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张涛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身上的童装已被脱下,平铺在旁边的证物袋里。
苏棠戴着口罩和手套,手里拿着解剖刀,正仔细检查着尸体上的伤口。
“匕首是特制的,刀刃很薄,锋利度极高,刺入时几乎没有阻力。”苏棠一边说,一边用镊子夹起匕首的照片,“刀柄上的珍珠装饰有磨损痕迹,应该是凶手自己收藏的旧物,不是新买的。”
她的目光落在死者胸口的划痕上,突然停下动作,凑近了些:“等等……这道划痕下面,好像有旧伤。”
她用消毒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一道浅褐色的疤痕渐渐显露出来——那是一道不规则的烫伤疤痕,形状像是被什么圆形的东西烫出来的,而新的划痕,恰好沿着旧疤的边缘,精准地划了一圈。
“有意思。”苏棠直起身,眼里闪过一丝兴奋,“凶手在‘复刻’伤痕。旧疤上划新痕,这手法像是某种‘清算’仪式——他在提醒死者,别忘了过去的‘债’。”
她立刻转身,打开电脑,调出死者的体检报告和既往病史:“张涛的体检报告里没提过胸口有烫伤疤痕,说明这伤是他刻意隐瞒的。而且他手腕脚踝的陈旧性束缚伤,也没在任何记录里出现过……这背后一定有故事。”
苏棠拿起电话,拨通了陆珩的号码:“陆队,我需要所有有‘陈旧性束缚伤+胸口烫伤’记录的旧案卷宗,尤其是……和张涛有关的。凶手在复刻旧伤,这案子绝对和旧案有关。”
与此同时,刑侦队办公室里,陈默正拿着一叠资料,站在陆珩面前汇报:“张涛表面是成功商人,但风评很差。他公司的员工说他为人刻薄,经常克扣工资;邻居说他和老婆早就离婚了,因为他有家暴倾向;还有……”
陈默顿了顿,“他年轻时曾在郊区的‘向阳福利院’做过义工,做了两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辞职了。”
“向阳福利院?”陆珩抬眼,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查一下这个福利院的情况,还有张涛在福利院期间的所有经历。尤其是……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意外’,比如孩子失踪、受伤之类的。”
陈默刚要走,陆珩又补充道:“重点查张涛辞职前后的时间段,还有,找当年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和孤儿,现在还能联系上的,都问一遍。”
下午三点,苏棠抱着一摞旧案卷宗,冲进了陆珩的办公室。
她把案卷往桌上一放,喘着气说:“找到了!二十三年前,‘星星堡’乐园还在营业的时候,附近的向阳福利院有个叫‘小辉’的8岁男孩失踪了,案发地点就在乐园后门。当年的卷宗记录很简单,只写了‘孩子在乐园游玩时意外走失’,定性为意外,之后就没下文了。”
陆珩拿起卷宗,快速翻看着。卷宗里的照片已经泛黄,照片上的小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衣服,笑得一脸腼腆。
卷宗里的描述很简略:“1999年7月15日,小辉在星星堡乐园后门失踪,现场未发现挣扎痕迹,推测为自行走失。”
“但你看这里。”苏棠指着卷宗里的一行小字,“‘孩子手腕脚踝有多处陈旧性瘀伤,怀疑为福利院护工虐待所致,胸口有圆形烫伤疤痕,具体原因不明。’而张涛,当时就是向阳福利院的义工,负责带孩子们去乐园游玩——小辉失踪那天,就是张涛带他去的乐园!”
陆珩的眼神沉了下来,他放下卷宗,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所以,凶手不是随机选择目标,而是有针对性的。张涛当年在福利院做义工时,很可能和小辉的失踪有关,甚至……他就是虐待小辉的人之一。凶手现在杀他,是在为小辉复仇。”
“而且凶手知道很多细节。”苏棠补充道,“小辉的陈旧性束缚伤、胸口的烫伤,这些在当年的卷宗里都只是一笔带过,凶手却能精准地在张涛身上复刻这些伤痕——他要么是小辉的亲人,要么是当年的知情者。”
陆珩站起身,拿起外套:“走,去向阳福利院。不管当年的‘意外’是怎么回事,我们都要查清楚。还有,通知陈默,立刻去查小辉的家属,尤其是……他有没有兄弟姐妹还在本地。”
苏棠点头,跟着陆珩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桌上的卷宗——照片里的小辉笑得天真,而张涛的尸体躺在解剖台上,胸口的旧疤叠着新痕。
二十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天真的孩子消失,也足够让一份隐藏的仇恨,长成足以致命的毒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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