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砚推开顾家那扇能反光到能照出他今天发型乱没乱的雕花大门时,大哥顾承曌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个核桃,那核桃包浆厚得跟他脸上的严肃表情有的一拼。
“回来了。”顾承曌抬眼皮瞥了他一眼,声音跟他家红木地板似的,透着股沉闷的质感。
“嗯,大哥回来了?”顾时砚边换鞋边回话,眼睛还没适应客厅里比他办公室顶灯暗三个度的光线,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响,不是装修,是有人下楼。
抬头一瞅,顾芒正跟个老黄牛似的,半弓着腰扶着顾老爷子往下挪。
顾老爷子那腰板挺得比门口的罗马柱还直,就是脚步有点飘,活像踩在棉花上跳探戈。这么一对比好像顾芒年纪大些。
“哟,爸爸,”顾时砚赶紧迎上去,嘴上却不饶人,“您不是说要去国外给我二哥当监工吗?怎么着,是国外的牛排不合胃口,还是我二哥家的沙发没咱家的舒服?这回来的速度,比快递小哥送加急件还快啊。”
顾老爷子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力道不大,跟挠痒痒似的:“你小子少贫嘴,我乐意回来就回来,咋地,还得跟你报备?”
他话音刚落,楼梯上又传来一阵响动。顾修远扶着林徽慢慢走下来,林徽一手护着肚子,脸上带着孕早期特有的娇羞,看顾修远的眼神,跟看稀世珍宝似的,恨不得把她揣进自己兜里。
林徽的长相是那种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头发软的类型。皮肤是常年养出来的细腻白皙,像刚剥壳的荔枝,透着点淡淡的粉。
眉眼生得极柔,弯弯的眼尾微微下垂,看人时总像含着点笑意,睫毛又长又密,垂下来时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浅浅的阴影,添了几分文静。
鼻子小巧挺翘,鼻尖带着点自然的弧度,嘴唇是淡淡的豆沙色,不说话时轻轻抿着,像含着颗没化完的糖,笑起来时嘴角会扬起两个浅浅的梨涡,甜得一点都不张扬。
她个子不算高,身形纤细,穿一身素雅的棉麻长裙时,走路总是轻轻的,像一片被风推着的云。
头发常松松挽个髻,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灯光一照,连带着她说话时温温柔柔的语调,让人想起春日里晒得暖暖的被子,舒服得让人想叹口气。
“说曹操曹操到,”顾时砚挑眉,冲顾修远挤了挤眼,“二哥,你这是跟爷爷约好了一起回来给我惊喜啊?”
顾修远笑着捶了他一下:“就你话多。”他低头看了眼林徽,语气里的宠溺都快溢出来了,“徽徽怀孕了,国内环境好,回来养胎方便。”
顾时砚眼睛一亮,几步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往林徽肚子上瞟,那眼神,跟看易碎品似的:“真的?恭喜恭喜啊!”
他知道这俩人要孩子有多不容易,之前林徽光是调理身体就遭了不少罪,顾修远更是跟着操碎了心,现在终于有了好消息,老爷子得开心坏了。
林徽嘴角先弯起个浅浅的弧度,眼尾那点柔和的笑意像浸了温水似的。
“时砚回来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温软,尾音微微上扬,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
说话时她还特意往旁边挪了挪,给顾时砚留出过道,扶着肚子的手动作轻柔,生怕惊扰了谁似的。
顾时砚笑了笑“二嫂。”
“沈叔,开饭!”顾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
管家沈叔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眯眯地应着:“来了来了,老爷子,各位少爷少奶奶,都准备好了。”
饭桌上那叫一个热闹。顾承曌跟顾芒坐一块儿,父子俩跟开董事会似的,头凑在一起嘀咕公司的事。顾承曌时不时皱下眉,顾芒就赶紧拿出小本本记下来,那认真劲儿,比上学时听老师讲课还专注。【别问为什么不用手机记,问就是作者家吃饭不让玩手机。】
另一边,顾修远跟林徽简直是大型秀恩爱现场。顾修远一会儿给林徽夹个虾,一会儿给她盛碗汤,还不忘叮嘱她:“这个鱼羹清淡,多喝点,对宝宝好。”林徽则小口小口地吃着,时不时抬头冲顾修远笑一下,那笑容甜得,比桌上的蜂蜜还齁人。
顾时砚夹在中间,左边是严肃的父子档,右边是腻歪的小两口,他跟自己老爹顾老爷子对视一眼,俩人跟被点了穴似的,大眼瞪小眼,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我俩是多余的”尴尬。
“咳咳,”顾老爷子率先打破沉默,清了清嗓子,眼神跟雷达似的锁定顾时砚,“前两天媒体报道那事儿,什么‘顾三少深夜密会神秘女子,好事将近’,那标题起得,比说书先生的话本还吸引人,是真的不?”
