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晨光里的默契与远方的信
温泉的暖意漫到骨子里时,林默是被第一缕晨光唤醒的。
穹顶外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淡金色的光透过透明材质洒进来,在水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18 号靠在岩石上睡着了,长发铺在湿漉漉的肩头,呼吸均匀得像泉水的涟漪。她的手还搭在他手腕上,指尖微凉,却没了之前的疏离,带着种无意识的依赖。
林默没动,只是维持着姿势,看着晨光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长久以来,18 号在他眼里始终是锋利的、坚韧的,像柄出鞘的剑,连睡着时都带着警惕。可此刻她卸下所有防备,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竟有种难得的柔和,像被晨露打湿的刀刃,敛去了锋芒,只余金属的温润。
直到朝阳彻底跳出海平面,18 号才轻轻动了动,睫毛颤了颤,醒了。
“醒了?” 林默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
18 号嗯了一声,抽回手时指尖有点发烫,她没看他,只是望着水面上的光斑,耳根悄悄红了。温泉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岩石上融成一片,像幅模糊却温暖的画。
“回去吧,卓玛该来送早餐了。” 她率先起身,水声哗啦作响,金发上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落,没入衣领,留下一道细碎的水痕。
回到房间换好衣服时,卓玛果然提着食盒等在门口,小姑娘眼睛尖,一眼就瞥见 18 号耳后没擦干的水珠,又看看林默微湿的发梢,突然捂住嘴,眼睛弯成了月牙:“你们去泡温泉啦?奶奶说,泡温泉能让心贴得更近呢!”
18 号的耳尖更红了,伸手揉了揉卓玛的头发:“小孩子懂什么。”
早餐是雪山送来的青稞饼和热牛奶,带着淡淡的麦香。三人围坐在桌边,晨光从窗户涌进来,落在冒着热气的牛奶杯上,泛着温暖的光泽。卓玛叽叽喳喳地说着守望草在雪山的长势,说有只雪豹总来谷边看草,眼神凶巴巴的却从不伤害它们,林默和 18 号偶尔应一声,更多时候是听着,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这种平淡的日常,像温水煮茶,慢慢浸润着彼此的距离。
几天后,克林的信通过次元传送器送了过来。说是信,其实是段全息影像,他站在布尔玛的实验室里,光头上沾着点机油,手里举着个银色的圆环:“看!空间稳定器的最终版!这次能稳定开启一小时,误差不超过三米!下次去地球,我请你们吃布尔玛新烤的草莓蛋糕,她试了八次,终于不糊了!”
影像里,布尔玛从他身后探出头,抢过稳定器晃了晃:“别听他吹牛,明明是我帮他调的核心参数!对了 18 号,我给你带了新款的能量探测器,比之前的轻便十倍,还能当手链戴!”
最后画面切到悟饭,他手里抱着个小婴儿,是他刚出生的女儿小芳,小家伙正攥着拳头打哈欠,悟饭笑着说:“等小芳再大点,我带她去地球看守望草,听说那里的草会发光?”
影像结束时,林默和 18 号对视一眼,都笑了。龙珠世界的热闹隔着次元传来,像股温暖的风,吹散了最后一丝疏离。
“他们还挺能折腾。”18 号拿起桌上的稳定器设计图,指尖划过那些复杂的线条,眼神里带着点怀念。
“要不要回去看看?” 林默问。
18 号摇摇头:“等他们把蛋糕做好再说。” 顿了顿,她看向窗外,守望草的幼苗在院子里舒展叶片,晨光洒在上面,泛着淡淡的绿光,“这里也挺好。”
林默知道她的意思。地球不再是需要守护的战场,而成了能安心落脚的地方,有会说话的草,有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有彼此陪伴的晨光与夜色,这些都是值得留下的理由。
当天下午,林默在训练场教卓玛练太极。小姑娘学得认真,云手的动作却总带着点僵硬,像只努力模仿飞鸟的小兔子。18 号靠在栏杆上看,偶尔出声指点:“手腕再松点,别像攥着拳头打架。”
卓玛吐了吐舌头,刚想调整姿势,手腕上的手环突然亮了一下,发出柔和的绿光 —— 不是预警,是信息提示。她抬手一点,手环投射出一行小字:守望草开花了,老中医说,花瓣能做能量催化剂。
“开花啦!” 卓玛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去找通讯器,要给老中医回消息。
训练场只剩下林默和 18 号,风穿过栏杆,带着院子里守望草的清香。林默走到她身边,看着远处的海平面,突然说:“等下次克林来,我们带他去泡温泉吧,雪山下来的泉水,比龟仙屋的澡盆舒服。”
18 号笑了,眼角的弧度很柔和:“他肯定会不好意思,光着头泡温泉,像颗煮过头的卤蛋。”
阳光落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像两道并肩生长的树,根在地下悄悄缠绕,枝叶在风中轻轻触碰。远方的信还在继续,身边的默契在滋长,那些曾经隔着次元的距离,那些藏在战斗与防备下的心意,都在这日复一日的晨光与暮色里,慢慢变得清晰而坚定。
也许未来还会有风雨,但只要身边有彼此,有这片能安心扎根的土壤,就没什么可畏惧的。毕竟,最好的守护,从来都是两个人,一起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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