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能做的,只有祈祷祁同伟没有动他的念头,才能侥幸保住自己。
钟小艾在一旁看着,没想到这个看似幕后大佬的人物,在祁同伟面前竟如此恭敬,像极了小说里的“龙王”剧情——主角一出场,一切碾压。
祁同伟就是那个“龙王”,而高鸣远,就是那个倒霉的反派。
跟祁同伟出来果然有意思,独闯敌营这种场面,平时只能在电视里看到。
钟小艾看得兴奋,觉得这比看侯亮平嚼槟榔刺激多了。
祁同伟这时开口:“不试试孙兴那一套?说不定搞定我,你就彻底安全了。
不试试?”
高鸣远苦笑摇头。
他知道,要是真这么做,就连最后一点生机也没了。
他不是愣头青,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早已看清现实——谁都能惹,唯独别惹公检法。
他们有的是办法治你。
督导组来了,他或许还能周旋,还能弃车保帅。
可面对祁同伟,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万物相生相克,而祁同伟,就是最克制他的那个人。
他的“帝国”建立在黑暗手段之上,而祁同伟,恰恰最针对这些。
此刻的高鸣远,束手无策。
“我全听您的安排。
只要您肯放我一条生路,任何条件我都答应。
后面库房里有两个亿现金,还有价值五个亿的珠宝、黄金和古董,只要您点头,全是您的。
外面的长藤资本价值百亿,您想要,也随时可以拿走。
只求您高抬贵手,给我一条活路,可以吗?”
高鸣远此刻异常果决。
察觉到局势不利,他立刻断尾求生,近十亿的资产毫不犹豫地全部放弃。
孙兴也意识到闯下大祸,试图悄悄溜走。
祁同伟看也没看他一眼。
钟小艾注意到孙兴的动静,轻轻拉了拉祁同伟的衣袖提醒他。
但祁同伟毫不在意——早在进来之前,他就调集了临市五百名警力包围现场,现在所有人只进不出,谁也逃不掉。
高鸣远继续对祁同伟说道:“您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我犯罪,不是吗?否则来的就不会是您一个人了。
这个场子是村书记的,这里的钱也跟我无关——这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
“您查我既费时又费力。
更何况我背后关系复杂,不是您能轻易撼动的。
您觉得呢?”
祁同伟只是微微一笑:“你太小看我了。
不是你的名字,就证明与你无关?笑话。
再说,孙兴身上的案子,你真以为自己脱得了干系?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就这?”
听到这话,高鸣远脸色骤变。
他确实已无路可走,只能指望背后那些人。
但他绝不能主动供出他们——否则他会比落在祁同伟手里死得更快。
他懂法律,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只要操作得当,判个死缓不成问题。
只要后台不倒,他就还有希望。
此刻的他无比虔诚,甚至开始相信命运。
或许是上天眷顾——就在这时,祁同伟的手机响了。
祁同伟微微蹙起眉头,一旁的高鸣远却敏锐地捕捉到他神情的变化。
高鸣远忽然放声大笑,那通电话仿佛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指望。
屏幕上闪烁的三个字格外醒目——赵瑞龙。
高鸣远大笑着看向祁同伟,他确信这通电话来自更高层。
世上从无巧合,他数百亿身家的背后,是错综复杂的利益网络。
无论谁想撼动这张网,都必须付出代价。
即便祁同伟是他的克星,但祁同伟之上仍有更庞大的势力。
他深信自己的后台足以摆平眼前这位厅长。
在这片深海中,祁同伟不过是一条稍大的鲨鱼,而深海之中,还游弋着无数巨鲸。
“祁厅长,怎么不接电话?脸色别这么凝重,会影响工作状态的。”高鸣远说着又发出一阵快意的大笑。
祁同伟瞥了他一眼,沉默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赵瑞龙故作急切的声音:“我的好哥哥,你在哪儿呢?这么久才接电话,可急死我了。”
虽然语气慌张,但赵瑞龙实际正慵懒地躺在床上享受服务,丝毫不见焦急。
“有事?”祁同伟的语调平淡中带着一丝厌烦。
赵瑞龙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近期频繁的联系显然引起了祁同伟的不满,他不敢再试探对方底线。
赵家虽在,却已不如从前。
即便赵立春职位晋升,但对汉东的掌控力正在减弱,特别是高育良上位后,局势已然不同。
就连赵瑞龙这般迟钝的人,也感受到了变化。
他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说道:“祁厅长,绿藤的高鸣远是我在长藤资本的合作伙伴。
你看现在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先撤出来?”