顾时砚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他放下勺子,一脸无奈:“爷爷,您都多大岁数了,还看那些八卦新闻?那都是瞎写的。”
“哦?”顾修远耳朵尖,立刻凑过来,跟只好奇的猫似的,“我也听说了,说是跟一个姓苏的小姐,进展神速啊。时砚,跟二哥说说,到底进行到哪一步了?啥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瞧瞧?”
“二哥!”顾时砚哭笑不得,“我跟苏小姐真没关系,就是公司上的合作,那天是谈项目谈晚了,被记者撞见了而已。再说了,就那些媒体起的标题,我看你们俩要是去媒体那儿上班,保准天天被人起诉,标题党都没你们能编。”
顾老爷子不依不饶:“什么公司?我怎么不知道你又投资新公司了?”
“就一个小公司,”顾时砚含糊其辞,“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顾老爷子哼了一声:“我不管你什么公司,总之,今年年底,必须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不然,你就别进这个家门!”
顾时砚无奈笑出一声:“好!我一会就去二嫂那儿,把叶酸顶起来。”
“答应就好。鞥——!嘶——臭小子你!没大没小的。”
众人被他逗笑,饭桌上的气氛总算轻松起来。
吃完饭,顾时砚被顾修远拉进了书房。顾修远往沙发上一坐,跷起二郎腿:“我跟你说个事儿,市中心医院邀请我去做主任,我答应了。”
顾时砚挑眉:“可以啊,二哥,放心你上任那天弟弟一定送你份大礼。”
顾修远斜了他一眼:“你?你能有时间?我看你这辈子都未必有时间去医院看我。”
这话刚说完,林徽就从外面探进头来,嗔怪地瞅了顾修远一眼:“你跟时砚说什么呢?”
顾修远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没说啥,就跟他聊聊工作。”他转头看向顾时砚,“对了,你之前托我在国外弄的那批'材料',过几天就到了,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行,谢了二哥。”顾时砚点点头。
“这么晚了,不打扰你了。”顾修远说着,起身牵起林徽的手,跟个连体婴似的往外走。
出了书房门,林徽轻轻推了推顾修远:“你有没有觉得,时砚今天有点不对劲?”
顾修远挑眉:“怎么不对劲了?”
“这次回来,我感觉他活泼了许多。”林徽摸着下巴,跟个侦探似的,“我觉得他肯定有情况了。”
顾修远无所谓地耸耸肩:“活泼点好,要不然那张冰块脸这辈子都找不到媳妇。管他呢,他有情况就有情况,没情况就没情况,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他低头看了眼林徽的肚子,笑得一脸满足,“再说了,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咱宝宝身上,哪有空管他那点破事儿。”
林徽被他逗笑了,轻轻拍了下他的胳膊:“就你嘴贫。”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了房间,留下顾时砚一个人在书房里,对着满架子的书发呆。他想起刚才爷爷的话,又想起最近不理他的苏景辞,忍不住叹了口气
“年底给他弄个大孙子回家?”他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事儿,好像也不是不行……”
“胖倒是不怎么胖,白是真的白!”
【铃……铃铃……铃铃铃……】
顾时砚挂了手下的电话,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翻涌着惊怒。“行,我知道了。”苏景辞被萧烬绑架过?这个认知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他心里。
知道为什么苏景辞突然跑去温燃家住了,自己没有保护好他。
他几乎是立刻拨通了萧烬的号码,语气听不出情绪,只淡淡一句:“健身房,滚过来?”
电话那头,萧烬刚从温燃家出来,被苏景辞堵得一肚子火,正想找个地方发泄,闻言低笑一声,带着戾气:“好,奉陪到底。”
挂了电话,顾时砚抓起车钥匙起身,步履沉冽地走出顾宅。黑色宾利驶出庭院时,轮胎碾过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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