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输液瓶里的药液在缓缓滴落。他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微信上有几条未读消息,都是江瑶发来的。
【到家了】
【开始煮粥了】
【窗帘的色卡我放在哪个抽屉来着?】
【找到了!下午给你看】
齐思远看着那一行行简单的文字,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他想了想,回复了一个“辛苦你了”,又加了一个拥抱的表情。
放下手机,他靠在床头,目光落在窗外。医院的小花园里,几个病人在家人的陪伴下慢慢散步,阳光照在他们身上,温暖而平静。
齐思远忽然想起昨晚江瑶说的话——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手术室外的等待。那句话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心里。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健康,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不让她再承受那样的恐惧。
输液瓶里的药液渐渐见底,他按了按呼叫铃。护士很快赶来,熟练地拔下针头,叮嘱他注意休息。齐思远道谢后,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开始规划出院后的生活。
等身体完全恢复,他想带江瑶去一次长途旅行,就他们两个人。去海边看日出,去山顶看云海,去她一直想去的那个小镇。他想告诉她,他们的生活不仅仅有柴米油盐,还有诗和远方。
不知不觉间,他又睡着了。再次醒来时,病房门正被轻轻推开,江瑶提着一个保温桶和一个文件袋走进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我回来了。”她扬了扬手里的保温桶,“你的粥好了。”
齐思远坐直身子,接过她递来的小碗。浓稠的米粥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上面撒了几颗枸杞,看起来就很有食欲。他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温热的粥滑入胃里,暖得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好吃。”他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江瑶笑了,从文件袋里拿出几张色卡:“吃完粥再挑窗帘颜色,好吗?”
齐思远点头,目光落在那几张色卡上,突然觉得,他们的生活正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就像这些色彩一样,丰富而充满希望。
齐思远认真地翻着色卡,手指在几张颜色上轻轻点了点。
“这个,还有这个。”他选了两个饱和度低的蓝绿色,又挑了一张浅灰色,“看着舒服,不刺眼。”
江瑶看了看,忍不住笑出声:“你这审美……真·直男。”
齐思远一脸无辜:“颜色淡点不好吗?看着干净。”
“干净是干净,”江瑶伸手把色卡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可也不能全是冷淡风啊,家里还是要有点温度。”
她在色卡里翻了翻,挑出一张米白色,又配了个浅薄荷绿:“这个做主色,那个做辅色,再用你选的浅灰做窗帘,整体就不会太冷。”
齐思远看着她搭配好的组合,认真地点点头:“你说得对,这样确实舒服多了。”
江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我可是专业的。”
齐思远笑了笑,低声补了一句:“幸好有你。”
江瑶收拾好色卡,又把保温桶里剩下的粥倒进碗里,递到齐思远手边:“再喝点,不然下午会饿。”
齐思远接过碗,慢慢喝着。江瑶则在床边坐下,打开手机,开始搜窗帘的款式。
“你喜欢纯色还是带点纹理的?”她一边滑动屏幕一边问。
“纯色吧。”齐思远想了想,“纹理太多容易乱,不过我不挑的……你要是得纹理的好一些,就听你的就行,你做主就好。”
“行,那我找几款简洁的。”江瑶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调侃,“你看,你这审美就是典型的极简直男风。”
齐思远无奈地笑了笑:“那你就负责把家变得有温度,我负责……”
“负责什么?”江瑶抬眼看他。
“负责赚钱养家。”齐思远一本正经地说,“还有负责爱你。”
江瑶怔了一下,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继续看手机:“油嘴滑舌。”
齐思远看着她的侧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照在她的发梢上,像镀了一层金边。他突然觉得,哪怕是在医院这样单调的地方,只要有她在,空气里都带着甜味。
喝完粥,江瑶收拾好碗筷,又帮他把被角掖好:“我下午还得去一趟公司,把这几个月请假的事处理好。你在这儿乖乖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齐思远点头,乖巧的看着她。
江瑶站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晚上想吃什么?我下班顺便给你带。”
“你做的就行。”齐思远想了想,“什么都行。”
江瑶笑了笑,冲他挥挥手:“那我走啦,下午见。”
病房门关上后,齐思远靠在床头,拿起手机开始翻看家居装修的相关信息。虽然他嘴上说让江瑶做主,但心里还是想多了解一些,这样以后讨论的时候,也能给点有用的建议。
他忽然觉得,生活好像变得有了盼头。出院、装修、旅行……每一件事都和江瑶有关,而想到这些事的时候,他的心总是暖暖的。
下午的病房格外安静,阳光斜斜地照在床尾,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斑。齐思远靠在床头,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的家居图片一张张滑过,可他的注意力却越来越涣散。
起初他还强迫自己多看几张,想等江瑶回来时能说出点“专业意见”,可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思绪也渐渐飘远。输液已经结束,护士早上调好的药液袋早已换下,现在只剩下一根留在手背的留置针。
他试着换了个姿势,把枕头垫得高一点,又把被角拉到胸口。窗外传来几声鸟鸣,偶尔夹杂着救护车的鸣笛,可这些声音都像隔了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模糊而遥远。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到江瑶在耳边说话,声音温柔又带着笑意:“你怎么又睡着了?”他想睁开眼看看,可眼前一片朦胧,只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晃动。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才发现病房里空无一人,刚才的声音不过是梦。他下意识摸了摸手机,屏幕上没有新消息,只有一条护士站发来的“下午四点量体温”的提醒。
他坐起身,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袋还有些昏沉。窗外的阳光已经移到了窗边,光线变得柔和起来。他忽然有点想念江瑶,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只是随意聊几句。
他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微信:【你下班了吗?】
消息发出去后,他盯着屏幕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回音。大概还在忙吧,他心想,放下手机,靠在床头继续闭目养神。可不知怎么的,心里那股空落落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江瑶探进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齐思远猛地睁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你回来了。”
齐思远看着江瑶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温柔笑意。可他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疲惫和犹豫——那是她在刻意掩饰情绪时的小动作。
“你们公司那边……还顺利吗?”他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笃定。
江瑶的手微微一顿,像是被看穿了心思,随即无奈地笑了笑,把保温袋放到床头柜上:“就知道你会看出来。”
她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保温袋的拉链,像是在寻找一个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动作。
“我们经理觉得我前期请的时间太长了。”她低声说,“你手术那三个月,我把年假、调休的都算上,事假也请了又40多天……他今天找我谈话,说项目进度受影响,以后请假要提前一周报备,而且……不太愿意再给我批长假。”
齐思远眉头微蹙,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模仿着江瑶苦恼的语气:“我猜你接下来会说,‘那之后我先生复查、换药找人陪怎么办怎么办?’”
“少来啦~但我确实说了……”江瑶苦笑了一下,“可他态度挺坚决的,说设计部不是我一个人,大家都在加班加点,我不能总搞特殊。”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其实我明白他的立场,公司确实有规定。只是……”她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委屈,“只是我觉得很委屈,那三个月我也没闲着啊,虽说没有上班,但照顾你之余我也就抽空赶方案啊,有时候凌晨两三点才睡呢。可在他眼里,我就是请假多了。”
齐思远沉默了片刻,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指尖有些凉,他下意识地用掌心焐了焐。
“对不起。”他低声说,“是我拖累你了。”
“你别这么说。”江瑶立刻摇头,“照顾你是我自愿的,我从没后悔过。只是……我也不想让自己辛苦做的工作被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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