赵瑞龙并未提及高鸣远的事情,他深知这个圈子的规矩。
在这些人眼里,政绩最为重要,遇上这样的机会,
每个人都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紧咬不放。
高鸣远这次彻底完了,
连沙瑞金也不敢保他。
赵瑞龙并不傻,自然不会去碰这个雷。
祁同伟听完,只是淡淡回应:
“你又不缺钱,这笔就别想了。
要真扯上你,我也不好交待。”
话虽婉转,但赵瑞龙听来,
意思只有一个:这钱你别想拿。
我不会给你行方便,你也别多事。
换作平时,赵瑞龙可能就挂了电话。
但今天不知怎么,他心里堵着一把火——
你祁同伟能有今天,难道不是靠我赵家?
单凭你那个政法书记的老丈人,
你能坐上公安厅长?简直是笑话!
一股无名火猛地冲上心头,
赵瑞龙语气骤硬:
“祁同伟,你现在是眼里根本没有赵家了?
老爷子是高升,不是失势!
你现在一点旧情都不念?
别忘了,当初是谁帮你运作上这个位置的?
现在倒好,吃饱了就摔碗?
我告诉你,这笔钱,
无论如何你得让他吐出来。
我说不动你,我就请老爷子亲自来跟你说!”
一番话如连珠炮轰出,赵瑞龙心头是痛快了,
但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
与祁同伟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祁同伟不仅身居要职,手段更是了得,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把赵瑞龙送进去。
此刻,赵瑞龙握着电话,心头七上八下,
不知祁同伟会作何反应。
就在他忐忑不安时,
祁同伟的声音再次传来:
“刚才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赵瑞龙,有些事我能通融,自然会通融。
大家都是自己人,但有些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就算你家老爷子亲自打电话来也没用。
听明白了吗?人要懂得知足,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带队抓你的是我,瑞龙,你清楚我的为人。
我生来就冷血无情,六亲不认,你自己掂量清楚。
如果你还想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我在这儿等着接招。
不然,就乖乖闭嘴。
话音一落,电话便挂断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赵瑞龙整个人都炸了。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气——祁同伟,一个小小的厅长,竟敢这样对他说话?他在汉东这么多年,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一瞬间,他几乎想拼个鱼死网破。
可冷静一想,如今他手上的证据,似乎已经动不了祁同伟了。
祁同伟做事向来干净,山水庄园的分红全在高小琴账户里,他碰都没碰。
再说,想搞垮祁同伟,唯一能下手的地方就是高小琴。
可这种事,在老百姓眼里是大事,在高层眼里,男女关系算个什么?谁在乎?
每次这类新闻被爆出来,不过是为了掩盖政治斗争的真相罢了。
都是男人,谁还没点私事?尤其那些手握大权的人,谁不是精力旺盛?有句话说得好,权力就是最好的x药。
这些事,从来不会成为他们倒台的根本原因,顶多是在政治斗争中失败后,被对手拿来羞辱的借口而已。
祁同伟挂了电话,转头看向高鸣远,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高老板,让你失望了。
这个电话救不了你。
我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供出你背后的人,戴罪立功,还能落个体面结局。
怎么样?”
高鸣远听了,只是不屑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输了,彻底没有翻盘的余地。
此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把一切扛在自己身上。
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条活路。
否则,就像祁同伟说的——他可能连活着接受审判的机会都没有。
:
祁同伟一声令下,大批警察冲进庄园。
他亲自带领的小队迅速制服了高鸣远,其余人员则负责搜查现场。
正如高鸣远所说,在这个地方,仅现金就搜出两亿多元,古玩字画更是数不胜数。
祁同伟与钟小艾目睹装满整间屋子的百元钞票,连见过世面的祁同伟也面露震惊。
他随即下令:“所有证物一律押送省厅保管。”带队警员闻言面露难色,却不敢多言。
若按常规流程,查抄资金八成上缴国库,两成留作基层经费。
这两亿多若交至省厅,祁同伟或可截留半数作为经费,至少一年内省厅无需为资金发愁,但地方警局只能暗自无奈。
此时,身着白衬衫的女警贺云上前敬礼汇报:“厅长,收缴工作初步完成,请指示!”这位绿藤市警局副局长虽是祁同伟的师妹,他却并不认识。
祁同伟回礼道:“等候督导组通知,此事我无权决定。
务必控制好现场,若有差池唯你是问!”贺云心中一紧,本有些事想处理却难以开口。
见祁同伟欲带着钟小艾离开,她急忙追上前请示:“祁厅长,外围布控中涉及的部分人员似乎与本案无关,是否考虑社会影响酌情处理?”这番话暗示可能存在误抓情况。
此前祁同伟曾指示外围行动须全面抓捕,不留遗漏。
无辜者受牵连的情况时有发生,这也反映了祁同伟当时的心理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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