……不是金窝窝头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要融进空气里。他这话一出口,就看见顾时砚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了顿,那停顿的力度,仿佛能把键盘敲出个陨石坑。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连空调吹出来的风都带着股“你是不是想被发配去扫厕所”的寒意。
苏景辞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早上沈安举着个金灿灿的窝窝头模型进来,说“苏特助,今天午饭尝个鲜,这可是镀金边儿的创意点心”,当时他还以为这是上流社会的新型饮食潮流,合着那玩意儿是个玩笑?
“鞥(eng)。”顾时砚的声音没带情绪,却像给苏景辞的屁股上装了个火箭推进器。
他“嗖”地一下蹿出去,动作快得能在走廊上留下残影,差点和迎面走来的沈安撞个满怀。
两人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稳住身形,苏景辞抓着沈安的胳膊,眼睛瞪得像两盏探照灯:“午饭!金窝窝头呢?!”
沈安被他晃得像个风中摇曳的稻草人,举了举手里的保温袋,一脸“你怕不是被门夹了”的表情:“什么金窝窝头?那是早上看气氛太安静,拿模型开的玩笑啊!你还真信总裁会啃镀金窝窝头?他老人家吃燕窝都得挑产地,啃那玩意儿不得把牙硌成二维码?”
苏景辞的脸“唰”地白了,白得像刚从面粉袋里捞出来。他一把抢过沈安手里的保温袋:“那午饭呢?!”
“在这儿呢在这儿呢。”沈安赶紧护住另一个袋子,“我刚从米其林三星外卖柜取的,咱仨的,顾总的是黑松露鹅肝饭,你的是番茄牛腩意面,我的是……”
话没说完就被苏景辞拖着往办公室冲,两人像两只抱着食物狂奔的工蚁,推开门时差点把保温袋甩到顾时砚脸上。
“顾总,您的午饭!”苏景辞把餐盒摆到桌上,动作标准得像在进行什么神圣仪式,打开盖子的瞬间,黑松露的香气漫出来,差点把顾时砚办公桌上的绿植熏得打个饱嗝。
顾时砚抬眼看了看那精致得像艺术品的餐盒,又看了看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的两人,破天荒地没说什么,只是拿起了筷子。
苏景辞和沈安对视一眼,像得到特赦令似的,猫着腰溜回了外面的工位。
刚把自己的午饭摆开,苏景辞就听见脑海里的系统发出一声感慨,那语气活像个看了五十年电视剧的老太太:“啧啧,活久见啊,从来没见过按时吃饭的总裁,这比看见熊猫倒立还稀罕,不容易啊不容易。”
苏景辞不语,只是一味的翻白眼。
他夹起一块牛腩塞进嘴里,心里把沈安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要不是这货开的破玩笑,他至于在顾时砚面前说什么“金窝窝头”吗?刚才顾时砚那眼神,分明是在评估把他做成窝窝头需要多少面粉。
旁边的沈安正吸溜着面条,突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嘟囔:“谁骂我?”
苏景辞没理他,继续翻着白眼。
沈安还在碎碎念:“顾董是不是被夺舍了?千百年不来一回,今天居然按时吃饭,这实在不行找人破破吧……”
苏景辞舀起一勺番茄汤,默默灌下去。他觉得自己不是在给总裁当特助,是在参加一场大型荒诞剧演出,而他的角色,就是那个负责在旁边翻白眼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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